“在下魏翩躚,是現如今負責在此處輪值的代理族長。
因三位來的匆忙,暫時還來不及通知族內各位長輩,只得由在下暫且代為接待。
不知三位哪一位是我魏家的后人?”
魏翩躚一邊說著,一邊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對面的三人。
為首的男子人高馬大,且看上去氣勢很足,又背著劍,一看就知道走的路子絕不是法修的路子,怕是即便不是劍修,也相去不遠,想來應不是他們魏家的人。
在他之后與女修站在一起正淺笑盈盈的四處打量周圍的男子,雖然氣質相較前者溫潤了不少,但他背后那把靈劍也不是鬧著玩兒的。
難道此次回歸家族的魏家人,是那位小姑娘?
魏翩躚又將魏如雨仔細打量了一番,尤其目光在魏如雨的那雙纖纖玉手上著重看了好一會兒。
據說他們魏家當年被東臨界那幫野蠻人抓走的那位靈茶師種植一脈傳承者的先祖,容貌氣質也絕佳。
魏如雨并沒有故意賣關子的意思,見魏翩躚這么問,便也主動上前走了半步,與大哥站在一起。
“在下魏如雨,便是姐姐所說的那人。這是我的大哥魏如雷,這位是我的……是陪我和大哥一起回來的,我的很重要的朋友。”
魏蹁躚的視線,隨著魏如雨的動作,落在魏如雷的身上,有些驚詫的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魏如雷。
經過這些年的歷練,魏如雷早已徹底褪去了他曾經被百枯道人養在那一方小天地之中時,那一看就是只有空架子的公子哥兒的形象。
且雷靈根的修士,本身就是走的殺伐之道,他又在西滄界歷練多年,不管是從哪方面來說,都已經成為了一個單單從外表來看,都十分彪悍的形象。
現在的魏如雷,正如魏蹁躚的第一印象一樣,一眼看去,就知道跟他們魏家這些個主張天人合一,道法自然,追求平靜祥和的修士不是一類人。
也難怪魏蹁躚第一眼看過去,就認為魏如雷不可能是他們家的人。
畢竟他們魏家千年來,從未出過雷靈根的修士
大部分以水木土靈根為主。
就算是偶爾有兩個火靈根
就已經算是少見的了。
魏如雷朝著魏蹁躚點點頭,“你好
在下魏如雷。”
魏蹁躚對著魏如雷禮貌的笑笑
轉頭跟著魏如雨的介紹去看向葉君澤。
老實說,便是葉君澤的形象
都比魏如雷相像是他們魏家人。
不過魏如雨對葉君澤的介紹,有那么一些奇奇怪怪的
再瞧著這人聽了魏如雨的話后
臉上的那一副受了大委屈的表情,以及時不時偷瞄魏如雨的小動作,看的魏蹁躚微微揚眉。
這兩人?
聽到魏如雨對自己的介紹,葉君澤心中其實有些不滿。
但是想了想
這里畢竟是西滄界
而且魏如雨還沒有正式回歸魏家,還不知道魏家現如今的家族制度是個什么樣的情況。
來之前,他也答應了小丫頭不給她添亂,自己還是暫時不要給小丫頭添麻煩的好,所以葉君澤雖然一臉的不開心
最終只是噙著笑中,沖魏翩躚點了點頭。
魏翩躚能夠坐到現如今的位置
可不僅僅只是憑借著她侍茶的功夫高。
她在待人接客,尤其察言觀色方面的能力也非常之高。
畢竟到底今時不同往日
侍茶者們也免不了要與來歷不同的各種修士打交道,尤其是給大能者們泡茶沏茶。
魏如雨與葉君澤之間的那些小細節小動作
她全都看在眼里
自然知道魏如雨與葉君澤之間的關系有那么一些曖昧。
只是魏如雨不說
魏翩躚便也只當做沒有看出來,淺笑盈盈的朝著三人點點頭,權當打招呼,便伸手將三人迎進了魏家的院子里。
“即是如此,三位跟我來吧。”
魏翩躚對他們客氣,魏如雨與葉君澤三人也不是不知禮的人,自然也對魏翩躚客氣禮貌的很。
魏如雨拿出來的這塊身份牌子,也是他在從那位閣主大人那里確切知道了,他們能夠回到西滄界茶修魏家之后。
她又重新再在蒼云佩里阿父留給她的一堆東西里面,仔仔細細找了一遍之后才找到的。
雖然這份身份牌上,正面只有一個蒼韻古樸的“魏”字,背面印著的則是他們當年從西滄界被抓走的那位先祖的名字。
表面上看起來平平無奇,魏如雨嘗試著輸入自己的靈力催動了一下,靈力也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毫無波動。
根據她阿父留下來的,跟這枚身份牌放在一起的一封信上所說,據說當年這塊牌子上面,曾有魏家特殊的法陣烙印。
但歷經幾千年的時間,最重要的是魏家先祖在東臨界幾經磨難,這身份牌上的法印為先輩們多次抵擋災難,以至于身份牌受到了損壞。
那份烙印早就已經失去效用,自然魏如雨無法再催動它。
魏如雨也曾經想過要修復這上面的法陣。
畢竟她現如今的實力早已不同往昔。
雖然這個法陣的損壞程度,在普通陣法師眼中,可能是根本無法修復的永久傷害,但魏如雨的神識特殊,想要修復卻也不難。
畢竟這只是一枚身份牌,即便上面的法陣再復雜,威力再大,也不可能跟當年界河云舟上的法陣相比不是?
但這個身份牌的存在,到底對魏如雨來說,有著不一樣的意義,尤其是對于魏如雨和魏如雷成功與西滄界魏家認祖歸宗的價值重大。
所以幾番糾結猶豫,魏如雨還是沒有隨便動手。
她的神識特殊,雖然能夠修復這塊身份牌,但誰也不能保證,若是她修復了之后,會不會影響身份牌上法陣銘文的改變,到時候反而讓魏家人覺得她造假?
還是等與西滄界魏家相認之后,若是屆時西滄界魏家的人也無法修復這塊牌子上的法陣的話,她再動手不遲。
魏翩躚滿是鄭重的雙手上前,恭敬的接過魏如雨遞過來的牌子。
魏翩躚的手在這塊身份牌上,上下仔細摩挲了一遍,尤其是在其中的幾處暗紋上細細描摹了一番,確定這塊身份牌的真實性。
魏家先輩們留下來的東西,即便是法陣已經損壞,但上面的銘文還在,殘余的銘文烙印,足以證明這塊牌子的來歷。
“幾位請稍等片刻,容我去請長老驗證一下。”魏蹁躚仔細看過手上的這枚身份牌之后,卻并未直接說出斷言,反而十分謹慎的對著三人說道。
魏如雨點點頭。魏蹁躚并未帶著身份牌離開,而是直接對著一旁候著的雜役弟子招招手,示意他們去請長老們過來。
魏家現如今在這里輪值的兩位長老來的很快。
而且,因為這半年輪值的人是魏蹁躚,為了保證魏蹁躚的安全,也是為了證明魏家的實力,其實魏家在這里駐守的長老共有十位。
只是若是十位一起來,未免顯得過于聲勢浩大了點兒。
再加上魏家人大多醉心自己的修煉,即便知道有疑似流落在外的族人回歸,他們十分高興,卻也不會貿貿然過來。
這會兒過來的這兩位,也是因為他們負責這一塊兒。
“蹁躚,聽說有東臨界來的家族后人找回來?在哪里?身份銘牌呢?”
就在魏蹁躚與魏如雨閑聊,簡單問了問魏如雨三人的來歷,以及先前的經歷,甚至還來不及問一問那東臨界現如今如何了的時候。
兩位法衣有些皺巴巴的,臉上還帶著一點兒似乎是燒什么東西留下來的灰黑,身上也帶著一股不太正宗的茶香的修士大步走了進來。
魏如雨輕輕嗅了嗅便知道,這二位長老方才怕是在制茶。
應該是剛巧到了某一個炒茶環節,便被雜役弟子帶過去的,他們突然來了的消息給打斷了。
額……
也可能不僅僅是打斷了這么簡單。
看著兩人狼狽的模樣,魏如雨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猜測。
“魏謙長老,魏明長老,在這里。”魏蹁躚起身,對著二位長老行禮。
魏如雨三人也跟著站了起來。“二位長老好。”
然而,這兩人只是匆匆的朝著魏如雨三人點頭示意了一下,便擺擺手,示意他們自己坐下,不用多禮。
“那蹁躚,他們帶來的,證明身份的東西呢?”
對上兩雙亮晶晶的眼睛,魏蹁躚有些愣了愣。
她到底年輕,雖然已經開始接觸家族事物,但是一些牽扯到數千年前家族秘辛,尤其是跟當年東臨界對西滄界入侵之戰的秘辛,以及那位被擄走的茶修種植一脈繼承人的事情,魏蹁躚知道的并不多。
所以,她雖然有些驚奇魏如雨三人居然能夠打聽到聚寶閣有前往他們西滄界的辦法,還能說動聚寶閣的那位神秘的閣主,幫他們來到西滄界。
但也只是驚奇加好奇而已。
在魏蹁躚看來,他們那一支流落在外數千年,且根據魏如雨所說,他們這一支在東臨界的日子很苦,家族修士普遍短命不說,修為也全都不高,甚至是一度有斷絕傳承的危險。
所以,靈茶樹種植的傳承什么的,想必也遺失的差不多了。
就算是沒有遺失的部分,以魏家家族中這么多天才輩出的后背門,都無法完成的復興,魏如雨一個現如今才不過金丹期的小丫頭,怕是更難。
所以魏蹁躚并沒有刻意去追問魏如雨有關靈茶樹種植的事情。
免得一個不小心,傷了小姑娘的心,讓對方以為他們魏家根本就不在乎他們那一支,只在乎靈茶樹種植的傳承,或者根本沒有真心實意接納他們,那就糟糕了。
不過魏蹁躚自己打聽消息打聽的小心翼翼,這兩位素來負責制茶的長老,腦子里卻沒有那么多的彎彎繞繞。
而且他們比魏蹁躚知道的事情多一些,至少曾經被告知過,他們魏家流落在外的那一支,當年的那位繼承人身上,有極為重要的東西,關乎到他們魏家靈茶師的重要傳承。
只可惜,當年即便魏家已經小心防備,還是著了東臨界那群人的道,被人將他給抓走了。
當時那位繼承人年紀不大,修為也不算高,至少在東西兩界這種層次的大戰中,他這樣的修為,也不過是一個墊底的炮灰罷了。
當年那么多家族中,被抓走的全都是年青一代十分重要的,某一家族中某一傳承的繼承人。
所以他們先祖也一直懷疑,這件事背后有叛徒。
一定是什么人將他們這些家族中的消息泄露了出去,尤其是這些年輕的,天資很高卻修為不足的傳承者的身份。
但這件事沒有確實的證據,而且隨著界河被毀,整個西滄界都進入了閉關鎖界狀態,各個家族為了生存,不得不緊密抱團,互相幫助。
在這個時候,那個叛徒不管是抓住還是抓不住,都意義不大。他們首先要面臨的重大挑戰是,如何活下去。
所以魏家也只能打落牙和血吞,咽下這個苦果。
但這些年,他們一直在努力,卻依舊無法完整的將先祖的傳承延續下去,這已經成為每一個長老們的遺憾。
這會兒聽見魏如雨三人的消息,這兩位長老就仿佛看見了希望的曙光一樣,可不就是一下子就亢奮了?
只是兩人到底知道的信息不明確,不知道當年那位被擄走的傳承者身上背負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而當年的那一批魏家的弟子們,大多現如今已經隕落,僅剩的一兩位也在家族族地閉死關,輕易不會露面。
所以二人也只是激動的接過了魏蹁躚遞過來的身份牌,進行驗證,并不知道魏如雨身上蒼云佩的秘密。
認證的過程很順利,確認魏如雨和魏如雷確實是他們魏家的后人,而且還是當年因為東西兩界大戰,被東臨界擄走的那位的后人,兩位長老當即就激動了。
“你們稍等,我們這就通知家主!”
兩位長老與魏如雨三人打了個招呼,又朝著魏蹁躚點點頭。“蹁躚,好好招待他們!”而后帶著牌子,著急忙慌的就走了,
魏如雨:……
這二位長老的脾氣還真的是……
十分真實不做作。
魏蹁躚有些尷尬得看了看面前一臉懵逼的三人,知道兩位從頭到尾甚至連自己是誰都沒有介紹過的長老的舉動,有些過于失禮。
但幸好,對方畢竟是長輩,不管是魏如雨還是魏如雷都沒有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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