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趁著一道雷劫才劈過,下一道雷劫還沒開始的間隙咻的一下飛下去落在雷源的身邊。
雷源咽下喉嚨里的腥甜,抬手正要和他說話,結果易寒理都不理他,直接在他左右兩邊施了一個土系法術,兩座高塔憑空出現,哐的一下落在了前一秒才挖出來的大坑里。
然后泥土翻滾著壓實,將塔的下部埋在了土中,做完這些,他一腳踏入出現在一旁的星盤里,只來得及和目瞪口呆的雷源說一句,“加油!”
加什么油?這是嫌棄他烤得太糊,想加了油烤著吃?
念頭一閃而過,半空中的雷劫就準備好了,他嚇了一跳,立即丟出兩個防御法器,下一瞬傾天的雷電倒下……
易寒出現在林清婉的身邊,一回頭就看到鋪天蓋地的紫色閃電像瀑布一樣朝著雷源倒去。№Ⅰ№Ⅰ
陣點上的赤虹宗弟子都嚇得心顫顫,不過知道雷劫不會波及他們,這才勉強站住。
雷劫中分出了一兩道劈在了才爬起來想要逃走的斗篷人身上,對方一下被劈倒,地上出現了一個大坑,他直接黑乎乎的倒在了大坑里。
沒錯,雷劫將他也選做了目標。
天下修士都知道,雷劫是天道對一個修士進階的最后一個考驗,不知道飛升前的最后一個步驟就是被雷劈嗎?
天道自認為公正,給每一個人的雷劫都是自認為最合適的。
它認為有些生物不配飛升,所以會把人劈殘廢,劈得修為掉落;他認為有些生物不配生活在它的世界里,所以會趁著渡劫的時候把人劈得灰飛煙滅;而它也會欣賞某些生物,然后就會高高舉起,輕輕放下,讓人花路飛升……№Ⅰ№Ⅰ
但是,這都是它認為,所謂生機一線就是,哪怕是它想要劈得魂飛魄散的人也會給對方留一線生機。
只有一種情況會讓一線生機變成半線生機,那就是有人插手它的雷劫。
它會認為這是一種對它的挑釁,代表天道的劫云們也是這么認為的。
所以凡是有人替渡劫的人擋雷劫,天道都會附送對方一起渡劫,然后將劫雷加強個十倍以上,具體情況視劫云生氣的情況而定。
雷源的修為現在是全秘境最高,哪怕他正在渡劫,斗篷修士們也很難傷到他性命,何況一旁還有這么多赤虹宗修士護法。
最好的辦法就是打雷劫的主意。
他們就不信雷源能扛下暴怒的雷劫。№Ⅰ№Ⅰ
鋪天蓋地的雷劫劈下來時,圍觀的人都有些不忍直視,心地單純的赤虹宗弟子甚至直接哭出聲來,有人忍不住大聲嚎道:“大師兄——”
然后雷劫過去,大家就看到被兩樣法器護在其中的雷源,有幾道細小的雷電穿過法器落在雷源的身上。
圍觀眾人:……
然后大家的目光一起落在一旁兩座聳立的高塔上,雷電收勢的那一瞬間他們看到了,雷電似乎被這兩座高塔吸收走了,可是它們吸收了這么強大的劫雷竟然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雷源也愣愣的看著,半晌才反應過來,立即抓緊時間修復身體,一邊還和易寒傳信,“這法器還有沒有,給我丟兩個過來,這兩個要是壞了也有個替換的……”
易寒卻沒理他,在前一刻,林清婉確定避雷針有用,當即對所有赤虹宗弟子下令道:“拿下他們,能留活口留活口,不能留格殺勿論!”
于是所有赤虹宗弟子同時變了,路恒指揮變陣,齊泉明則帶著一隊人沖著那些斗篷修士攻去,易寒也提著劍加入了戰場。
圍觀的人齊齊往后退,退出老遠才回頭來看,一邊看雷源渡劫,一邊看赤虹宗的修士和那些斗篷修士纏斗。
來此的赤虹宗弟子本來就是最多的,他們人數最多,就是一人一法器都能把人敲死,何況他們還變陣了。
依舊是人陣,只不過防御變成了進攻,在路恒的指揮下,陣法突進又后退,不過是變換了兩下,所有想逃的斗篷修士便被分割開來,陣一變,五人為一小陣,一陣就困住了一個斗篷修士。№Ⅰ№Ⅰ
因為林清婉下的命令是留活口,但要是留不住就格殺勿論,于是不少赤虹宗弟子在發現很難留住人的性命把人制服后,五人便配合默契的出劍出法器,被圍在中間的斗篷修士身上不斷見血,不過片刻全身便如同血霧一般……
所有人都被震懾住了,就是蒼炎宗都沒想到赤虹宗的陣法是這樣的。
不少人都心有余悸,慶幸他們之前沒出手,不然……
而主導這一切的林清婉還沒怎么出手呢。大家不由悄悄的去打量她。
林清婉還在盯者雷源那里,警戒周遭。
已經是第九道雷劫里的第七道了,勝利就在前方……
易寒一劍刺破斗篷修士的丹田,抬手就要抓住他,對方卻突然委頓下來,直接從半空中跌落。
一個赤虹宗修士扔出一個法器將人接住,戒備的上前一看,皺眉道:“死了。”
“元嬰呢?”
“還在體內,也死了。”
“這是什么毒,這么厲害?連元嬰都能一下毒死。”
“這邊的也自盡了。”
“奶奶的,根本留不了活口,與其讓他們自殺,不如讓我們來殺。”
“沒錯,就當是殺雞儆猴也不錯。”
赤虹宗修士就拿著法器沖剩下的幾個小陣嚷道:“趕緊的,把人殺了,不然把人讓給我們。”
林清婉卻在他們匯報人死了的瞬間回頭看過去,拳頭一下握緊,不過她什么都沒說,遙遙和易寒對視了一眼后移開目光,繼續看著雷源渡劫。
有避雷針在,劫云雖然惱怒,但劈下的大多數雷都被避雷針引去,直接導入到地下消失得無影無蹤,雷源受到的傷害就輕了許多,加上他還有自己的法器擋著,等九道雷劫劈完,他倒是比之前看的還要精神一些。
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有些破爛,好在他穿的法衣,就是破爛也能遮體。
他從空間里拿出一件斗篷包住自己,想想覺得不對,又將斗篷換成一件外衣,他才不要和那些斗篷修士穿差不多的衣服呢。
他才給自己套上外衣,半空中的劫云便不甘的散去,天空的云變得澄凈,然后慢慢染上五彩的顏色,一朵朵云花在半空中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