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皇上率先一步問道:“你是哪里人?家住何處?可還有什么親人?”
一連三問,讓人察覺到急迫。
螢月頓住,隨后輕輕搖頭,老老實實回答道:“臣婦很小的時候就在青樓,對于以前的記憶也因受過傷而變得模糊,所以并不能準確的告訴皇上來自哪里,家住何處,不過親人這一塊,臣婦可以確定——沒有。”
“青樓……是啊,差點忘了。”皇上自言自語道。
想當初,螢月因這個身份受到多少人白眼,誰知道到現在會變成京城搶手的人物!
皇上探究的視線落到她的身上,螢月低下了頭。
若真是那人的孩子,也并非完全沒有可能性,更何況,螢月的容貌跟她實在是太像了,若非皇后提醒,他差點忘了這號人物。
螢月還不知道皇上的意圖,可卻見皇上的目光似乎透過她,在看向另一個人的時候,疑惑的蹙了蹙眉頭。
難不成,皇上知道些什么?
其實,對于她的身世,螢月倒是沒有那么大的好奇心和著急想要快點確認,總覺得等她的身世一揭開,可能隨之而來的會是毀滅掉她幸福的巨大陰謀。
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想……
皇上自顧自的輕聲呢喃著:“眉間三分像,就連這性子也很像……”
這一句話,不知道怎么回事,讓螢月涌現出熟悉感。
腦海中,飄出了零零碎碎的片段,疼得她不得不低下頭來,小心隱藏著自己的異樣,忍受著頭疼。
黑暗之中,一位身著華麗的男子輕輕撫摸上她的臉頰:“眉間三分像,雖說容貌還未長開,但依稀能辨出長大之后,也是位名動傾城的主啊……”
是誰呢?
搖了搖頭,螢月想要看清眼前人,卻總看見他的臉上模糊一片。
“啊——”
因這舉動,螢月頭疼得不得了,捂住了腦袋跌坐在地上。
皇上陷入回憶中,豈料被她的聲音驚醒,還未怪罪,便見她蹲在地上一臉痛苦的模樣,驚得上前:“怎么了?來人,快喊太醫。”
頭疼只一瞬,相比起之前頭疼昏迷時略長的片段,這一次只有這么一句話。
很快,螢月漸漸緩了過來。
她忙整理著跪下道:“不用了皇上,臣婦只是被只蟲子嚇到了,沒什么大礙。”
皇上仔細的看著她的臉頰,企圖看出些什么,沉聲道:“是嗎?”
眸光一動,心中涌現別的心思。
皇上輕輕叩動桌面,問道:“關于你自己的身世,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
那一閃而過的畫面再次出現,螢月閉了閉眼,輕輕搖頭。
觀察著她臉上的表情,卻抓不出一絲異常,皇上只好作罷:“算了。朕問你,你可知道前朝第一美人,廢帝的皇后沈漪瀾?”
沈漪瀾?
這是何人?
螢月總覺得她今日進宮便是來破解謎題的,皇上總是拋出一個又一個奇怪的問題,只讓她都回答不上來。
“不知道”三個字都不知道說了幾次,螢月都有些不好意思再出聲了。
她行禮道:“臣婦無知,實在是不知道皇上說的沈漪瀾是什么人,主要的臣婦也從未接觸過啊。”
不滿的皺著眉頭,皇上問半天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氣惱得不行。
可他又怪罪不了螢月,看著螢月的樣子,的確是什么都不知道,頭疼的捂住了額頭,揮了揮手:“罷了罷了。”
看著皇上氣得扶額,螢月轉了轉眼睛:“臣婦有一套按摩療法,要不然讓臣婦替皇上緩緩吧……”
從偏殿里出來,已然是半個時辰后,螢月邊揉著酸痛的手臂,帶著春嵐往外走。
王公公走在前面引路,時不時回頭討好的笑了笑。
對比起來時,態度好了許多,只不過螢月沒那么多精力去敷衍他,而是沉浸于剛剛見到皇上后,那隨之而來的問題。
看來,回去之后,她也許能夠問問謝景淵,看看這沈漪瀾究竟是怎么樣一個人。
剛這么想,便見前面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宮門口等候。
螢月的眼睛亮了亮,快步走了過去:“你怎么在這里?”
距離他下朝已然過了好幾個時辰,謝景淵應當早就回到侯府了才對,怎么會在這里等著她?
謝景淵瞥了眼王公公,緊張的握住了她的手腕:“走吧,我來接你回家。”
一句話,讓螢月紅了臉,心底甜滋滋的。
微微低下頭,她含羞著隨著謝景淵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動了起來,謝景淵掀開車簾一角,看著王公公越來越小的身影,抿了抿唇:“皇上召你何事?”
要知道,謝景淵一下朝剛準備回侯府,便聽見徐朔說螢月被人急召入宮,心中很是焦急,怕是太子那邊要對她不利。
好在后面用銀子打點了小太監,這才知道原來是皇上。
等了一上午,他差點等不住。
如今一見面,他滿臉關心毫不掩飾,螢月望著他,忍不住勾唇淺淺一笑:“別擔心,我無礙。”
話頭一轉,她有些遲疑道:“只不過是問了我一些問題,身世之類的,可我哪兒知道啊,對了,還問了我知不知道前朝第一美人,廢帝的皇后沈漪瀾呢。”
“沈漪瀾?”
謝景淵重復道,見她點頭,眉頭蹙起。
螢月見他神色嚴肅,便忍不住追問道:“你知道這人?究竟是什么人物啊?”
“說來復雜。”
他抿了抿唇,摸不準皇上的心思。
突然,謝景淵湊近到螢月的面前,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嚇得螢月后背和腦袋緊貼著馬車,緊張的舔了舔唇瓣:“怎……怎么了?”
他的目光落到了她的眼角,緩緩下移,鼻子、嘴角……
被他看過的地方,酥酥麻麻的,螢月的臉頰又紅了幾分,只覺得馬車內的空間有些逼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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