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很值錢,丑點有什么關系。”
君如憶說的直接。
段青焰真是哭笑不得,是該承蒙夸獎一下嗎?
“別得意,你的那點價值,又不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還不是所謂的天命使然。
命運這東西,就是偏心,有些人還沒生下來就注定了光環閃爍,有些人卻剛出生就被通知自己是最見不得光的東西。”
君如憶說得憤怒,手骨節發出咯咯聲響。
君如憶可怕的樣子,倒是讓段青焰清醒了點,陪笑著道:“我不是決定他人命運的那個人,我也是無辜的。”
“無辜?你的出生就注定了你不無辜!”
君如憶森森一笑:“但是你不知道吧,邪王殿有一種秘法,可以通過不斷雙修,逐漸將對方的命數系數吸收轉到自己身上。”
“這不可能!邪王殿又不是真的邪派。”段青焰臉色開始逐漸泛白。
“不是邪派他為什么叫邪王殿?小姑娘,你太嫩了。”君如憶嘿嘿一笑。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空臨秋他一定沒告訴你,邪王殿曾經是我們云鼎大陸的邪派之首?
哼,所謂的正道,只不過是因為邪王殿有足夠的實力,把自己漂白,其他邪派實力不足,始終只能被你們正道的人打壓罷了。”
聽著君如憶憤憤的言辭,段青焰突然有了點明悟,心,莫名地有點痛。
“別用這種表情看著我,如果我是他,我也會這么做。你以為秋狂真的喜歡你?你覺得自己哪點能吸引他?還是說你以為你的一臉疤很特別?
切,早就讓你跟我雙修你不肯,卻要跟空臨秋。”
段青焰狠命地咬住嘴唇,卻沒有再反駁。
心里有兩只小惡魔在斗爭。
一個聲音說:段青焰,別聽他的,君如憶這個賤人的話怎么能信?他是想挑撥你們倆罷了。難道你不信任秋狂了?你剛才自己還告訴自己無論何時都要相信他的。
另一個聲音邪笑著開口:段青焰,你傻啊?你心里明明已經有了答案,還要被你那所謂的小情小愛迷惑嗎?看看大師姐吧,十年后,你就是她那樣的。被愛迷惑的傻孩子,被賣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哦。
“我和他,本質上是沒有區別的,看上的都是你的命數。
空臨秋只不過把一切做的虛偽罷了,讓你以為他對你是真心罷了。
我這人太直爽,反而讓你反感了是嗎?。
這點是我的失敗之處。我反省。
但是。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應該有自己的思想才對。
難道你就不明白,你的空臨秋跟我君如憶,在本質上是一樣的,我們都是想要得到你。僅此而已。
如果你想要浪漫、想要溫柔,我都可以為了你改變,我保證能比空臨秋做的更好,只要你愿意。
哪怕你要我天天夸你一百遍美麗溫柔,我都可以為了你做到。”
君如憶說完,還用一副深情款款的眼神,愛慕地看著段青焰。
這樣的君如憶,深情、癡情,甚至讓段青焰找不到任何可挑剔的地方。
若非之前的解釋。段青焰還真會錯誤地以為君如憶愛上她了。
兩個聲音又在腦子里打架了,段青焰狠狠地搖了搖頭。
“你閉嘴!我不會受你挑撥的。無論是不是空臨秋,都不會是你。”
君如憶很滿意段青焰的表現,老神在在地開始倒了杯茶,一邊喝一邊幸災樂禍地開口:
“才這么點事就讓你如此激動?我都要猶豫。更多關于空家的事,還要不要說下去了。”
“哼,我不想聽你就會不說了嗎?”段青焰別過臉去。
“空臨秋的母親,就是被他父親,親手害死的。
他的祖母,也是他祖父害死的。
他們邪王之家的女人,宿命就是生孩子,并且成為他們修行路上的踏腳石。
你以為,你得到的是愛情?愛情能當飯吃?能讓人變強嗎?”
君如憶臉色陰沉得可怕,剛拿起的茶杯因為激動,被手指捏碎,茶水也因為再無舒服,都流在他手上、桌上。
而君如憶,似乎卻毫無所懼,陷入自己的回憶中。
段青焰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嘗試著用法器摧毀陣法。
可惜,天不從人愿,君如憶的強大,對段青焰來說,有種舉目望天的感覺。
即便她用盡全力,也無法打破君如憶所布下的一座小陣法。
段青焰沮喪地回來,坐好。
這方小房間里也只有她和君如憶兩個人。
本來段青焰一直自恃君如憶嫌棄她長得丑,而且顧念著傳說中的海星公主的面子,至少不會非禮她,這一點很安全。
可是,君如憶挑明了說之后,顯然,她是不安全的。
君如憶是邪道中人,做事從來不講什么規矩,想到這點,段青焰就覺得渾身都不安全,忍不住扭了扭身子搖搖頭。
“你長蛆了?扭什么扭?”
“我,沒,你,別過來。”段青焰看到君如憶靠近,抱著阿呆,怯生生地又往后退了退,一直貼到墻邊。
最可恨的是,段青焰往后退,這個君如憶就往前靠。
直到,兩人的距離不足一尺。
段青焰連忙低頭,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你若再靠近,我就自爆。”
“自爆?哈哈哈。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你以為你自爆能傷著我?就憑你?哈哈哈。”
君如憶說的沒錯,段青焰自己加上她身上所有法器一起自爆,也不能傷著君如憶。
最后只不過是她自己一個人倒霉罷了。
“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我要是死了,我會去地府找我的父母,告訴他們你是如何欺負我。”
“切。”君如憶的臉眼看著就要跟段青焰的貼到一起了,卻在最后一刻高傲地抬起頭:
“哼,你當我君如憶是那種卑鄙下流的人?若非你自愿,我不會強迫與你。算了,看在她的面子上。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
段青焰沒說話,只是用眼睛看著君如憶,似乎再確認他話中的真假。
也是,君如憶的骨子里,有一種藏得很好的驕傲,強暴這種事,他應該是不屑的。
其實君如憶是等段青焰問一聲,喂,小丫頭,你不問。叔叔我怎么繼續下去啊?
段青焰不問。君如憶還是繼續下去了:
“如果有一天。你心中有了疑慮,只要發現的早,你的命數還沒有完全被他占有,只要你拒絕。即便有秘法,他也不能對你如何了。
因為他們邪王殿的秘法需要女方的配合,否則直接抓了你去就是了,何必這么麻煩地來討好你。”
段青焰冷著一張臉,心里的兩種聲音依然在爭吵不休,但是段青焰的心第一次這么冷。
比來云鼎大陸后第一次照鏡子發現一張臉變成大號骰子的時候,還要冷。
付出的真心,面對的卻是騙局嗎?
段青焰靜靜地坐了許久,君如憶倒也安靜。沒有再出言相激,只是靜靜地陪在她身邊。
這時候,獨自舔舐傷口如同受傷小獸一般的段青焰,很像年輕時候的他。
與記憶中那個驕傲、美麗又善良的公主相比,她的女兒段青焰。因為生活環境、樣貌、資質各方面原因,更加真實、堅強、努力。
就像曾經的他。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當段青焰再次抬頭,眼神也清澈了許多,冷冷地開口:
“你以為演這么一出戲就能騙到我?若是秋狂他只是想利用我,大可以在我第一次說喜歡他的時候就應下,若是他愿意那次在依蘭谷,以藥性為借口,做些什么才符合你說的陰謀論吧?”
“嗤,”君如憶笑的很不屑:“果然是幼稚又好騙的女人,在情場高手小邪王面前,你太嫩了。你不會沒聽說過,倒追小邪王的女孩子能繞著邪王殿好幾圈吧?你覺得她們都是又丑又蠢?你覺得小邪王殿下憑什么一個都看不上,獨獨看上了你?”
段青焰有些憤怒了:“哼,你這種冷血動物自然不會懂!”
君如憶卻始終都沒有生氣,一副運籌帷幄的架勢“你說什么?我冷血?我冷血有你的秋情郎冷血嗎?可憐的傻丫頭,被人騙慘了還替人說話,不信你去星宮問問,你的命數是不是正在逐漸變化。
小丫頭,我若是你,就算不信也會先停下試試。你不會一天不雙修就受不了吧?”
“你才是!”段青焰惱羞成怒,這話說得,搞得她很淫蕩一樣。
其實云鼎大陸的雙修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修煉形式,除非太過或邪功秘法,正常的雙修都下不會被人詬病。
這點比起段青焰之前的所在的大陸要開明許多。
可是如今被君如憶這么一提出來,段青焰反而覺得尷尬羞憤了。
君如憶攤手:“那就讓我來給你這個傻丫頭補補腦,有個詞語叫做:欲擒故縱你懂不懂?那,通俗點,吊胃口。
若不成功把你的胃口吊起來,你這種小女孩,身邊又那么多美男,說不定今天喜歡他,明天就改你的云師兄,后天就改玉衡星君。”
君如憶接著分析:“那你們為何會雙修?因為你被眉姑打成重傷,不得不給你療傷?
那你有沒有想過,空臨秋憑什么出現的這么巧,晚一分你就死了,早一分你就不需要他了?真的是巧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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