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妙舞入谷后,禮數還算周到地開口:
“小女子久聞藥王大名,今日來藥王谷有兩件事,第一件事,自然是拜見藥王大人,第二件事,是希望藥王谷能夠割愛,賜下半支黑白棋芝,百年后,小女子愿意歸還一整支。{頂+點}小說.c”
至于君如憶沒來只有她一人這點事,凌妙舞似乎并不怯場。
“張口就要黑白棋芝?你以為你是誰?”李無風最是憤怒:“無知晚輩,我還沒跟你算定云宗的事,你又到這里胡鬧。”
“李前輩,小女子自問并沒有對不起定云宗。定云宗給妙舞的所有藥草,妙舞在脫離宗門之前,都已經以兩倍數量奉還。妙舞問心無愧。”
凌妙舞這么一說,反倒是李無風有些尷尬了,因為在定云宗的時候,李無風酷愛煉丹制藥,宗門里的藥材又產量有限,李無風經常纏著這個小姑娘討些藥草也是有的,所以當日凌妙舞脫離定云宗的時候,李無風是一力主張給她自由的。
只是,今日凌妙舞鬧到藥王谷來,還是讓李無風覺得定云宗棄徒好不知羞,差點忘了之前的事情。
如今凌妙舞提起,反倒是李無風面色尷尬不再言語了。
藥王谷中那位女長老和顏悅色地勸道:“凌姑娘,以你的修為,若想開宗立派尚有很多難處,不如就加入我藥王谷吧。”
“對不起,我凌妙舞不想再過寄人籬下的日子。”凌妙舞婉拒后,拿出那日的龍膽草道:
“既然藥王谷不舍得黑白棋芝,那我就用一株龍膽草加一朵六千年紫芝。與你們在斗毒會上賭一場如何?”
又來斗藥的?
藥王谷最后一天的活動,禮貌叫法是斗藥。但其本質就是斗毒。
“難道姑娘與黑無常是一伙的?”
“客氣,黑無常是我這次的藥仆。原來他已經來宣戰過了嗎?那我等著與你們一決高低。”
說罷,凌妙舞轉身就走。
至于原本答應當凌妙舞保鏢的君如憶,如今還在谷口。
原本藥王谷的陣難不倒君如憶,但是偏生在這個時候,秋狂出現,兩人打得難分難解,他已經完全沒心思正經闖陣,而是演變成了與秋狂的惡戰。
直到凌妙舞出現,看到秋狂之后。冷哼一聲道:“你們以為用段青焰的藥石無靈屬性,就能克制我嗎?別忘了,段青焰的臉是我治好的,你若不想她死,就不該讓她趟這趟渾水。”
凌妙舞離去,君如憶也不再戀戰,急著護送妙舞姑娘要緊。
丹藥、法寶都是邪修們急需的東西。
今日的凌妙舞就像往日的雪月女,只是一個為他們提供丹藥一個為他們提供邪寶而已。
雪月女已經徹底不再煉制邪寶,而是跟段青焰的影器會打得火熱。君如憶不想得罪死這個女人,只能先由著她。
所以現在凌妙舞的出現,就讓邪修們趨之若鶩了。也難怪君如憶愿意親自出馬當護花使者,就連黑無常都愿意來給她當臨時藥仆了。
聽完凌妙舞和黑無常合作。段青焰也頭大了。
黑無常的事,段青焰不愿意明說,但卻可以透漏給他們一點:“黑無常本身是仙體。而且有仙寶護體,除非有特殊手段。根本就弄不死。”
還有一點更悲慘的,正如凌妙舞留下的那句話。段青焰的臉她都能治好,你們真的確定她無法給段青焰下毒?別人做不到的,凌妙舞這個天才少女不一定做不到。
如此,斗藥之約變得緊張異常。
秋狂甚至于想要提前帶段青焰走,哪怕不要恢復容貌,也沒有什么大不了,他不希望段青焰為了藥王谷的事涉險。
“我不止是為了黑白棋芝。”段青焰道:“我還想報凌妙舞那日的治臉之恩。”
“報恩?”秋狂想不通了:“還有你這種通過跟她作對來報恩的?”
“當然,我會勸藥王大人加一條賭注,如果凌妙舞輸了,必須留在藥王谷中。”
如果留在藥王谷中,凌妙舞自然無法與君如憶這些邪修們為伍,其實凌妙舞真的與雪月女很像,都是對自己所喜愛的行業熱愛到純粹的那么一種人。
至今凌妙舞身上的氣息都很純粹,她一直是在救人。
即便是對殺了葉正卿的段青焰,她都沒有動殺心。反而是珍惜藥材,讓她更加上心,不是為了單純的得到,恐怕更多的是為了收集吧。
既然段青焰堅持,秋狂也無奈,也只能看藥王谷和凌妙舞的實力了。
藥王谷屹立千年不倒,相信藥王圖易應該不是浪得虛名之輩。
第四日的醫藥,不少人求診,藥王谷的大小藥師們一個個忙得像陀螺一樣,段青焰和秋狂這兩個在散修眼中消失了的家伙,又重新出現混跡在人群中。
既然他們出現了,該跟著的,想要占點便宜的自然是不想放過這么好的機會。
“我們也該給他們點回報了?”段青焰對秋狂笑道。
“依你。”
“那你不許動手。”
“隨你。”
兩人商定好之后,果然“善良”地給了那些散修們一次發大財的機會。
“聽說了嗎?那兩只肥牛出藥王鎮了。”
“真的?怕是要溜,趕緊追。”
“這不好吧,萬一他們有什么殺手锏。”
“我們這么多人,怕他們做什么?”
“好,走,跟上。”
這個叫小青的散修,不僅在這個時候出城,還傻乎乎的一個人出城了,沒了他的雙修伴侶相伴,就更加容易打劫了,所以段青焰身后,跟了很多的人。
直到出了藥王鎮十里,段青焰突然停下了,然后擺地攤一樣,在地上擺了一堆寶貝,有丹藥、有靈植、還有兩件法寶,看得人極其眼紅。
“你們是不是又想要東西,又不想死?”段青焰突然開口。
“那你想怎么玩?我告訴你,我們很團結的,你休想挑撥我們彼此相爭。”
圍著的人更多了,有人點頭的有人起哄的,還真是無比熱鬧。
段青焰笑笑,心說:還得感謝那三個貪財又小氣的家伙,若沒有他們給自己揚名,也引不來這么多人。
“那我們賭一場如何?我的東西擺在這里一個時辰,只要有人能從我這里拿走一件,那東西就歸他,如果沒有人能拿走一件,那你們所有的人,都必須為我效力五十年。”段青焰開口道。
秋狂也混在人群中,無奈地笑了,原來段青焰打得這個主意,這些散修,她拿來何用?她的影器會不是只要偽煉器師嗎?至少得有煉器天分才行吧?難道段青焰還缺打雜的不成?雇傭凡人也比用這些心懷不軌的家伙更好吧?
“好,你要說話算話,既然小姑娘這么大方,不如把你身上寶貝都拿出來,不要到時候搜了不好看。”人群里,之前見過的那位杜道長陰陽怪氣地起哄。
“你們若真有那本事,到時候財寶自然都是你們的。我今日不想殺人,賭不起的現在可以走的,剩下不走的人,時間到了不肯履行承諾,我就殺了他。”
或許是段青焰表現出來的修為太低了,以至于,竟然沒有一個人離開。
人為財死的真理,在修真界演變的尤其真實。
段青焰嘆了一口氣,喊了聲開始。
周圍密密麻麻的人頭一起動了,目標都是段青焰面前的幾樣東西,也有目標是段青焰的。
段青焰這一刻的氣息也突然變了,連面具都摘了,將大乘期的壓迫完全釋放出來。
這下人群里的家伙們腸子都悔青了。
這都什么世道啊,連大乘修士都這么腹黑頑皮了嗎?要早知道你的修為,我們再傻也不陪你玩這個狗屁游戲。
可是,有人敢頂嘴嗎?
沒有!
因為她修為太高了,高到嚇人。
段青焰就這么靜靜地坐著,看著周圍的人群變得寂靜無聲,也確實履行承諾一點都沒動案前的東西,有本事敢上來搶的,還是可以來。
誰嫌命長了?
尤其是那位杜道長,看段青焰的眼神就跟見了鬼一樣,心中悔恨不該得罪她,更加悔恨不該放棄若是在她修為低的時候向她表明心跡,自己說不定就能有一個大乘期修為的雙修伴侶,到時候突破元嬰還有難度嗎?
總之,絕對的安靜,一直到,時間結束。
“我的名字叫段青焰,你們全部立下血誓效忠我五十年吧。”
“原來你就是天命之女?你怎么可以如此不講道義,騙我們立誓?”
人群中,早就有人抗議道。
“這是一場賭局,愿賭服輸。否則你們搶錯了人,難道還有命在?否則我修為若是低于你們,難道你們會放過我?”段青焰冷冷地開口,威壓掃過人群。
“我并不是壞人,但我也不是爛好人,對于你們這種見財起心的人,五十年都是少的,不想發誓的也可以,現在就走。”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會按照之前說的,親自動手殺了他。”段青焰冷冷地回答。
走?當然不走!傻子才走,給大乘修士效命五十年不丟人,總比丟了性命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