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無心愛良夜第六十八章步步在心從此無心愛良夜第六十八章步步在心←→:、、、、、、、、、、、、、、
我去去就回。”
王夷吾起身便往外走,而文連牧坐著并不動彈,還極有雅心的為自己點了一杯茶,細細品味——鎮國大元帥府里的茶,自都是難得的佳品。
一如他對自己判斷的自信,對于王夷吾的實力,他也沒有什么可以懷疑的。
而王夷吾本人,更是龍行虎步,意態從容。
同境無敵,是姜夢熊對他的要求,也是他一貫以來的自信。
已經有無數場戰斗為此注解,數不清的挑戰者成就此名。
從游脈到周天,從周天到通天,從無例外。
通天境更是貫通古今,成就歷史極限。
到了騰龍境,也絕不會有例外。
什么鄭商鳴,他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管你是怎么不靠關系、如何自強不息,怎樣倔強怎樣努力。
算得什么?
敗在他手下的天才,何止一個兩個?
甚至是重玄勝那個胖子,若不是因為重玄遵,他認識是誰?
耳中聽得府外吵吵嚷嚷的聲音。
“大膽!如何敢在這里放肆?”
大元帥府里的下人們也很是驚怒,俗話說“宰相門前三品官”,鎮國大元帥府里的下人,在外頭也是跺腳抖三抖的人物。何曾見過有人敢在府邸前喧嘩鬧事?
唯獨鄭商鳴的聲音也是肆無忌憚:“你還不配與我對話,叫王夷吾滾出來!”
文連牧說得果然沒錯,這人矛盾又別扭,好像什么都能忍,什么苦都可以吃。但一旦真的發起脾氣來,又是不管不顧。
王夷吾心里想著,面上卻無表情,腳下也不急不緩,每一步都是恒定的。在他雙足踏地的那個瞬間開始,就每一刻都保持在最便于發力的狀態。
這可以讓他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發起最強大的攻擊。
而當他在下人恭敬的眼神中走出元帥府時,一眼便瞧見了氣勢洶洶、連衣服都沒有來得及換的鄭商鳴。
就穿著一身挑夫的衣服,從那里跑到這里,馬不停蹄。
看起來實在是狼狽,也實在是憤怒。
王夷吾看著他,眼中毫無波瀾,只問道:“你找我?”
王夷吾甫一出現,鎮國大元帥府里的人就都保持了安靜。可見他在此地的主人翁位置,已經是根深蒂固。
無怪乎臨淄都有人稱他為少帥,視他如姜夢熊親子。
鄭商鳴怒不可遏。
無論是誰,被人無緣無故構害,被人當做棋子隨意擺放,都不可能不憤怒。
尤其他是鄭商鳴。
心底傲氣從不比那些公子哥少半分,反而更尖銳,更激烈。
他直接從軍營里趕過來,一路上根本沒有停過,越想越不是滋味,心中怒火越燃越熾。
“你知道我是誰嗎?”他怒問。
他當然是認識王夷吾的,他相信王夷吾也不可能不認識他。
沒有人能夠無緣無故的輕賤于他,陷害于他。
就算軍神本人,也都不行!更別說只是軍神弟子!
“你是誰?”
王夷吾嘴里還在問著,腳下卻一步跨前,毫不猶豫提起拳頭。
“膽敢大鬧鎮國大元帥府,你是誰都不行!”
一拳既出,風起云涌。
無敵無我。
鄭商鳴此來,本就做好了登門算賬的準備,也為此不惜一戰。
王夷吾的實力,他不是沒有聽聞,不是沒有預判。
但權貴、名祿、實力,都不該是能夠隨意坑害他鄭商鳴的理由。
他很憤怒。
這種憤怒讓他氣血沸涌。
讓他早早的握住了拳。
讓他的拳頭充滿了力量。
道元爭先恐后的爆發,血液如洪流,澎湃洶涌。
勢與力完美統一,他全部的憤怒都郁積在這一拳中。
而后一拳發出,硬碰硬,鋼碰鋼的,與王夷吾的拳頭對轟!
他沒有閃躲,王夷吾更沒有。
兩拳對轟的瞬間,仿佛一切都凝固了。
時間在變慢,空間在擴大。
聲音、氣息,都已丟失……又尋回。
鄭商鳴仿佛聽到一聲脆響,他感覺到一股強橫無匹的力量碾壓過來。無可阻擋,不能回避。
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整只手臂,都被這一拳轟碎了!
但那只是錯覺。
他迅速意識到這個事實。
因為王夷吾已經收了拳。
在輕松擊潰他的拳勢,擊潰他的拳頭,擊潰他的拳力之后,又輕松的收回了拳頭。
實力的差距如此巨大!
鄭商鳴想到他可能會輸,可能不是對手,但他也會竭盡全力,絕不讓王夷吾好過。
可從來沒有想過,差距竟能有如此之大。
王夷吾看著鄭商鳴,眼睛里連一絲獲勝的成就感都沒有,只冷冷地問:“你很驕傲,但你驕傲的本錢,是什么?”
鄭商鳴如遭雷擊。
他的拳被擊潰了,他的憤怒也隨之而碎,以及他那輕易不外露的驕傲。
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完全拒絕家里的任何關系,僅靠自己,從軍隊最底層爬起。
靠自己加入斬雨軍,靠自己成為隊正——哪怕以他的實力,至少也該是一個都統了。而若借助父親的人脈關系,齊九卒隨他挑,別的不說,一個副將的位置板上釘釘。
他認為他是不對這個世界妥協的英雄人物。
但從未聽說,有哪個英雄如此不堪一擊。
他在陷害他、擺弄他的王夷吾面前,沒有一擊之力。
這個殘酷現實,幾乎摧毀了他藏于心底的驕傲——事實上一直到現在,一切也全都在文連牧的算計之中,包括他此刻的心理變化。
在這之后如何擺弄鄭商鳴的心情,操縱他的情緒……自然都有完整的設計。
而王夷吾也給了文連牧足夠的信任,一切都按照既定的計劃來。
先讓鄭商鳴見識到實力的差距,擊潰他的信心,打磨他的仇恨,把負面影響降低。然后再將他擒下,關起來,開始后續。
看著鄭商鳴失魂落魄的樣子,王夷吾完全失去了再多說一句話的興趣,只伸手往前一抓:“擅闖大元帥府,便先關你幾天再說!”
“且慢!”
一個突兀的聲音在遠處響起。
這聲音洪亮非常,顯得威嚴、正氣。
初響時尚在遠處,聲音落下時,人已至近前。
一只手掌,豎掌成刀,斜斜劈落。
雖是肉掌,卻如天刀。
因為眼前的一切,都仿佛被這一“刀”分開!
這是天理循環,注定如此的一刀。
王夷吾探前的手,不得不收了回去。
他甚至不得不后退了兩步,才讓自己能在來人凌厲的氣勢前,保持住巔峰的攻擊姿態。
而大元帥府中,正在品茶的文連牧驀然站起。
“怎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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