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無心愛良夜第一百八十二章渡橋從此無心愛良夜第一百八十二章渡橋←→:、、、、、、、、、、、、、、
疾行之中,褚密悵然道:“我還有很多愿望沒有實現。可惜都沒有機會實現了。”
姜望道:“我也有很多想完成的事情。不過其中一個正在實現。”
“什么?”褚密問。
姜望解開借坡下驢的秘術連接,直接沖上前去,干脆利落地幾劍,將迎面而來的海族殺死。
然后他說:“還差四十一個。”
“洗罪的目標?”褚密重新搭上他的肩膀,問道。
“是。”
“統帥級海族?”褚密臉上的肌肉抽了抽,覺得實在有些嚴苛:“要殺多少個?”
“一百。”
為什么我會覺得,被罰成這樣的人,還有后臺啊?
褚密在心里問自己。嘴上道:“你那位朋友,得犯下什么樣的錯誤,才需要這么洗罪?”
“有時候被罰,不一定是因為犯了錯。”
姜望說完,回頭看了看,他感覺海族的這張網,已經越來越緊,幾乎沒有多少騰挪的余地了。
褚密沉默了一下,道:“你說得對。”
他頓了頓,又問:“所以你應該也相信我是被冤枉的,對吧?”
“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要聽真……娘的!”褚密回過味來:“老子都不聽了!跟你說話這么費勁!”
“那你省著點力氣,等會可以死得體面點。”
褚密咬牙切齒:“我謝謝你!”
但過了一會,他又道:“不過話說回來,我倒相信,你是被冤枉的。”
姜望沒什么誠意地道:“那我也謝謝你。”
“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這種人,這個世界好像就是為你們準備的……”
在這種時候,褚密的話真的特別多。但姜望沒有再回話。因為他發現,他最后的目標好像也已經沒辦法完成了。
那之前聽過一次的尖嘯聲再次響起,刺耳之極。魚嗣慶已經追了上來!
這聲音像是死亡最后的敲門。
“我真的是被冤枉的。”褚密急促地說了一句,又好像突然看開了:“不過不重要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罰這個罪,也能罰別的。”
姜望很明顯沒有在聽他說話,自顧自道:“得想辦法殺了他。”
褚密當然知道這個‘他’是誰,有些呼吸艱難:“做得到嗎?”
姜望顯然也沒有什么信心,但他的眼神非常堅定:“不管做不做得到,總要做點什么吧?”
褚密側頭看了看這個年輕人,的確在其人身上,看到了一些叫人難以直視的光芒。并不是說他太鋒利,而是在他身上映照出的,那個已經漸行漸遠的自己,的確叫人煎熬!
姜望沒有想那么多。
近了。
他已經在褚密的配合下,竭盡全力地奔逃。但那聲音還是愈激烈,那巨大的海主本相,已經出現在肉眼能見的范圍里。
而他握劍,回身。
他在最后的騰挪中,竭力往海族更少的范圍里轉移,為自己最后的廝殺掙扎出空間。
那么就是此刻了。
便試一試這丁未區域最強高階統帥級海族的實力。
與之決一死戰!
就在姜望戰意沸騰的時候。
有什么聲音忽然響起。
細聽起來,又好像無聲。
心中升起一種煩惡的感覺,那種不適突如其來,但又很快平復。
姜望意識到,那感覺非起于自身,也并不止于自身,是整個環境發生了某種改變。
“你看!”褚密驚喜的聲音。
在他們前方不到十里的位置,出現了一條涌動的五色光帶,那是破碎的時間與空間,是崩壞的規則,是一條數十丈長的界河!
在他們最絕望的時候,迷界恰好發生了位移!
顛倒混亂的迷界之中,界河也是在不斷變幻的。這種變幻幾乎毫無規律,今日在這里,明日可能就在那里,也有可能好幾個月不變。
為什么人族海族沒有哪一方在界河前永久修筑防御工事,這就是原因。投入再多,可能一夜過后,就失去了意義。
在發現這條界河的同時,姜望就猛地掉轉方向。青云連踏,疾奔而去。
如果死亡不可避免,那么臨死之前,他要讓對手付出足夠代價。
但還有機會逃生的情況下,他當然要首要逃生!
又是一記八音焚海留在原地,攔截來路,姜望極速而行,已臨界河,自儲物匣中,取出一座晶瑩剔透的小橋,直接“架”上界河。
迷晶所制渡橋!
但見這座小橋迎風便漲,架于界河上,橋下涌動的五色斑斕忽然靜止,那是破碎的規則在短時間內被鎮壓,新的規則在此時生出,短暫留存。
五色界河上,那無色透明的晶瑩之橋,恰恰是正常規則的體現。
任人穿行!
在借坡下驢的秘術連接下,姜望與褚密同時飛近渡橋。
但在他們感受到迷界位移,并且幸運地看到界河出現在附近時,已經追近的魚嗣慶,當然也看到了這一幕。
他直接涌動黑潮,撞進八音焚海的道術之中,遠遠一爪撕落!
姜望警兆突生,一個急停,頓在半空。
而就在他面前不到兩米遠的地方,恐怖的爪風直接洞穿了空間。
若是方才未停,他和褚密,都已經被撕成兩半。
魚嗣慶這一爪,根據他表現出來的速度預判了他的位置。
然而在已經了解魚嗣慶特殊手段的情況下,姜望反過來,也預判了魚嗣慶的進攻。
看起來是他勝了半手,但就在他被一爪逼停的同時,一個背生六翅、長有八十足的恐怖身影,已經堵在了這條新生的界河前。
是水鷹嶸!
作為這支海族大軍里速度僅次于魚嗣慶的強者,在魚嗣慶找到目標后,他第一時間追了上來。并以海主本相,在此時攔路。
姜望很了解水鷹嶸的實力,知道自己現在沒有瞬殺他的可能。
但此時此刻,絕不能有一息停頓。
因為更恐怖的魚嗣慶,就在身后!
所以姜望一停之后,直接前進,面向對手,散發出恐怖殺意。
第二內府中,霜光閃爍。
歧途發動!
卻說水鷹嶸極速趕來,攔在新生的界河之前。
他當然是想要證明自己的,但看到那少年半點遲疑也無的殺來。他忽然又想起以九圍一,卻被連殺六名同袍的那一幕。
心中生起一個念頭——我會被瞬殺!
他不由自主地想:有魚嗣慶在,此人跑不掉的,我血脈高貴,何苦與他陪葬?不如先避鋒芒。
于是在對殺的緊要關頭,他忽然一個振翅,撤離了位置。也將身后的渡橋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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