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下這話,她轉身就走。
剩下的,就讓應淳善自己發揮了!
應淳善是個功利主義者,這點毋庸置疑。
他做的事,肯定是以利益為出發點,怎么樣獲得利益最大化,就怎么做。
對他來說,如果兩個女兒都嫁進皇家,還并非都是皇帝的兒子,不存在競爭關系。
若她們能和睦共處,身為岳父的他,就是最大贏家。
可惜,兩個女兒對立了!
那他就成墻頭草,哪邊給他更多,他就倒向哪邊!
不慌。
她會讓他堅定不移地選擇一個方向,一條道走到黑的!
應采瀾走后,應淳善的目光,落在了應夫人臉上,輕聲問:“是你找人,打砸了世子妃的藥鋪?”
聲音不大,應夫人卻聽得心頭發毛!
藥鋪,是應淳善出錢給應采瀾開的。
打砸了那個藥鋪,相當于打的應淳善的臉!
夫妻這么多年,自己的男人是什么性子,她還是知道的。
這位太師爺,可不是外表看起來這么和善。
所以,她決不能承認!
“不!”
她堅決否定,道:“怎么說,那筆銀子也是從太師府的中饋出的,花了多少,打理中饋的我還能不知道嗎?我怎么可能去砸自家的鋪子?”
應淳善盯著她,冷淡地道:“裴氏,不要以為你一個后宅婦人的鼠目寸光,能瞞得過我的眼睛!”
怎么說,他也是堂堂的太師!
能身居高位,縱然有祖蔭的成分,可越接近權力中心,越是需要眼力見。
沒點真本事的,又怎么可能坐穩這個位置?
先前應采瀾并沒有直接說:是應夫人找人打砸的。
但那話里話外的意思——
比直接說,還更有說服力!
鋪子被砸了、京兆府立案;
應彩月被抬進大皇子府、大皇子給京兆府施壓;
京兆府撤案……
一連串的操作,身在官場的應淳善,不要太熟悉這個流程!
應夫人閨名裴淑云,嫁過來多年,應淳善只有在盛怒的時候,才會直接喊她“裴氏”。
此時這么一喊,她幾乎能感受到他的咬牙切齒了!
“太師……”她想要為自己辯解。
不想,應淳善卻冷冷地道:“關于兩個女兒是否被掉包的事,我會去查證。”
這件事,是必須做的。
康親王對他們庶女替嫁的事,一直很不滿。
即便他們接受了應采瀾,不代表就能原諒應家這騷操作。
因此,如果應采瀾真的是嫡女的話,至少能穩住康親王這里。
至于應彩月……
她若能混上個側妃,也就差不多了。
大皇子妃娘家的常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沒那么容易上位!
應淳善壓著心里的盤算,再看向裴淑云的時候,眸光更是冷厲了:
“當初彩月讓采瀾替嫁的事,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便罷了。”
“可如今,世子已經病愈!”
“他將重新回到太子身邊!”
“甚至,他對采瀾還十分喜愛。”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彩月是否能夠生出男孩,這是個賭局!”
“可如今,采瀾的世子妃位置,已經穩妥了!”
“裴氏,你最好安分守己,不要再搞那些小動作。”
“你若壞了我的好事,整個應家因為你的沒見識而出了岔子,我必定要休了你!”
丟下這狠話,他轉身就走。
看著那大步流星的背影,裴淑云感受到了無情的決絕。
二十年夫妻情分,總是比不上應家的繁榮興盛的。
他既然這么說了,如果真的出了岔子,就肯定會休了她!
應夫人頓時有點傻住了。
她又怎么不知道,應淳善這個人絕對說得出、做得到?
出宮的馬車上。
“話都說完了?”
閻佩瑜靠在軟墊上,一只手捏著應采瀾的手,放在他的腿上。
就這么一根根地把玩她的手指,一節一節地摸過每一個骨節。
看上去,十分無聊。
卻又像一只閑適的豹子!
清雋、優雅,隱隱卻帶著猛獸該有的危險。
應采瀾被他弄煩了,把手用力一抽,扯了回來。
倒是給他回復:“差不多吧,剩下的就看他們自己了。”
閻佩瑜也不氣惱,笑了笑。
旋即身子傾倒,把頭靠在她肩頭,低聲道:“我以為你要積極說服他們呢。”
他也是很清楚小嬌妻是個什么樣的人。
她要自己強大,所以不斷學習,沒有放任過自己。
但她知道,身為世子妃要面對的未來是什么,所以就沒有放松過。
應淳善未必是個什么好人,凡事以利益為重。
可既然是利益共同體了,多少也是一份助力。
她沒理由拋棄這天然的助力不要,因此才會主動跟應淳善打交道。
突然,一顆沉重的腦袋壓下來,應采瀾伸手去頂住這顆頭顱,抱怨道:“喂!你已經不是病秧子了,能不能正正你的骨頭,自己好好坐著?”
病著的時候,弱唧唧躺她懷里也就算了。
現在都完全好了,還裝?
“不要。”
閻佩瑜果斷給拒絕了,身子一歪摟住了她的腰,干脆躺倒在她懷里。
臉上還帶著一絲滿足的笑意,道:“瀾瀾軟和,靠著舒服。”
應采瀾:“……”
在他眼里,她不是靠枕、就是抱枕?
可即便是她不推他了,他也沒有安分。
腦袋靠在她胸前的軟綿綿上,單手摟著她的腰身,另一只手則是勾著她的胳膊。
順勢,又捉住了她的手!
“我懷疑你有皮膚饑渴癥!”她沒好氣地吐槽。
分明是病嬌魔王,而不是小奶狗,卻總是這么粘人。
但吐槽歸吐槽,還是沒推開他。
“什么是皮膚饑渴癥?”閻佩瑜捉著她的手把玩著,慵懶地問。
其實,以前他的儀態是很正的。
只是病了這一回后,躺床上、窩房里時間長了,難免生出了懶筋。
而他家世子妃的觸感,實在是太好了,他就是喜歡湊她身上去。
應采瀾伸手撩開小窗上的簾子,看出去外面的街道,回答得有點漫不經心:“就是強烈渴望與他人有肌膚的接觸,以此獲得滿足感、安全感。”
“噢,心病吧?”閻佩瑜笑道:“那肯定不算。我不渴望與別人相貼,只想貼我家瀾瀾!”
應采瀾:“!!!”
還別說,這病嬌鬼一句話,真讓她的心漏跳了一拍!
她不曾有過這樣的,瞬間多巴胺上升的感覺!
見她沒說話,好像不以為然似的,閻佩瑜又道:“我是說真的,從未想過貼別人!”
不提就算了,一說這個,應采瀾幽幽問了句:“你那個小迷妹葉雨琪,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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