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景并不知道程止歡在想些什么,他聽著她的話直挺挺倒了下來。
程止歡幫他蓋好了被子,懶洋洋打了一個哈欠,眼皮漸沉,有了幾分困意。
眼看時間也不早了,她這小身板也經不起再多的折騰了。
她躺到了顧行景身側,拉了一點被子蓋到自己身上,閉上眼睛,不過兩秒便睡著了。
臥室里的自動感應燈緩緩暗下,房間里陷入了黑暗,只有一點點皎潔的月光透了進來,勉強照亮了臥室的一角,將整個臥室的光襯得很是柔和。
夜色漸暗,就連月光都黯淡了幾分。
顧行景突然睜開了睜開眼睛,那雙眼睛里哪有半點迷茫,滿是清明。
他偏過頭,看向已經進入夢鄉的程止歡,嘴角緩緩勾起。
他的小乖似乎在意那條“玫瑰之戀”有辛月參與其中。
這個認知讓顧行景嘴角的笑意更深,甚至連眼底都涌動著幾分笑意。
他大手一伸,將程止歡摟入懷中。
溫軟又帶著一絲微涼的身體讓他心像是有螞蟻爬過一般,有些癢癢的,有些撩人。
他低下頭來,視線直勾勾的落在程止歡那泛著一抹粉嫩的唇上。
嬌嫩的唇像是果凍,嬌軟又Q彈,讓人忍不住想要嘗一嘗,最好是咬上那么一口。
黑夜之中仿佛有洶涌澎湃的情感在滾滾襲來,理智在被不斷吞噬。
他任其黑夜中那些洶涌的情緒放大,任其它們將其他的理智吞噬,只有在黑暗中,他才能將他的欲望傾瀉而出。
指尖輕輕撥動著腕骨處的黑色佛珠,輕輕一撥,那串黑色佛珠便落在了身前,從他腕骨處脫離。
煞氣與欲望從他身體里涌了出來,將睡夢中的程止歡包圍。
程止歡似乎感覺到了什么,微微蹙眉,嘴里發出一聲輕吟。
小小的輕吟聲如同某種歡迎的信號,讓顧行景喉頭微動,低下頭來,唇離她的唇很近。
“小乖怎么能勾引我呢?”
他低喃著,將這黑夜放大的欲望怪罪到無辜的人兒身上,仿佛只有這樣,他才能更加肆無忌憚的做著一些放肆之事。
呼吸漸重,唇輕輕附在了程止歡那微涼的唇上。
咂摸黏連的水聲若隱若現,再仔細聽去時,卻又什么都沒有。
黑暗之中傳來一聲深深的嘆息。
似是滿足,又似貪婪。
他的深淵就在眼前,觸手可及,一不小心便會墜入其中。
他探出身子,胸中的渴求急切又焦灼,他要墜入進去了。
指尖觸碰到了程止歡那細膩的肌膚,微涼。
她的身體總是這樣,微涼,沒什么溫度。
一如她這個人,在看向他時,總是浮于表面的溫柔,看似溫柔,實則無情。
顧行景無聲的低笑出聲。
他怎么能墜入深淵之中呢?
他要擁抱他的深淵,貪婪又不知滿足的將她擁入懷中,和她徹底的,融為一體。
理智終于占了上風。
在那個不理智的親吻之后,顧行景重新將佛珠戴在了腕骨處。
他眸色清冷,神色淡淡,又回到了平日里那個禁欲清冷的模樣。
襯衫從最上面一顆扣到最下面一顆,不露絲毫春光。
他擁抱著她,避著她的唇,將頭埋于她的脖頸處,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脖頸處,讓她身上都要沾染上他的氣息。
就這么抱著她,暫且就能心滿意足。
醉醺醺的酒意終于上頭,讓顧行景閉上眼睛,不知不覺間就那么睡著了。
海市,程家。
即便是深夜,程家別墅里也是燈火通明。
一家人圍著程亦寒,詢問著程止歡的情況。
首先開口的便是最擔憂寶貝女兒的程母,“你今天見到歡歡,氣色怎么樣?”
“她有沒有說什么?”
“顧行景有沒有欺負她?”
程父也在一旁問道,“歡歡還缺不缺錢?”
“我再給她打一點?”
“你說這孩子真是的,非得說怕顧行景發現不讓我們給她打錢。”
“她一個人在京市,也不知道吃穿怎么樣。”
程亦寒看著擔心的父親和母親,一一回答了他們的問題。
“妹妹氣色不錯。”
“她沒說什么特別的事。”
“顧行景應該沒有欺負她。”
“她不缺錢,我看她吃穿都挺好的。”
“她既然不讓你打錢給她,自然有她的道理。”
“她那里有我的副卡,若是真缺錢了,我的副卡隨便刷。”
聽到大兒子這么說的程父程母才微微放下心來。
“那歡歡有沒有說她跟在顧行景身邊究竟有沒有效啊?”程母問道。
程亦寒點頭,“她說有點效果,我想那個算命先生說得有幾分道理。”
“那就好那就好。”程母喃喃道,說完又忍不住揪了程亦寒胳膊一把,“你說說你,今天去找歡歡怎么不跟我們說?”
“我好做一點桂花糕給她帶過去呀。”
“歡歡最喜歡我做的桂花糕了。”
程亦寒:……
“去得匆忙,下次注意。”程亦寒回道。
程母這才勉強滿意了些。
程亦寒給了父親一個眼神,程父接收到他的眼神,看向自家妻子說道:“時間不早了,你先去睡吧。”
“我和小寒聊一下公司的事。”
程母對公司的事不敢興趣,再加上現在的確不早了,她點點頭,往樓上走去。
程亦寒和程父則是來到了書房。
一進書房,程父臉色便一沉,問道:“歡歡怎么了?”
“歡歡說顧行景可能有喜歡的人。”程亦寒眉頭皺著,“是一個叫辛月的。”
“辛月?”程父重復了一句,“這名字聽上去有些耳熟。”
“是卡爾大師的弟子。”程亦寒說道,“之前我們請卡爾大師幫著設計了給歡歡的生日禮物。”
“那個時候他提起自己有個弟子也是華國人,叫辛月。”
程父若有所思的點頭,“我記得卡爾后來不是把她逐出師門了嗎?”
“嗯。”程亦寒點頭,“的確,辛月參與設計的一款名為‘玫瑰之戀’的項鏈涉嫌抄襲。”
“卡爾大師就把她逐出師門了,不過知道這件事的人很少,國內應該就幾個人知道。”
程父擺擺手,“辛月怎么樣和我們無關,我們不摻和這些事。”
“最重要的是歡歡。”
程亦寒也表示贊同,“我有點不放心妹妹,所以想讓阿司過去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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