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她平等的恨著也愛著這個世界第187章她平等的恨著也愛著這個世界→
程止歡捏著信封的手指微微一頓,“什么事?”
老管家似乎意識到自己多說了,連忙又低下頭來,“沒什么。”
“人老了,記憶也變差了。”
“你瞧,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了。”
程止歡見老管家不愿意說,也沒有為難他,笑道:“那謝謝管家爺爺了。”
她將信封收了起來,順手將桌子上的水杯拿了起來。
“管家爺爺,早點休息。”
老管家微微彎腰,應了一聲“好”。
程止歡點了點頭,一手拿著信封,一手拿著水杯上樓去了。
回到臥室后,她將水杯放到床頭柜上,拿起手機對著信封拍了幾張照片,各個角度都拍了一下,留作存檔。
拍完之后,程止歡這才將信封從最上面撕開。
里面只有一張折疊的薄紙,紙張很薄,都能透光,看上去就像是小學旁邊賣得便宜的本子紙。
她將折疊的薄紙打開來,上面只有五個字。
可就是這五個字,卻讓程止歡腦袋發暈,她仔細地盯著,想要認清楚這五個字是什么,可偏偏這五個字就是不進她的腦子里。
明明是筆畫非常簡單的五個字,她卻好像不認識一樣。
這讓程止歡眉頭漸漸皺緊,一種難言的煩躁感從心底升起。
“咔噠”一聲,臥室的門突然打開,顧行景那高大的身影伴隨著陰影而來。
“止歡,在看什么?”
低沉又性感的聲音在程止歡耳邊響起。
她手中的信紙應聲而落,仔細看去,就連臉色都有些幾分煞白。
她單手撐在床上,嘴里含糊不清的說著些什么。
顧行景快步走過去,將她摟到懷里,溫柔的安撫著她,“沒事,我在這呢。”
地上那信紙之上的神之研究所幾個字印入眼簾,讓顧行景臉色一沉。
他抬腳將那信紙踩住,不動聲色的挪動著,將那信紙藏到了床底下。
程止歡靠在他心口,聽著他的心跳聲,身子漸漸開始發燙。
“行景。”她抓住了他的胳膊,仰頭看著他,眼里帶著幾分急切,“信紙,那紙上寫了些什么?”
為什么她就是認不出來呢?
顧行景皺了皺眉,輕拍著她的背,“我們不想那件事了好不好?”
“沒事的,沒事的。”
他安慰著她,低下頭來,輕輕地親吻著她的唇,帶著溫柔的安撫之意。
“都過去了。”
程止歡長睫輕顫著,眼角隱隱有淚花。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一種想流淚的沖動,但身體的誠實反應卻又在昭示著什么。
“沒過去。”她輕喃道,“沒過去。”
至于什么沒過去,她自己也不知道。
顧行景將她緊緊摟在懷里,安撫的親吻還在繼續,從唇上到白皙的脖頸,最后停留在她的鎖骨處。
程止歡雙手摟著他的頭,手上微微用力,仰著頭,看著白色的天花板,有些失神。
身子又開始發燙了,光是親吻似乎不夠,她好像更渴望,或者說更需要一些其他東西。
“行景。”她長睫輕顫,手上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突然翻身而起,雙手握住了顧行景的手腕,壓在了他身上。
顧行景掙扎了一下,竟是沒有掙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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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歡?”他叫了一聲。
程止歡卻好像沒有聽到一般,彎下腰來,腰身下陷,唇落在了顧行景的脖子處。
急切又渴望的親吻著。
顧行景身上還穿著從外面回來時的襯衫,領帶緊緊扣住了襯衫,將喉結遮了個徹底。
她輕咬著領帶,利用巧勁將領帶解開了一些。
領帶一松,那上下滾動的喉結便沒了約束力。
程止歡輕而易舉地咬住了他的喉結,沒太用力,只泛著如同咬了一口般的輕微疼意。
顧行景眼神一暗,“止歡,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我知道。”程止歡沒有抬頭,握住顧行景左手的右手不安分的玩弄著他腕骨處的血紅色佛珠,聲音里帶著幾分控訴,“你不告訴我那上面寫了什么。”
“你是壞人。”
委屈仿佛要溢出來了。
顧行景心里一軟,解釋道:“那上面寫了一些不好的東西。”
“我們不要知道好不好?”
“不好的東西?”程止歡重復了一句,“會有什么不好的東西呢?”
“我好像不太認識那幾個字。”
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幾個字,在她的腦海里卻好像有一層膜將這幾個字隔絕在外,讓她無法看清。
得用點力,將那一層薄膜突破才行。
程止歡眼睛隱隱有些泛紅,“行景,你告訴我那幾個字是什么,好不好?”
帶著一股兒撒嬌意,軟得出奇。
往日對這招完全沒有抵抗力的顧行景此時卻好像鐵了心,緊抿著唇,不愿開口。
程止歡見他一點兒也不配合,不那么清醒的大腦這會兒也來了脾力。
“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把你的佛珠拽掉!”
她握住了佛珠,仿佛下一秒就會用力將佛珠給拽掉。
在她的威脅下,顧行景開口了,“你若是喜歡,我可以買很多佛珠給你。”
程止歡:……
“你欺負我。”程止歡說著,懲罰式地咬了一口他的脖子,這一次用的力氣有些大,痛得顧行景悶哼了一聲。
“說不說?”程止歡故作兇狠的說道。
顧行景左手掙脫開來,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溫柔地安撫道:“止歡,不早了,我們睡覺好不好?”
“我給你唱搖籃曲。”
他說完,輕聲哼唱道,“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
“世上一切幸福愿望。”
“一切溫暖全都屬于你。”
他聲音蘊著幾分低啞,偏偏又是那般的溫柔,讓人忍不住沉溺進去。
程止歡輕蹭了一下他的脖子,嘟囔道:“你們就會欺負我。”
“不說算了。”
“總有一天我會知道的。”
那層橫亙在腦海中的薄膜,她會親自撕碎。
在顧行景看不到的角度里,程止歡眼睛多了幾分血紅色,藏著幾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恨意。
她平等地恨著這個世界,卻也平等地愛著這世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