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之夏

86、姐,你吃得真多

回到陳家,躺到床上,相晴才舒了一口氣。

這個時代,再豪華的馬車也不如后世的轎車,坐這會子的車就覺得渾身癱軟,當然除了車本身,路也有很大的問題。

不過這也不是她能解決的,只能想想再懷念一下后世,不然還能修路咋的?

小楊氏叫廚房煮了桃膠糖水,叫她緩過來再過去正房用飯。

雖已過了午飯的點兒,但全家人都沒用,只等著她到了就開飯。

苗苗一下車就醒了,奶娘抱到小楊氏那邊,叫相晴自己好好歇息一下,畢竟苗苗還挺重的,這么抱著睡了一路,胳膊也委實有點酸。

相晴緩了一會兒,才懶懶的披了衣裳起來,去小楊氏的院子里。

小楊氏愛花,院子里角角落落都種了花草樹木。

天暖的緣故,海棠玉蘭都已經開了,肥嫩的綠葉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光,一望可知這樹被照料的良好。

相晴瞇了眼望望開在枝頭的花,心滿意足的笑了笑。

“請小姐安。”

“小姐來了。”

畢竟是相府的下人,說話做事與別府格外不同,個個收拾得利落又精神,見相晴主仆過來,紛紛上來請安打招呼,竹笛和紫簫又都是自小長在陳家的,放眼望去,全是熟人,連半點不自在都沒有。

前頭李嬤嬤遠遠的就快步迎了上來,“小姐,可歇過來了?”

相晴點點頭,拿帕子捂了嘴,打了個哈欠,一邊說道:“一回家就困,若不是還有些餓,我怕就要睡著了。”

李嬤嬤笑道:“這可不就是回家了,小姐心里輕松,自然就困了。”

“再說,眼下可不就是春困的時候?小姐用完飯,再好好睡一覺。”

小楊氏的聲音從里頭傳過來:“快進來,你爹都忍不住要去叫你了。”

陳靜之好聽的聲音反駁道:“是相君說餓了。”

相晴聽他們一個個甩鍋,也忍不住好笑,一邊進門一邊說道:“爹娘不必等女兒,盡可以先吃,相君正在長身體,怎么能受得餓。”

陳相君從里頭跑出來,拉了她的手說道:“姐姐,我請了半日的假,下午陪你玩。”

陳靜之咳了一聲:“我聽說你在賀家日日練武,相君鬧著也要練,就給他也騰出一間房子做了練功房,你去看看還缺什么,叫你娘去置辦。”

小楊氏笑容有些古怪,相晴在賀家長得有些歪,跟她心里的窈窕淑女相差慎遠,她忍不住上來捏捏相晴的胳膊:“喲,怎的......”看了一眼周圍,卻沒說話。

相晴有些得意,她現在的胳膊再也不是綿軟無力那種了,肌肉很有幾分形狀了。

又看了一眼興致勃勃的陳相君,心說你的確沒挨過姜氏的毒打,要叫你去賀府住上一段時間,看你還練不練了。

臉上卻笑盈盈的回道:“是。我吃完飯就去看看。”

“吃飯吧。”陳靜之發了話,一家人這才落座。

吃了沒多久,相晴就覺得有些不對,怎么爹娘一個一個停了筷子,都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姐,你吃得真多,我都快趕不上你了。”相君崇拜的看著相晴,只覺得自己這個姐姐太厲害了!

陳靜之和小楊氏對視了一眼,眼看著自己女兒姿態優雅的下筷如有神,眨眼間一盤菜就下了肚,這桌子上的菜,好像有些不夠?

相晴尷尬的摸摸臉:“我練功練的食量大增,爹娘可不許嫌棄......”

小楊氏笑出聲:“嫌棄倒不嫌棄,吃飯香還不好?我叫廚下再準備兩道菜。”

相君往常不愛吃飯,見相晴這么能吃,也帶動了起來,對小楊氏說道:“娘,我也要。”

陳靜之招手對小廝說道:“去和樂樓提兩個食盒回來。”想了想又交待道:“要葷的。”

相君拍手道:“好,我最喜歡這家的芙蓉魚了。”

小楊氏支了下巴對相晴說道:“你看看,你這一回來,你爹和相君連飯都吃得多了些。”

連小楊氏都吃多了,叫了陳相陪自己散步消食。

但這時太陽有些大,相晴就叫奶娘帶了苗苗先在屋里玩著。

自已拉了相君去看練功房。

畢竟陳府是在京城最繁華的地方,所以占地也不太大,這練功房就比起賀府小了些。

陳相君瞧見川柏拿了個大石鎖進來,好奇的問相晴:“姐,這是什么。”

相晴瞥了他一眼,昂頭說道:“這就是你姐每日要舉八十下的石鎖。”

相君躍躍欲試:“我也來。”

川柏說道:“少爺,小心些,這石鎖可重了。”

相君不服氣道:“能有多重?”

川柏住了嘴,將石鎖放到他跟前。

相晴也微笑不語,見他彎了腰拍了拍石鎖,又像模像樣將衣服下擺撩了起來,還是忍不住交待道:“腰要下沉,腳要穩。”

相君伸手一提,石鎖巋然不動。

“試試兩只手。”

畢竟他還是個沒長成的孩子,這石鎖有五十斤,對他來說還是重了些。

“喝!”陳相君聽了相晴的話,用兩只手提了石鎖,果然提了起來,又馬上重重的放下。

一邊揉著自己脫了力的手腕,一邊說道:“姐,你說你每日舉幾下?”

相晴挑起嘴角:“八十下。”

相君點點頭,很是了然的說道:“難怪你如今吃得如此多!”

又佩服的說道:“我們書院也教武藝,但都是些花架子。”

“只管比誰挽的劍花好看,若是叫他們來提石鎖,保管一個也提不起來。”

“姐,你比他們都厲害!”

相晴跟相君聊著天,頗有一種老夫聊發少年狂的感覺,被弟弟一通馬屁拍得渾身舒暢。

正準備下場給相君顯擺一下自己提石鎖的技能,忽然又聽他說道:“不過書院最近發生了一件事。”

“啊?”

“我們陸夫子好像惹上麻煩了。”

“陸夫子又是哪位?”

“陸夫子是我們的副院長,他來之后,書院又增加了很多雜學。”

“哦。”相晴隨意的問道:“夫子為何會惹上麻煩?”

蒙山書院可是皇帝親自下旨開辦的,哪怕只是個夫子,都很有地位,怎么會有人敢找副院長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