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寶蘭剛纏上應昂的時候,應昂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誰,還被突然竄出來的年輕姑娘給嚇了一跳。
他本來還以為陳寶蘭是工地上哪位工友的老婆呢,想著人家小年輕兩口子離不開,老婆跟來了也不稀奇。可陳寶蘭一露面,就一副嬌羞的樣子,還總是抬頭悄悄的盯著應昂看。
她的動作都已經那么明顯了,還當別人看不出來呢。
應昂自打這兩年跟著鄭方義一起賺了些錢之后,就沒少在外面碰到過想要勾搭上自己的女人。
陳寶蘭的這點兒段數,對應昂來說完全不夠看。
他本來差點兒就要直接把陳寶蘭給趕出工地的,結果陳明聞訊趕來了,應昂這才知道了陳寶蘭和陳明之間的關系。
應昂之前雖然送秦家祖孫回過一趟新民村,還把車子停在了陳家的壩子里。但他那時候頂多也就是和陳家父母打過招呼,對陳家有幾個孩子、這些孩子又長什么樣子,那是完全沒有關注過。
所以他才會在一開始的時候沒認出陳寶蘭來。
看在陳明和鄭方義之間的交情上,應昂當時也沒有發作,只是隱晦的提點了陳明一下,說陳寶蘭這樣在工地上亂闖怕是影響不太好。
陳明顯然是沒有聽懂應昂話里真正的意思。
他一個勁兒的向應昂承諾,他以后肯定會看好他妹妹,不會讓他妹妹在工地上惹事兒的。
而陳寶蘭更是把應昂的話當成了是對她的關心,臉上的嬌羞之色越發明顯了,看向應昂的目光中泛著濃濃的情意,讓應昂渾身直掉雞皮疙瘩。
更何況陳寶蘭本來就不是什么美女,那些看似嬌羞的表情在美女做來可能效果的確不錯。可是由陳寶蘭做出來吧,那真是一點兒美感也沒有,只給人一種東施效顰的惡心感。
應昂心里明白,陳寶蘭這肯定是打上他的主意了。
他本來想著大不了最近都不去工地上了,避開陳寶蘭就行了。想來陳寶蘭就是再怎么謀算些有的沒的,那她也不可能一輩子都守在工地上等著他吧?
偏偏最近工地上的事情比較多,時不時的就需要他過去處理點兒事兒,有時候他一天還得去上好幾趟。
這可不就讓陳寶蘭抓住機會了嗎?
只要應昂出現在工地上,那陳寶蘭緊跟著就肯定會出現。
而且她真是一點兒也不避諱,就是一個勁兒的往應昂身邊鉆。
什么遞杯水啊,遞個帕子啊,她總能找出借口來。
應昂對她煩不勝煩,勸誡的話說了是一遍又一遍。
只是他顧忌著鄭方義的面子,始終也沒把話說得太明白太狠絕。
也不知道陳寶蘭是真沒聽懂還裝沒聽懂,反正不管應昂怎么說,人家就是跟啥也不知道似的,該往應昂身邊湊還是往應昂身邊湊。
今天就更過分了。
應昂今兒又去工地那邊處理事情去了,他這幾天忙得很,每天這覺都睡不夠。剛好他今天做完事情后有點兒閑工夫,他就干脆沒急著走人,而是在那邊的臨時辦公室里找了張毯子,半躺在沙發上想要睡上一會兒。
結果他這睡著睡著,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
身上像是壓著個什么東西似的,特別重。還有一股熱氣不停的在自己臉上噴啊噴,噴得應昂臉上癢癢的,怎么也睡不安生。
應昂本來以為自己在做夢呢,可這突然之間,一個軟軟的溫熱的東西貼在了自己臉上,一下子就把應昂給嚇醒了!
他猛地翻身起來,就聽見“哎喲”一聲慘叫,一個人影咚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應昂心里更是跳的慌,他定睛一看,落在地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陳寶蘭!
他只是稍微動了動腦子,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這陳寶蘭剛剛分明就是趁他在辦公室里睡著了,竟然趴在他身上占他便宜呢!
應昂當時就差點兒惡心得把隔夜飯都吐出來了!
一想到陳寶蘭剛剛還在自己臉上親了一口,應昂立馬就狠狠地用手擦起了臉,臉都被他給擦紅了,差點兒就直接把臉皮給擦破了!
他再也受不了這個陳寶蘭了!
回過神來的應昂也不跟陳寶蘭糾纏,直接就把工頭兒給叫了過來,讓他們把陳寶蘭給看好了,不允許陳寶蘭踏出工地一步!
而應昂自己,自然是來找鄭方義來了!
他就是再怎么心大,如今也實在是沒辦法繼續給陳明留面子了!
“方義哥,你是不知道,我從工地出來那會兒,陳寶蘭還在工地里大喊大叫呢!”應昂氣急的道,“明明是她……占了我的便宜,可她非說是我占了她的便宜!還說我們倆已經有了什么肌膚之親,我要敢翻臉不認賬,不把她娶回家的話,她就去派出所告我去!告我一個耍流氓!你說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啊?這種事兒我還能忍得下去嗎?!”
鄭方義聽得目瞪口呆。
因為年紀相仿,他以前在村兒里的時候,和陳寶蘭還是有過一些接觸的。
那時候他滿心想的都是要出人頭地,讓苛待自己的大伯一家后悔莫及,并沒有想些什么男女之間的事兒。
但陳寶蘭少女懷春,卻是曾經對鄭方義有過一些言行上的暗示的。
因為陳明的關系,鄭方義一直以來都是把陳寶蘭當成是自己的親妹妹來看的,他對陳寶蘭自然是沒有那方面的意思的。
為了避免尷尬,鄭方義后來要找陳明,都輕易不去陳家了,而是在離陳家不遠的田間地頭等著,等陳明出來了再遠遠地招呼他。
時間一長,陳寶蘭也就沒怎么再在鄭方義面前出現過了。
當然了,也可能是因為那時候的鄭方義看起來實在是不成器,又沒什么家底兒,陳寶蘭在他身上看不到希望,就主動放棄了他。
這事兒也過去了有幾年了,鄭方義也早就忘了。
可應昂一說起陳寶蘭糾纏他的事兒,鄭方義又立馬把那些過去了的事情給想了起來。
這也太尷尬了。
鄭方義張了張嘴,道:“陳明知道陳寶蘭干的這些事兒嗎?”
應昂看了他一眼,低聲道:“方義哥,工地總共就那么大,隨便發生點兒什么事情都能傳得人盡皆知。陳明又不是第一天在工地上干活兒了,你說他能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