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八十年代逆襲

第一三五章 離場(lingchatan仙葩 4)六更

哪個當長輩的,能真的跟孩子一般見識!

但是外甥女付娟的那句:“你是個蹲監獄的,你來我家,我還沒嫌你磕磣呢!”……

這句話,確實是在畢鐵林毫無準備下,被挖了一下心。

他震驚站起,不可置信地看著十二歲的小丫頭付娟。

這孩子的眉毛鼻子眼睛長的隨了姐夫付國,唯獨那薄嘴唇,像極了畢家人,更像極了一直以來都性格爽利的姐姐。

可這孩子嘴里吐出的話……他是她舅舅啊!

不是沒禮貌的事兒了!

畢鐵林站在屋地中間,看著付娟瞪視著他,就像是和他有多大仇似的,不,是這孩子怎么了?她是對畢家有仇!

畢鐵林涼了心,一言不發的站在那。

畢金枝被她閨女的驚人之語也給震驚愣了。

在她看來,她閨女是這二年沖著啥小鬼了,趕明兒得找個跳大神的看看!要不然她怎么能生出這么個要賬鬼?!

就在畢鐵林這個當舅舅的用陌生的眼神看向她女兒時,畢金枝順手抄起炕沿邊兒的笤帚疙瘩,使勁一甩胳膊,對著門口的付娟就扔了過去。

笤帚疙瘩捆的不嚴實,邊飛向付娟,邊像天女散花兒般洋洋灑灑散了花兒。

“草你個祖宗地!你跟誰倆說話呢?!我今天非扒了你的皮!”

畢金枝那張臉,被她閨女氣的,一會兒白、一會兒青的,心口都跟著情緒猛跳。

她瞪著兩個大眼睛看向付娟,眼里閃過復雜的情緒,失望、氣憤、怒不可接。

一次次失望,這哪是她生的啊?!每次只要跟這孩子姥姥家扯上關系的事兒,她閨女一準兒能氣死她,這二年更甚!

畢金枝就一個念頭,都說棍棒下頭出孝子,這死孩崽子就是皮子緊了,她打得太少!今天要不把她給打服,明個兒就得指著她這個當娘的鼻子罵爹罵媽了!

付娟被她娘猙獰的表情嚇住了,前一刻還在剜眉瞪眼瞪著她舅舅,后一刻看到她娘奔她過來了,兩個吊起的麻花辮兒都跟著轉身跑的動作飛了起來,邊跑邊聲嘶力竭地喊:

“奶奶!奶奶!我娘要打我!要打死我了!”

她越這么喊,跟著后面追趕的畢金枝越真想抱抱揍死付娟,畢金枝被氣懵了,急著打孩子,也不管是不是在外面,光腳站在雪地里,脫了鞋、一個大棉悶子對著付娟的身上就砸了過去:

“你給我站住!你奶奶個腿兒的!”

這鞋啊,正好砸在了手里還拎著漏勺舀面條的付老太太身上。

東屋里、子哇亂叫的。

老太太扯著畢金枝,也敞開了嗓門大叫:

“孩子就是說錯話了,巴掌撇子地,你給后背兩下子就行了!就這一個崽兒了,你還想整死她是咋地!”

真急了,老太太扯開嗓門喊,也是想讓西屋的畢鐵林能過來攔住他姐。那畢金枝跟瘋了似的,到了(liao)給孩子一拳頭推搡到炕上,上去就是啪啪兩大嘴巴。

她孫女剛多大個丫頭啊,哪有親娘打孩子往腦袋上打的啊!

畢金枝一只腳穿著棉鞋,一只腳都濕了,直接爬炕上去要繼續揍付娟,她哭著罵道:

“那是你舅舅!你當你爹有本事兒呢?!你舅舅給你買的新書包郵來,那紅皮鞋,一會兒我就給你扔灶坑里燒了去!你個白眼狼你!”

邊罵孩子,畢金枝邊心臟突突的直折個兒!

付老太太再跟著一起又撕吧又拉架的,她最開始拎著的漏勺也在炕上扔著,外屋地大鐵鍋里的手搟面條早就糊了鍋!

畢金枝本來就打算打兩下孩子,扯過來,教育明白了,拉著付娟去給弟弟認個錯就拉倒了。

可……她不知道她咋就能生出這么個玩意兒?!

都說打死犟嘴的,付娟越是被她媽連擰帶掐,她越是用著仇恨的目光看向她母親,畢金枝是越打火越大。

“錯沒錯?!”

“沒錯!”

畢鐵林聽著東屋里一陣陣傳來的打罵聲和哭聲,他喉嚨口動了動。

穿上剛剛脫下不久的大衣,拽著他的拉桿箱,在畢金枝還大罵著:“給你老舅道歉去”的聲音里,走出付家大門。

站在十字路口,畢鐵林豎了豎大衣領子,嘴里叼著煙,看著黑透的天兒,想著大雪還封了山,別說驢車馬車了,就是雇臺汽車也夠嗆能行。

冷風一吹,畢鐵林渾身發寒。

他拉著拉桿箱往客運站走去。待不下去了,他的出現,讓人老付家又打孩子又罵媳婦的,就是付大娘都得對他有意見,再說真是沒臉呆。

想到付娟,畢鐵林搖了搖頭。

他是萬萬沒想到……

沒回來之前,他甚至想著:他這輩子結婚成家都不定是哪年的事兒呢!

兩個侄子、一個侄女,外加一個外甥女,總共就這四個孩子,他就當自個兒孩子那么帶著。

一個是管,兩個是放,京都那倆大學生眼看著也快畢業了,剩下這倆小的,他接茬帶著!

都給整到京都去念書,他但得有空就給他們做飯、開家長會啥的,缺啥少啥的,人京都孩子有啥,叔叔舅舅都給置辦上,這才是一家人!

在畢鐵林看來,什么都比不上下一代,他除了能給哥哥姐姐倆錢,剩下能給哥姐回報的就是,把這幾個孩子都給捧成功嘍!這樣的方式,才是真的對得起哥哥姐姐對他這些年的付出!

可惜了,那孩子,他以后不會再管,缺啥少啥,他沖他姐,不會讓那丫頭覺得差畢月她們幾個,但是一次都不會再提讓那孩子也去京都念書!

都說三歲看到老、這話有失偏頗,可那孩子都十二了!

站在客車站里面,畢鐵林看著不大的站里椅子上,零星躺著幾位穿著破棉襖的流浪漢。

他嘆氣出聲,找了個地方坐下,剛坐下肚子就咕嚕嚕的叫了起來,又再次站起身,確實不能在客車站對付,得找個小飯店。

東北晚上的冒煙雪天兒,沒一會兒就能吹的你皮膚發皺、滿天通紅,尤其額頭被凍的人恨不得頭腦發懵不清醒。

此刻畢金枝就被各種情緒沖擊的,再加上凍的,在畢鐵林看來就是不太清醒。

畢金枝死死地拽住行李箱,這回沖著她弟弟大嗓門哭道:“啊?你這是要上哪去!來家了,你大半夜的走,那死崽子我讓她給你跪下成不?!你聽姐的,你跟姐回家!”

付國也站在一邊兒賠不是:“她舅,別跟孩子一樣的,走,跟姐夫走,咱倆都多少年沒一塊堆兒喝過酒了!”

三個人站在客車站的門前,拉拉扯扯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