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八十年代逆襲

第三四三章 靠誰不如靠己(一更)

第三四三章靠誰不如靠己(一更)

民不與官斗,自古以來的處世道理,深深地扎根在老百姓的心里。

更不用說畢家這種和公安局打過交道吃過大虧的。

對于劉雅芳這個鄉下婦來講,她一看警察那身衣裳,腿肚子就轉筋,就能想起前些年老太太跪在那哭求,跪死了也沒人管。

冤假錯案,家里人都知道鐵林不是那樣的人,他說沒干就一定沒干,卻無處伸冤。

今兒個,她也有今天,她也居然進這里了。

劉雅芳生氣、害怕、委屈,此時三種情緒重重地錘擊著她的內心。

她站在公安局的大廳里,不停地抹著眼淚,心酸委屈的要命,后悔的腸子都要悔青了,咋不等鐵林一起回來呢。她們娘們幾個可咋整啊?

一側頭再看見身旁后腦勺纏著白紗布的畢金枝,小姑子那臉不知被誰撓了一道子,還有血印子呢,更是一口氣堵在心口窩。

劉雅芳就不明白了,這世間咋就不講個理!

金枝才是最委屈的,最后怎么就變成了她們老畢家的人都被帶到這里了。

就連人家倆姓付的,那都一個擱家呆著呢,一個被認識的警察通融,看見付國衣服袖子的血跡,先讓去醫院包扎傷口了。

劉雅芳兩手冰涼,拽緊畢金枝的手,在嘈雜混亂的大廳角落里,埋怨道:

“你傻了。剛才娟子他爸都跟那人說了,你也受傷了,得去醫院先看看,你咋就不跟著去?這功夫了,置氣干啥啊?先出去一個是一個。”

畢金枝搖了搖頭,她抬眼看了看她嫂子,又側頭瞅了瞅臉上一條一道哭的滿是黑印子的閨女,給付娟擦了擦臉:

“別怕。”

“媽,我不怕。”半大的女孩兒,看起來比劉雅芳還淡定,她覺得她姐指定能來救她們。

畢金枝回握住劉雅芳的手。

她希望嫂子能懂,她不想和付國同路。

她只要有口氣在,就得陪著最對不起的閨女和娘家人。

畢金枝小聲說了幾句話,她說的是她給畢家丟臉了,然而劉雅芳就下車不到一鐘頭上火了,嗓子癢耳朵癢的,沒聽清,又問了一遍:

“你說啥?”

畢金枝卻不再開口,她滿眼恨意地看著許家的方向。

許家幾個男人正在吵吵把火,不停地指責畢家如何不是人,男人強迫他們妹子,畢金枝打傷他們親妹子。

說的跟真事兒似的,到最后甚至能情緒激動。

許老六可比其他幾個哥哥愣頭青,當著警察面指著畢金枝的方向罵道:

“不就是趁倆逼錢?!你們給我等著!”

許老大嚷嚷著,他不是沖畢金枝,他是非常糾結為啥拿木掀子那個不在這!

“我要住院去,我讓他們家一個死丫崽子差點兒沒削死。我腦袋疼。同志,你趕緊派人把那死丫崽子給我抓來!”

太熊人了,真特么沒天理了!

劉雅芳就是見警察腿肚子轉筋,她也不讓人了。

就她們仨女的,咋地,打她們仗著人多,到了公安局罵起來也沒頭啊。

劉雅芳扯著嗓門,熬地一嗓子,讓正在訓許老六的警察都是話音兒一頓。

“滾犢子!你們給老娘等著!”

這話喊完,她痛快極了。

等著,只能等著,劉雅芳等著她閨女撈她們娘幾個!

紅色夏利,在京都不顯眼,在這座小縣城的馬路中間卻霸道馳騁。

畢月猛踩油門,全速前進。

沖進縣政府大院時,門口老大爺只來得及“噯?”了一嗓子。

“你好,同志,麻煩問一下,劉縣長劉強東在哪個辦公室?”

畢月沒想到會這么寸,劉副縣長在開會。

她說是親屬都沒好使,秘書直接給攔住了,不過還算客氣。

她此刻身在會客室,正伏案在茶幾上,用著秘書留下的筆和紙在刷刷刷龍飛鳳舞的寫字。

紙條開頭先表明身份,告知她是畢金枝的侄女畢月,她們人在縣里公安局。

緊接著就是幾句帶過的事情起因、經過。

最后才說,現在想要的結果不是要讓劉副縣長為難。

是希望能督促,希望能通過因為認識劉強東這么個人,快速出一個公正的處理結果。

當劉強東出了會議室回辦公室剛喝口茶水,看到秘書轉交的那張字條時,茶水燙了他的嗓子,靠著辦公椅的座椅瞬間坐直。

甩車門子下車的畢月,她仰頭看著臺階上的四個人,春風吹亂了她那一頭短發。

她就知道這里面有貓膩兒。

那個死老太太,要不是年齡大了不能打,養狗也不養她,畢月真想當時木掀換鐵鍬,一鐵鍬掄死許老太太。

許老太太的身邊站著一位穿公安著裝的中年男子,一看跟老太太就挺親。

剛她開車過來時就看見了,那男人用手一邊兒扶著許老太太的胳膊,一邊兒側身跟另一名警察說話。

瘦猴子警察站在他們的身后,看來前面這倆人是官,這是找上人了。

人情社會,畢月冷笑地想,真是不出她意料,越特么小地方越講人情社交。

她和許老太太對視了一眼,

那老太太真不是一般人,她要把這些心眼子用在致富上,不至于在山溝溝里撅著。

許老太太沖畢月狠了狠實地瞇了瞇眼。

干警察的先觀察細節。早在畢月下車就停了話題。

年輕女孩兒開個轎車,還一個甩尾停在公安局門口,長的一副弱巴巴相面,眼神卻犀利,強勢得狠。

門口這幾個人眼瞅著畢月一個轉身打開后備箱,又眼睜睜地瞪大眼睛。

畢月掏出相機,在那幾個人反應不及時,對著這幾個人就拍照。

瘦猴子躥了上來,要搶相機,誰都沒想到會有這一出,直覺就是不好。

而立起眼睛的畢月,連后備箱都沒合上:“你敢!”

一個側身就躲開了,直接兩步一個臺階站在了那兩名警察身前,看了一眼越過他們,直接推開了門。

她站在門口,望了眼鬧糟糟的大廳,就那一眼就尋到了角落里劉雅芳和畢金枝,這給她氣的。

清脆的女聲擲地有聲道:

“我看看誰敢放一個!一街的街坊鄰居能夠作證是非法私闖民宅,我們是正方防衛。你們沒調查完沒個說法就敢放人?”

“閨女!”劉雅芳激動地看過去。

畢金枝和付娟也轉過了身,母女倆同時眼角含淚。

“我是首都師大的學生,你們最好相信,我有能力把今天這一幕讓報紙媒體宣傳。

讓全國人民看看,改革開放的關鍵時期,嚴打普法,你們這個小縣城是怎么執行的!

我要告許家非法侵入住宅罪,告他們故意傷害我姑畢金枝。

你們這些警察最好想清楚,那處理報告要是不公正,那我們就自己取證,自己找法醫鑒定,鑒定完傷情會自訴到法院。

同時,那份處理結果就是證據,我要告你們行政不作為!”

大廳靜了,畢月指著付娟的方向,眼神堅定繼續施壓道:

“我提醒你們,現在程序就不合法。我妹妹付娟是未成年人,為什么要被帶到這里?!”

而畢月不知道的是,在她說這一席話時,她的身后站著劉強東和他的秘書。

畢金枝在畢月話落后,放心了,軟倒在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