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鋒這次再見到梁笑笑的時候,格外的客氣禮貌。@樂@文@小@說
一是沖畢鐵林,甭管梁笑笑和畢月同不同齡,那以后備不住就是小嬸了。
二是聽畢月提起的,說是被家里攆出來之后,屬笑笑最借力,不顧她爸爸堅持的“不許夜不歸宿”,做完晚上飯再折騰去陪她。
兩點原因,自然而然的,楚亦鋒見到梁笑笑挺親切,離挺遠,就沖自行車上的梁笑笑打招呼微笑。
笑的梁笑笑都覺得,陽光一照耀,這男人長的精神吧,是能當飯吃。
看看人家那小格襯衣穿的,雖說曬黑了點兒,可人家是真打扮啊,白皮鞋、米色褲子的。
不像畢鐵林,本來就挺大個歲數了,還造的跟老頭子似的,這回又去挖煤了,回來不定備不住成煤球了。
梁笑笑下了自行車,沖畢月擠咕了兩下眼睛。
到了近處,也顧不上多說話,只對楚亦鋒笑著說了句:“回來啦”,隨后就對磨磨唧唧說工作的王翠花,嘁哩喀喳大大方方自我介紹道:
“嬸子和晴天是吧?就是我給晴天安排的工作。工作上的事兒,你得問我。
不過你放心,畢月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我的事兒就是我舅媽的事兒,給晴天辦公桌的是我舅媽。
今天你們該怎么辦證過戶就怎么辦,不用心里不托底。
下周一,晴天,你來這找我,我叫梁笑笑。你也不用找畢月,我領你直接去看看工作那面的情況就行了。
要是你能被錄用上是最好的,咱們都省了麻煩,那工作確實不錯。
要是那面面試不合格,我爸爸是勞動局人事處處長,他叫梁柏生。
你們可以打聽一下,我再給你辦其他的。現在放心了吧?”
我爸是誰誰誰,這話后世有經典,可……
畢月笑容一僵,隨后噗嗤一聲樂了,因為她看見楚亦鋒那笑容更是意味深長。
楚亦鋒雙手插在褲兜里,站在一邊兒始終沒說話,只是笑的格外玩味兒。
梁笑笑沒覺得她那話有啥歧義的,就覺得楚亦鋒和畢月那笑容招人煩。
是,楚大少家里是有錢有勢,比她老梁家厲害多了,可有句話不叫縣官不如現管嗎?
送走了開車離開去辦證的楚亦鋒,梁笑笑邊推著自行車和畢月往校園里走,邊用胳膊肘推了推畢月:
“我說,他這一回來,怎么感覺你們老畢家騾子馬都可以歇歇了?”
畢月揉了揉還有點兒疼痛的腮幫子,又擦了擦嘴角邊兒,有點兒自得道:
“還行吧。”想了想,又臭屁地跟梁笑笑開玩笑道:
“我家哪雇得起騾子馬?有事兒不都你上嘛。你倒確實是省心了。哈哈。”
梁笑笑撇嘴趕緊點頭。可不是?她倒是歇歇了。跟騾子馬一個待遇。
見不得畢月那副甜蜜樣兒:
“切。臭美。”又嘖嘖出聲繼續調侃道:
“吃飯帶你,開車送你,生病陪你,下課接你。
辦證件去飯店的,他又全都接手了。
噯?你跟你娘吵架,你說他能不能已經去過你家了?”
畢月腳步一頓、笑容一僵:“不知道。”
她心里頓時犯起了嘀咕。
畢月特不希望像笑笑說的那樣。
她想的倒不是楚亦鋒管閑事兒啥的,是一聯想到她娘萬一嘴上沒個把門的,該說不說的都說,那她見楚亦鋒得多沒面子啊?
梁笑笑發現畢月臉色有點兒不好看了,咽回了想勸勸畢月的話,往畢鐵林身上拐,說道:
“你小叔又沒有影子了。
我給他打電話,打了四五次了,次次不在,說是從他那旮旯礦地進城辦事去了。
這都幾天了?我就納了悶了,回來了不知道給我來個電話?
這我要是有點兒什么急事兒,這人都不能第一時間知道,我要他有什么用呢?”
“你別那樣。
我聽我小叔說,有電話那臨時辦公室和礦區有點兒距離呢。我給他打電話都得趕巧撞大運。
再說他指定有事兒耽誤了,或者干脆就沒回去。壓根兒不知道你打電話吧?要是知道了一準兒回。”
梁笑笑皺了皺鼻頭:
“反正真是讓人無語。
我有時候都不知道要他干嘛用的。
吃飯讓你多吃點兒,蹬車只會告訴你瞅著點兒汽車,生病了就會讓你喝白開水喝白開水的!
那白開水是萬能藥啊?”
畢月再次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梁笑笑推車感嘆,被畢月對比的,繼續自言自語發牢騷:
“我每次看到別人逛公園看電影,我就覺得我跟個傻子似的,誰家談戀愛像我這么個談法?
別人一對一對的,我那個羨慕勁兒就別提了。你這楚大哥一回來,你還刺激我。”
畢月哼了一聲:
“梁笑笑同學,你不要看到我現在吃豬肉眼饞好嗎?你和我小叔那時候,也沒輕了刺激我。
我養豬的艱難,你忘了?
那家伙,離開去外地當兵,那都只是提前一個多小時告訴我,主意多正?我都不稀得說他。
再說我倆這好日子啊,滿打滿算還有十三天,他就半個月長假。這十三天還得是他家不鬧事兒的情況下。
我還后悔找個當兵的呢,人我小叔不是跟你說了嗎?出去挖煤掙錢給你開學校,當什么老師當老師?當校長!
你知道我聽這話啥感受嗎?”
梁笑笑臉色由微紅變成紅透了,站住腳,咂摸咂摸嘴,甜死她了,嘿嘿笑了:
“也是。”
梁笑笑說完,發現畢月沒了之前聊天的興致了,抿了抿唇問道:
“楚亦鋒家里還那樣?不會還找不明白立場吧?
我說,他們家能不能差不多點兒,別沒完沒了好像怎么著似的。
將軍家里怎么了,你借到光了?楚家又怎樣,楚亦鋒現在就讓你吃香喝辣被舉的高高的了?
沒得到過楚家的一丁點兒好,他們能不能少點兒優越感?至不至于眼睛長在頭頂上?”
畢月嘆氣,望著青翠的柳樹趟,聲音降低,很平靜道:
“就那么回事兒吧。
就算有一天我過的相當滋潤,他媽他姐該看不好我還是看不好,就因為是我唄。
我這耳朵熱的啊!我都不用懷疑,那個楚亦清一準兒在他媽面前巴巴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