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詞倏然間睜大雙眸:“夫人?你從哪里看出她是個夫人了?”她看起來那么顯老?
“看著有十八九了,不是夫人,難道還是小姐?若真是,你下回見了此女還是繞道走為好,那么老不嫁人,不是有毛病就是沒人要,小心沾了惡習。”
林清詞手指暗搓搓的磨牙,這嘴簡直太欠了!
押著氣憤淺淺的笑了一下:“我也會畫畫,就是有些抽象,我畫了送給你,你可以掛在你辦公的書房。”
林清詞拿起石磨筆,坐到葉少卿剛才的位置,拿了一張宣紙伏案。
太陽偏西,葉少卿的影子有一部分攏在畫紙上,她從黑影處開始畫,很快一個Q版古風的男人簡筆躍然紙上。他身子呈下跪狀。
對著空白方向低頭,一副犯了錯誤等批評的樣子。他的對面是一個拿著長鞭叉腰的女子,發髻造型跟林清詞的一樣。
葉少卿眉頭一皺:“你畫的是我被你打?”
林清詞不承認:“別對號入座哦,除非你想讓我打,不然就憑我這三腳貓的功夫,哪能對付得了你啊?”
“量你也不敢隨意貶低自己的夫君。女人打男人,千古奇談。此等潑婦行為若是放在眼下,必定的廢了手腳做懲戒。不過你這畫法很是新奇,怎么想出來的?”
林清詞撇嘴:“靈感突然上頭了唄。不過女人打男人的多呢,聽說過女土匪搶親嗎?只要她看上的男人,全部搶去做壓寨夫君。就像我,也算搶得你嘛!”
葉少卿臉頰飛上緋紅,冷嗤:“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凡是無絕對,你覺得羞恥,怎么知道那些被女人打罵的男人不是甘之如飴?就像那句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歪理一大堆,你還是別看書了,好的不學,盡學習刁鉆古怪的。”葉少卿說到做到,已經喚守在門外的阿蘭進屋將臺子上的書全部收走。
阿蘭眼睛放在林清詞身上,小手貼著書的封皮磨磨蹭蹭,惹得葉少卿臉色鐵青。
將軍府的丫頭一個比一個難使喚。
林清詞眼風一掃:“聽他的,只要他不賣你,他讓你干嘛你都照做,全部拿走吧,反正我也不認得多少字,連估帶猜看著累得很。”
這里的繁體字和她見識的那種區別很大。
她曾經猜測這里是秦朝之前,可是此地有筆墨紙硯,那便是宋朝之后。
不過呆得時間越久,她越覺得這里像個大雜燴。
今兒在街上聽到有人罵男人是陳世美,這陳世美分明是清朝人。而她上回念的詩是唐朝杜甫的,沒人聽過,還紛紛鼓掌。
太他么的詭異了!
說是平行空間都有點兒說不通。
眼睛放回案子上,少了書清爽利落。
將兩幅畫卷起來:“阿蘭,你再進來一下,明兒將畫交給大旺帶到城內的裝裱鋪子裱起來。”
“是。”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林清詞早早梳洗上榻。
葉少卿卻被下屬喊了出去。
臥房只剩她一人,擔心三皇子變的鳥又來,將窗戶和天窗全部關了起來。
掀開床上的紗幔,驚得連退了好幾步,真是怕什么來什么:“你你你!你怎么進來的?”
這一回他變成了一只燕子,不能說話,只拿眼睛看她。
冬天了,燕子不是候鳥嗎?
林清詞看了眼打開的天窗,估摸他是趁她關窗子的時候從天窗飛進來的:“你盯著我沒用的,我夫君和哥哥們根本不會為了我做背主之事,這可是要誅九族的,葉家和林家那么多族人在大燕,能為了一個女人舍棄全族嗎?換成是你,你覺得自己會因為一個女人放棄全部?”
燕子煽動翅膀在屋子里低低的飛了一圈。
最后落到林清詞身邊。
林清詞忍著恐懼:“聽聞你們西涼血不流干,誓不休戰。與其搶奪別人的地盤,還不如休養生息,待你們足夠強大之時,天下自會臣服。”
燕子又在屋子里低低飛行,有撞窗子的趨勢。
林清詞立馬會意他是要逃走,可能他聽到了葉少卿的腳步聲,這時候開窗戶讓他飛走,葉少卿肯定會發現。
他身上有蟲,不敢接近,用帷帽按住他:“老實點兒,我可以不讓你被我夫君發現,免你一死,但望你之恩圖報,莫要以怨報德。”
帷帽里一下子沒了動靜。
林清詞笑了笑,還挺聽話。
下一刻葉少卿推門而入,銳利的黑眸輕輕一掃:“屋里有生氣,是那三皇子來過么?”
林清詞:“”
這觸覺也太牛了!
搖了搖頭,若無其事道:“不清楚,沒看見,屋子里只有我一個人。”
葉少卿袖袍揮灑,林清詞看到一層薄霧彌漫四周,這個男人的警惕性實在是高啊。
不著痕跡的瞄了一眼帷帽,這下死了可不能怪她。
葉少卿道:“過來替為夫更衣洗漱。”
“啊?”林清詞一臉懵,以前他都自己來,今天吃錯藥了啊?確認自己沒聽錯,移步上前,鼻尖一抹清香:“你身上什么味?特別清新。”
“方才吃了一朵療傷的雪蓮。”
“雪蓮?哪來的啊?先前你怎么不吃?聽說吃了那個可以長生不老,是不是真的?你怎么沒給我留點渣子。”
葉少卿輕笑:“你問題真多,下回若再得便送你。”
“還是不用了,留著等需要的時候再用。但如果你有那種吃了可以整天都讓人香噴噴的藥給我一顆就行。我也想自帶體香。我從前聽說過有一位姑娘打一生下來就服用一種了稀有的藥材,身上可以發出異香,跳舞還能吸引蝴蝶。”
“話從本子里的看的么?就算有那種藥,也不一定能吸引蝴蝶,還有可能招來馬蜂。”
林清詞:“”沒辦法繼續談下去了。
葉少卿目光灼灼的看她:“今日我幫你畫了畫,你答應的事可還記得。”
林清詞當然記得,如果臥房沒有那只鳥的存在,她一定撲上去。
可是有第三者,感覺像安了一個攝像頭監視,反正不在乎這一天。
可是找什么借口推脫卻又不得罪他呢?
眼珠子一動,有了應對的法子:“還是明天吧,你才吃了雪蓮,總要等藥效完全吸收穩固,不急這一時。”
葉少卿嗯了一聲,躺到臥榻里側,見林清詞用竹竿挑天窗:“你不是嫌冷么?”
“沒有你的地方才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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