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義鏢局在府城不似在兩座縣城一般在城南擁有占地面積可觀的經營場所,倒是在城西外有個順義莊子。
順義莊子就是順義鏢局在府城的入腳地,可稱中轉站。
就如這一趟。
車隊的終點并不是府城,接下來兩天就等后面一趟的車隊,以及府城接到的鏢單匯合之后去往津沽。
聽云成明和顧文軒提到快年底,計劃到津沽帶一批海鮮干貨回縣城可有興趣參與,周半夏自然贊成。
不是圖占利幾許,是人家既然敢提出讓他們兩口子參與,明擺著想試探可有膽量,還能怕吃虧了不成。
她二話不說掏了銀票,不多,手上也就只有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還在青陽縣換的銀票。
只是,此話何意?
之前不是說了反正就五十兩銀子,隨便云成明如何折騰?
怎么一從莊子里出來,倒問起有和不同了?
周半夏一時錯愕,“還行吧,到底是鏢二代,領導能力不凡,行事有魄力,為人也算仗義,別的,還沒發覺有和不同。”
什么跟什么!顧文軒忍俊不禁輕笑,“我問的是那個可有變化。”
天空?
白霧?
明白了。
周半夏閉目“瞅”了眼,搖頭,“一樣。”
后院還是白霧縈繞,可見之前出現前院不是離開縣城的緣故。
“行,我心里有數了。”顧文軒按住她肩膀讓她坐穩,朝外喊了一聲,“王大哥,還得勞駕你送我們進城。”
“好嘞,坐穩了。”
順義莊子距離城西門不過短短十里路,加上之前顧文軒進莊子一耽誤,有進城的乘客和商隊已走在前面,道路倒不擁擠。
由王麻子在前面穩穩當當趕車,車廂里面顧文軒也不急不緩地提起了一件事——過兩天王麻子也去津沽。
“……古人也怪會吃的,我都不知道每年年底光青陽縣城就最少有十戶人家預定海參、魚膠,還有鮑魚那些。”
那是人家之前不覺得你有本事參股,有也找你老子,兄弟!
“早知道之前開路引的時候,你說讓他幫忙開到津沽多好。今兒個說了有啥用,就是有路引都不好走了。”
看著一臉惋惜無法同行的顧文軒,周半夏捂嘴悶笑,悄聲打趣道,“你可以開車過去啊,要多快就有多快。”
“你以為我沒想過?不是沒導航,怕開岔路了,開到京城去了?好了,不說笑了,你看那城墻!”
待馬車走近,高大又堅固的城門,如同固若金湯的城堡,比之前縣城的,可真是一個天一個地。
不愧是有京畿重地之稱的保城。
自古富庶繁華,城墻就建造的高大巍峨,單單城墻的高度,就比青陽縣的要高上三分之二。
整個城樓分三層,上兩層的守望臺可居高臨下,下有一道拱形門就是進出的通道,到此時行人依然川流不息。
馬車緩緩駛入城池。
途中路過城門時,顧文軒將他夫妻倆的腰牌和路引取出交給守門的衙役查閱,意料中的查閱比縣城嚴格。
同樣,也分本地和外地又有不同,但不曾見有哪位衙役存心刁難哪位進出行人之舉,世態還算清明。
東貴西富。
進入西城門,一條被踩的光滑的條石板路筆直地通向遠方,街道上車水馬龍,熙來攘往,店鋪林立。
端是一派盛世繁華。
礙于時間有限,顧文軒還想趁今晚宵禁之前在城里轉轉打聽些消息,就讓王麻子直接送他兩口子去周半夏說的悅來客棧。
下車后,顧文軒和王麻子約好,如臨時有急事找不著他兩口子入住此間客棧,必然是換了地方,事先也通知順義莊子。
言外之意就是萬一找不著他兩口子,別慌里慌張的以為他們出事了,畢竟他不敢擔保會一直住這家客棧到啟程打道回府。
再則,他兩口子現在說不好要在府城待幾天,但回程時如趕得上王麻子津沽回來肯定還要坐他馬車回去。
即便是回程時王麻子不在順義莊子,也沒什么好考慮,他兩口子回去還是要上順義莊子找車回村。
說好該交代的,連好比明日要不要去一趟順義莊子的問題,顧文軒也給予回復,可算讓王麻子心滿意足地走了。
目送王麻子駕著空車離開,顧文軒和周半夏進客棧,拿了進城時用的真實腰牌和路引要了一間‘地’字號客房。
兩口子是和‘地’字號客房杠上了。
之前在臨縣住一晚要兩百文,到了這邊悅來客棧,就不止了,足足六百文,這個價還是因為不是府試期間。
但房間不小,床鋪、桌椅、書案、梳妝臺等一應俱全,還有一扇大屏風將床和桌椅隔開讓女客更加安心。
有店小二將行李物品搬進客房,兩人也沒多耽誤時間,稍作梳洗之后各自換了一身外出衣物就出客棧。
老規矩。
為了更有利于融合記憶,也是為了在行動之前能做出更合理的計劃,租一輛馬車,照顧文軒的記憶轉一圈。
至于周半夏的記憶,沒什么記憶,她記憶力走動的范圍就局限于城東,連城西還是因特殊原因有經過幾次。
再則,哪怕后世曾經有出差過此地,可少了明清兩朝的保城,連‘不到大慈閣,何曾到保城’之說的大慈閣都沒了。
她還不如顧文軒。
不過,轉了一圈還是收獲不錯的。
等到城門關閉,再回客棧客房,不說顧文軒對這座古城有了更深認識,她起碼知道大慈閣怎么就不見了。
還有歷史上頗具盛名的蓮池書院為何也沒了。
原因種種,卻從中還是可以確定一點,那位穿越前輩問題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