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夫君要從良141孤枕難眠(二更)_sjwx
141孤枕難眠(二更)
141孤枕難眠(二更)
那些溫柔,只是他慣用的手段,他對女子都能這樣吧?虧她還感動過,怎么就那么傻?
過了今夜,他的身上,又開始有了旁人的印記,她揮不去,容不下,只能再一次,裹好自己的心,不讓它受侵襲。
甜言蜜語只可過耳,不該入心。一旦放心里,心就會變小,開始斤斤計較。
她只想讓自己的心靜下來,不再漂浮。像初入王府那一年,從不在乎誠王寵幸誰,那樣的日子,簡單,沒有期望,卻自在舒心。
明月皎皎映夜色,人心如霧總難測。
今日應酬了太多酒,鼻子有些不暢,嗓子也疼癢,臨睡前她已喝了兩碗水,希望明天能有所好轉。
再次閉上眼,她強迫自己入睡,收起毫無意義的雜念。
婚房中,紀菲菲到床上后,自身后擁住張云雷,反正在現代已經是戀人,現在又成了婚,她也沒有矜持的必要,就這么自然而然的擁著他入睡。
趴在床上的張云雷等了好一會兒才睜開了眼,身子還維持這個姿勢,不敢有太大動靜。直至聽著她呼吸慢慢變得均勻,他才敢稍稍翻個身,小心翼翼地拿開她的手,與她保持距離,平躺而睡。
有女人卻不睡的男人,要么有病,要么很正經,而他既沒病,也不正經,可就是睡不下紀菲菲。
他是葉簫竺的男人啊!前女友什么的,若不是迫不得已,他真不想糾扯不清。該怎么做,才能讓簫竺理解他呢?
睡得迷糊間,葉簫竺似乎感覺到耳畔有呼喚聲,忽遠忽近,費力睜眼,恍似看到誠王坐在她身邊,怎么可能呢?今日明明是他的大喜日子,此刻他應該在歡度才是,哪有空到瓊華院來?
“小葉子,莫恨我,我是有苦衷的,有些話不便與你說,可我對你的心,一如既往……”
又來誑她,“胡說,你騙人……”
再次醒來后,周邊空無一人,哪有什么梁延成,原來只是幻夢一場,她居然會夢到他,實在匪夷所思,在她尚未對陳弘嶠死心之前,偶爾會夢見他的身影,自從她將自己的身子交給梁延成后,她的夢里再沒有陳弘嶠,也沒有其他男人,今日夢見梁延成,卻是頭一回……
人常言,愛之深,思之切,難道她對梁延成,已經到了愛的地步?說愛就愛了嗎?一時間,她有些無法接受自己感情的轉變,尤其是這個男人,剛剛納了一個貌若天仙的側妃……
鼻喉皆冒火,頭也昏沉,身上忽冷忽熱,蜷縮在被中的她哀傷難過,若生愛,必當悲。
順安府牢的夜,亦不得安寧。
最近見郁溪的人有點多,不過無所謂,班頭只管收好處就行,有一點令人奇怪的是,人皆知,公子郁溪是誠王府的幕僚,誠王為他打點很正常,為何襄王的人也過來?這郁溪到底什么來頭?
瞧這令牌和好處,班頭找不到拒絕的理由,遂讓人入內。
本以為是葛肖過來,一見來人揭開風帽,那熟悉冷傲的面容映入眼簾,郁溪頓時變了臉色,斂了目光,望向旁處,冷冷地道了句,
“你來做什么?”
“來看你是不是瘋了!”柳眉微擰,一身男裝打扮的梁晚雪不甘怒斥,
“她對你有多重要,你居然連命都可以不要!”
謫仙一樣的人物,怎能與冰冷的牢獄沾邊兒?梁晚雪聽聞這個消息時,怎么也想不明白,郁溪會辦出這樣的傻事!十九歲的他,早到了成親的年紀,卻至今不張羅婚事,似乎沒有女子能入他的眼,然而這一次,他居然是為一個女子入了牢!
明知父王不愿管,她只好去求了她大哥梁延州,才得了令牌,到此探視。然而他似乎并不領情,看她一眼都不愿。
他的一切,與她何干?連一個眼神都不愿給,郁溪繼續低頭寫字,淡漠地回了句,“比你重要,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似乎問什么,她都沒資格,心酸了一瞬,梁晚雪掩下眸中的關切,聲音清冷,“明日我就要啟程,聽說你可能會死,我來見你最后一面。”
同情?他不需要,笑話?不好意思,他現在還活得很好,“郁家人的死活,與襄王府毫無瓜葛,狗拿耗子又是何必?”
他總是那么倔強,從前僅留給她的溫柔如今也消失殆盡,然而她有什么錯?這樣無端的仇視,令她委屈又難堪,
“郁溪,你明明知道,對不住你的人不是我,是我父王,為何要連我也恨了?”
是誰都不重要了,所有襄王府的人,他都會敬而遠之,而不是恨,“皇子妃言重了,不是所有人都有讓我去恨的資格。”
皇子妃三個字,生生拉遠了他們的距離,他是在提醒她,他們身份有別嗎?
也許,從七年前開始,他們之間已被劈開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她還時常立在岸邊看著他,而他,早已轉身,毫無留戀,遠去了再不回頭。
歸根究底,是她襄王府先對不起郁家,也許她應該做些什么,就當彌補曾經的虧欠。
話不投機,梁晚雪只能黯然離開。
才回府,遠遠瞧見她房中燭火明亮,她走時明明讓人只留了一盞昏暗的燭,裝作自己已入睡的模樣,而此時她的房中,至少亮了三盞燭火!難道……
忐忑的她進屋一看,果不其然,是她的父王,正沉著一張臉,端坐在桌邊看書,似乎在等著她歸來。
聽到她的拜見,襄王頭也不抬地問了句,“去哪兒了?”
看樣子大哥已經出賣了她,她除了老實交代,別無選擇,說出自己去了順安府牢后,襄王終于放下手中書,深嘆一聲,心軟是軟肋,身為他的女兒,為何不懂這一點?
看父親沉默不語,梁晚雪忍不住道了句,“父王,郁溪不能死!”
但看天命之事,又是與他無關之人,襄王沒必要太關注,只起身看了看了外頭的天,漆黑如墨,一如人心,復雜難測,
“他會不會死,不是為父說了算,得看季謙能不能醒來。”
梁晚雪憤憤不平,“即便他死了,也是活該!不配讓郁溪給他陪葬。”
夜會竹馬,他的女兒可真是夠膽大!若是傳出去,他又該如何與陳國交待?仗著他的縱容而胡作非為,襄王不能容忍,橫眉斥道:
“明日你就要去陳國做你的三皇子妃,你怎么能關心出了陳弘嶠以外的男人?到現在你都認不清自己的位置嗎?”
她認得清,她梁晚雪從來都是聽從父命的乖女孩,正因為孝順,她才狠心與郁溪一刀兩斷,斷了所有牽連,但如今,她實不忍眼睜睜看郁溪喪命啊!猛然跪下,梁晚雪誠心哀求,
“父王,女兒一直聽從你的安排,從未求過你什么,可是對郁溪,您也有虧欠,如若不是父王您悔婚,郁溪現在該是您的女婿啊!”
想起郁家人,郁溪的父親,襄王似是被揭開了傷疤一樣疼痛,這是他的禁忌,多年來無人敢觸碰,今日女兒竟然為了郁溪,不惜斗膽提當年!惹他滿腔遺恨無人怨,憤而甩杯,揚聲呵斥,
“住口!我說過,誰都不許再提這件事!”
碎片就在她面前蹦落,驚得梁晚雪身子輕顫,不敢再多言,“孰是孰非,女兒并不清楚,父王您心里自有桿秤,”伏地磕頭,梁晚雪大著膽子再次懇求,“女兒只求您能保他一命。”
襄王看著郁溪長大,是以很清楚,這是個倔強的孩子,“他不會領襄王府的情。”
“您一定有辦法的!”
費力不討好的事,他不喜去做,然而女兒的心愿,他也不能不顧,想讓她安心去陳國,必得免了她的后顧之憂,猶豫半晌,襄王起身擺擺手,“罷了!你只管去陳國,此事我會處理。”
這是……答應了?“多謝父王成全!”再次俯首叩拜,梁晚雪喜極而泣,抹了抹淚,總算放下心中石頭,從今往后,只當她與郁溪,兩不相欠。
而襄王,不禁開始琢磨,該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去化了郁溪的劫,他不能出手,只能找人代勞…
次日,新婦寧側妃照例給太王妃敬茶,葉簫竺本該在場,卻不見她到來,望了望門口,太王妃微哼一聲,抿著銀朱色胭脂的紅唇開合間盡是埋怨,
“簫竺怎么還不到場?平日屬她最懂規矩,今日居然遲遲不來?”
恰在此時,寧心從王妃的瓊華院中過來回稟,“奴婢參見太王妃,娘娘夜里發高燒,這會子還昏昏沉沉的,怕是來不了。”
“哦?這么巧?”太王妃面帶冷笑,目露疑色,“早不病晚不病,偏巧這會子病了?”
生病大都是突發,本就痛苦,太王妃還懷疑她作假嗎?張云雷微感不悅,終是母親,不好說什么,只焦急問寧心,“小葉子不舒服?你們怎么不早些知會本王。”
寧心也是才知曉,慌著差小廝請大夫,照顧主子呢!“娘娘應是半夜就不舒坦,忍著沒告訴奴婢們,天亮才說。”
她總是這樣,不喜歡麻煩旁人。
看出張云雷有想走的打算,紀菲菲攔道:“哎,王爺……”這茶還沒敬呢!總不能留她一人吧!
“你陪母妃用朝食,我去看看簫竺。”
留下一句話,張云雷轉身便要走,太王妃呵道:“慢著!她不來便罷,不舒服也有大夫診治,你慌什么?留下來,朝食過后,還要帶雯霏去祠堂去祭拜先祖呢!”
什么破事,有小葉子重要嗎?“不急于一時。”不等太王妃說完,張云雷已經風也似的離去,留下紀菲菲,一臉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