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見尚初云配合的也快,便也面對著陸隨說道,“多謝殿下救了臣的夫人。”話落他也不理陸隨,就徑直地攬著尚初云上了馬車。
陸隨見尚初云在沈淵面前,分明是不敢多說,便也就篤定了心中所想那些追殺尚初云的人,其目的應是沈淵。
此時有暗衛回到陸隨身旁,雖是有些疑惑但還是如實稟報道,“殿下,那些追殺之人是...我們的人。”
陸隨眉一挑,在暗忖,怎么是他們的人?可他不能露出一絲異樣,只因他想著也許這命令本就是那未死之前的真肅王李侑所下的。
“那沈淵既已是察覺,你就讓他們不要再動了。”陸隨借故說道,他雖不知為何李侑要殺沈淵,可又想沈淵可是沈國公府嫡子,這身處朝堂,四處樹敵也是有的,便也就兀自解釋了過去。
肅王府的暗衛們當然是只聽李侑的,而且互相之間的任務因要保密,所以都不知曉,因此除非是事前知道,不然這自己人誤傷自己人的時候也是有的,遂也并不懷疑為何陸隨突然說要停止‘動’沈淵,只立即恭敬回道,“是,殿下。”
陸隨騎馬離開后,那邊沈淵才放下車簾,他與尚初云坐在車內,而竹影在外駕著馬車,至于冬玉與墨玉則坐在竹影身旁。
“這‘李侑’來的挺及時。”沈淵雖現在還不知那些來追殺尚初云的人是誰,但也無外乎那幾批人馬,也就并不排除是這李侑‘喊賊抓賊’。
尚初云本就有些驚魂未定,而現在又聽沈淵此話,就似意有所指,便抬眼看他,“若不是他,我可能就要死了。”
沈淵也回視尚初云,卻是冷然道,“如此,我更要好好‘謝’他了。”
尚初云已是不想與沈淵糾結這個,便想起了那剛剛命喪于箭下的車夫。那車夫是沈國公府的人,自然此事定是瞞不了的。“這車夫已死,此事定是瞞不了公爹和國公夫人...”
沈淵知道尚初云是在問他打算如何做,是坦白說呢,還是繼續瞞著。可他想著此次竟是差點傷了尚初云,那他不如以此旁敲一下這些朝中勢力,而他那老爹沈國公爺沈梁邯或許還可因此不用上朝,在府中休養一段日子。
“他們若是問起,你便如實說就是了。”沈淵說道。
尚初云怔了一下,因她本以為沈淵是要隱瞞的,而且就他之前的做法,有些事情他也似乎不想讓沈梁邯和藺氏知道,所以尚初云才訝異于沈淵竟是說不必隱瞞,不過既然他都這么說了,尚初云到時也就如實回答便是。
沈淵得來尚初云遇險的消息時,本是有所擔心,可剛又因為見到‘李侑’在場,卻又沒了這擔心的心思,只余下想讓尚初云遠離他身邊的想法。
所以他剛還沒注意,只此時見到尚初云這袖管下有一片若隱若現的紅。“你的手臂怎么了?”他隨即把她的袖管擼了起來。
尚初云被他的指尖一碰,便下意識縮了一下,可她掙不開,只因沈淵握的很緊。所以尚初云只能說道,“剛在肅王府的時候被茶水燙了一下,但已涂了些藥膏,已經不礙事了。”
沈淵沒有放開她,只看著她的眼睛說道,“我所知的尚初云雖膽子大,可卻也小心謹慎,所以這手臂上的傷...可是你故意為之?。”
尚初云被沈淵說中了心思,也是不由心里一訕,可她隨即又恢復如常,只淡淡道,“肅王府雖不比皇宮,但也是危險之地,我若不是借故去換衣衫,便定是沒有機會去尋那信箋。”
沈淵當然也有派人潛入肅王府,可不知為何,自這‘李侑’受傷回京后,便是屢次把他的人都幾乎要清掉一大半,而剩下的人也都不可接近后院內宅,因此他才只得利用尚初云此次去拜見楊妃的機會。她在那里確實也只能靠她自己,因為現在的肅王府后院已是無人可幫她。
“可你也不必如此,這信箋能取到最好,可若取不到,我也自有其他法子。”沈淵布下的棋子,自然是留在關鍵的時候用的,只是此時還不可動而已。
尚初云一聽,便是有些沮喪與不甘。“那夫君還是用其他法子吧,我已是找遍了楊妃的院子,連那密室也找過了,可就是找不到你要的信箋!”
沈淵聽到‘密室’二字后,便立即問,“密室?什么密室?”他雖掌握了肅王府的地圖,可卻并不知道有什么密室。
尚初云見沈淵眼神凌厲,便也知這密室的發現可能對他很重要,遂回道,“在那楊妃的屋子,當我轉動一個花瓶,在一道掛有畫的墻面便被打開了,里面存放有許多財物。”
按理說,這成年皇子有私產其實也并不奇怪,可沈淵在意的是為何要放在密室呢,難道說這些財物中還有別的東西?“這些財物都是些什么?”他繼而問道。
“是一些金銀珠寶和古董字畫...”
沈淵知道尚初云也定是只看到了表面上的這些東西,也就不再追問,不過知道了這肅王府原是有這種密室便已是足夠了。
尚初云見沈淵似乎在思考著,便想抽回手,可不料沈淵雖在想著事,可還是握著尚初云的手臂握得緊緊的。
“別動...”他說話的同時,又從車廂內的暗柜里取出一陶瓷做的小圓罐。
“以后別亂用旁人給的藥膏...”這小圓罐里的是藥膏,沈淵隨即為尚初云涂著藥,這藥不比楊妃給的那種,涂在尚初云手臂上時,沒有感到涼意卻是有一種刺痛的感覺。
尚初云因刺痛而皺起了眉頭,她不由‘嘶’了一聲,而沈淵見她如此便低著頭對著她的手臂吹了一下。
雖說沈淵吹的是她的手臂,可尚初云此時卻是混身一顫。然后她感覺那刺痛感就似從手臂上的這一點又傳遍到了整個身子一樣,這使得尚初云的臉上不由一熱。
“你不必這樣,我已經不疼了...”尚初云又想再次抽出手來。
“別動!”兩人一拉一扯,又因這路上顛簸,便是已撞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