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凝霜那回來后,尚初云便徑直回到屋中。
她一回來,便是在柜中找著什么,冬玉與墨玉見狀,便也奇怪。
“夫人可是在找什么?”冬玉不似墨玉先是幫忙找著,只先是問道。
“如云快要出嫁了,我想把那對玉鐲作為給她的添妝之用。”尚初云看今日還有空,便是想把賀禮都準備好。
墨玉點頭,又幫著尚初云去打開另一個柜子,可她不是冬玉,冬玉從小便跟隨尚初云,所以她可是經歷過在老宅的日子,便知道那溫氏是怎么對待他們大房的,所以她并不贊同尚初云如此‘著急’。
“夫人,這二小姐雖是定了日子,可到底還有些時日,你也不必如此著急。”冬玉沒有上前幫忙,只在尚初云身旁勸道。
可冬玉不知道的是,尚初云這么做也定是有原因的。
尚初云雖是與謝紅袖交好,但謝紅袖有朝一日是要嫁出去的,也就是說能左右謝家選擇支持哪位皇子,便只有這謝家嫡子,而謝暮良便是謝家嫡子,這如今尚如云要嫁給他,尚府便與謝府成了姻親,因此她這個嫁入沈國公府的尚府大小姐便定要準備好這添妝賀禮,為的也是在以后這爭奪皇位一事上,能讓謝家改為支持睿王李信而非太子李佔或肅王‘李侑’。
所以尚初云只招手讓冬玉過來,“你也快過來幫忙找找看。”這對玉鐲是她的娘阮氏給她的嫁妝,所以冬玉收拾過,自也應該知道具體放在何處。
冬玉見自家小姐都這般說了,便只得不情愿的過去,她是收拾過那對玉鐲,便很快就在一個柜子中找了出來。“夫人,你說的是這對鐲子么?”冬玉隨即打開盒子說道。
尚初云回身一看這盒中所裝的一對玉鐲,便點頭道,“是這對玉鐲沒錯。”她從冬玉手中接過,又把它放到桌案上細細查看。
“夫人,這可是大夫人給你的嫁妝,你又如何可以送給二小姐?”冬玉顯然是反對送這對玉鐲給尚如云的。
墨玉見這對玉鐲細膩剔透,便知定是上品,而如今一聽冬玉所說,竟是大夫人阮氏送給尚初云的嫁妝,便也不由反對。“夫人,這玉鐲既是大夫人所送,你不如還是挑些別的送給二小姐吧。”
尚初云撫摸著這對玉鐲,感受著它的溫潤光滑,可她搖頭,只因覺得,這些都只是身外之物,而她也暗忖,若這些身外之物,能讓謝府轉而支持睿王李信,那么一切也就值得了。
所以她淡淡一笑說道,“無妨,如云可是要嫁的御史謝家,加上紅袖姐姐又是我的好友,自然這禮即使多么貴重也是比不得這份情誼的。”
冬玉知道自家小姐與謝紅袖交好,便也不再多說,而墨玉也只能輕輕點頭后,拿起這放有玉鐲的盒子說道,“夫人,那我把這對玉鐲先放好。”
尚初云看著墨玉把玉鐲放好后,晚玉在此時入屋,她依然如平時般端著補湯進來。
尚初云已不似之前那么抗拒這補湯了,便讓晚玉把補湯先放在桌案上,“我待會兒再喝。”不過因為這補湯的味道真是不可言說,所以尚初云也是能拖延一點時間便拖延。
晚玉見尚初云如此,便偷笑著出了屋子,可她出去了一會兒便突然很大聲地說道,“奴婢請國公夫人安。”
墨玉反應迅速,便是立即把這補湯倒在花盆里,因為這補湯,尚初云因是喝了多次,可肚子里仍無好消息,所以墨玉是怕藺氏會以此說事,也就想著不能讓藺氏看到尚初云在喝這補湯。
尚初云見補湯都倒了,也就松了口氣之余,便也立即斂神,準備迎接藺氏。
“兒媳請國公夫人安。”藺氏進來了,尚初云便帶著冬玉和墨玉向藺氏施禮。
藺氏當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她雖久未來臨淵閣,但自也是如常落座,她看著立在她身前的尚初云慈愛而笑,“初云近日可好?”
“兒媳安好,多謝國公夫人關心。”尚初云也是微笑答道。
藺氏上下打量了尚初云,表示滿意的樣子,而后再讓張嫲嫲上前,指著這冬衣說道,“這些冬衣都是永敬長公主殿下賞你的。”
尚初云雖奇怪為何永敬長公主會突然賞她衣衫,可她還是先行道謝,“初云多謝永敬長公主殿下賞賜。”話落后,冬玉便在一旁接過這些冬衣。
藺氏拉著尚初云的手讓她落座在她的身邊說道,“看來永敬長公主是頗為喜歡你的。”
尚初云也只是垂首輕輕笑著,藺氏見她如此,又撫摸著她的手背,“我們初云還真是個讓人喜歡的孩子。”
尚初云的手被藺氏一摸,便不由身子一顫,可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她以為藺氏似在為接下來說什么而鋪墊,便只笑不語地等著,而藺氏果然又道,“那日長公主殿下還說,怪不得肅王殿下也對你另眼相看。”
肅王‘李侑’?怎么永敬長公主竟是把他和她說道了一起?而且此時藺氏竟是轉述給她聽,所以這藺氏到底是有什么目的么?
藺氏又兀自說道,“其實,你父兄曾任職兵部,你若之前便認識肅王殿下,也是自然。”她的眼神故意一瞥尚初云,似在觀察后者的神色。
尚初云也不急,只狀似有些惶恐道,“國公夫人說笑了,初云的父兄雖是曾任職兵部,也確實是在肅王殿下麾下,可初云當時還在閨閣之中,如此是絕不可能見過肅王殿下的。”
藺氏就知道尚初云會一口否認,可那日她見肅王‘李侑’對尚初云說話的態度,便似認識了許久,而且他還一點也不避嫌,加上在尚初云入宮選秀之時,那楊妃也選擇了尚初云,如此還真的不由讓她懷疑,所以她才會想去找永敬長公主問問。
“其實無論如何,如今你也嫁給了淵兒,因此以前那些事便都不重要了。”藺氏說這話時,便會讓人產生歧義,就似在暗說尚初云與‘李侑’真有什么過往。
“國公夫人倒是和我說說,這初云與肅王殿下到底有何‘以前的事’是我都不知道的?”沈淵突然于此時進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