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宴之后,文昭帝終于上朝理政。于是太子李佔被廢的消息,已是正式被公告天下。
支持李佔的官員,如紀昆等人已然被下獄,只等刑部斷案宣判。
尚初云見沈淵下朝回來,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便覺得正好讓他見一見李管事等人。
那邊沈淵一入臨淵閣便見院外站著多人,而尚初云一見他,更是溫婉而笑,也就想來這些人應是與他有關。
李佔一事算是告一段落,所以沈淵近日只需去和睿王李信通通氣便可,至于后續的計劃也并不著急實施,因此他還主動過去一問,“他們是”
尚初云見沈淵竟是主動先問,便就欣然回道,“夫君,因為國公夫人帶走了些人,所以現在后院人手不夠,所以我想把我尚府老宅的人帶過來,這樣用時也順手些。”
尚初云以為沈淵至少要考慮一下才回答,可她話剛落,對方便點頭回道,“恩,這樣也可,你自己決定吧。”
“好。”尚初云眼看著沈淵就這么進了屋。
李管事等人也是想著與沈淵行禮,可不料對方卻是很快進屋了,所以還有些不知所措,也就輕聲道,“夫人,公子這般,可是”畢竟這里是沈國公府,而他們是尚府老宅之人,因此總要沈淵點頭才好。
可既然沈淵都讓尚初云自己做主,尚初云便也說道,“無妨,你們現在便隨張媽媽過去,洗漱休息一下,之后的工作我再安排。”
李管事等人點了點頭,便就隨張媽媽走了。
尚初云等李管事他們都走遠,便才想著回屋,而回屋前,晚玉端著補湯過來,這并不是給尚初云喝的那種送子湯,而是專門為了沈淵所燉的人參雞湯。
尚初云接過晚玉手中的人參雞湯,“我來拿進去就好。”
晚玉一早便知這人參雞湯是給沈淵喝的,也就暗自高興,她隨即點了點頭后,等尚初云端著進了屋,便識趣地為她闔上門。
沈淵有時會把書房中的書帶過來這里看,所以尚初云此時所見到的,便是沈淵倚靠在椅子上,慵懶地翻看著書籍的樣子。
感覺到那碗人參雞湯還熱著,所以尚初云想著,既然沈淵在看著書,那么她也不好在此時打擾他,想著稍后才端到他的面前。
可沈淵自尚初云一進屋便是眼尖地看到她端著一碗湯,而他以為這碗湯應不是給她自己喝的,因為平常尚初云喝這種補湯總也要遮遮掩掩的,也就不像現在這般被他看到。
“這補湯是給我喝的么?”沈淵突然從書籍中抬起頭說道。
既然沈淵問到了,尚初云也就一邊回道一邊端了過去,“這是人參雞湯是給你補身子用的。”
沈淵放下書,想要端起那碗人參雞湯,而尚初云卻又適時說道,“現在還有些熱,可以先等一下再喝。”
可沈淵并未因尚初云的話而停下,只繼續端起,小喝一口,而后眉目舒展。“這湯不錯,是你燉的嗎?”
尚初云點頭道,“張媽媽也在旁幫了我”這碗人參雞湯,她是循著記憶做的,之前她向廚房里的廚娘學的時候,目的是為了燉給大哥尚云志喝,彼時尚云志正準備考科舉,所以她是想以此為他補補身子。
也就是說這碗人參雞湯也是經尚初云之手,所以沈淵又繼續喝著,直到這碗見底了才放下。
尚初云見他把整碗人參雞湯都喝完了,便是心里高興,可她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想過去把空碗收拾好,便出屋不再打擾他繼續看書。
可沈淵卻不想尚初云就這般走了,也就說道,“讓晚玉過來收拾便可。”
于是尚初云只得縮回手,可她留在這屋里要做什么呢,說實話,自沈淵與她坦白他對她的感情后,尚初云在面對沈淵時,總也有些無措,也就不知該說些什么。
沈淵見尚初云這般樣子,便有些懷念之前她在他面前的肆意大膽。“初云”
尚初云一聽沈淵喊她的名字,便才抬頭看他,似在問‘什么事’。
“你可能過來幫我研磨?”沈淵現在對尚初云有些小心翼翼,而他目的其實不是讓尚初云過來研磨,而只是想讓她過來他身邊罷了。
尚初云自然是答應的,便才挪步至桌案,也就是站在沈淵的身旁。
沈淵把一張白紙鋪展開來,再執起筆,尚初云見此,便是在旁開始磨墨。
沈淵本是意不在畫畫,但既然尚初云在旁看著他,他便也要適時表現一下,何況他可有京城第一公子的美譽,也就以為最起碼也不能徒有此虛名。
尚初云見沈淵畫下數筆之后,便看到對方似乎并不是在畫山水,而似在畫人像。
沈淵初步先勾勒出人的輪廓,而后再細細描繪尚初云在旁靜靜地看著,便發現沈淵所畫的是一名女子,因為可從這發型衣著看出。
他畫的是誰呢?尚初云能想到的可能是紀汐月或是碧城公主,卻唯獨沒想到是自己。
可再等沈淵畫了幾筆,尚初云卻見這畫中的女子怎么有點似她?
她不敢確定,直到沈淵把女子手中所抱著的貓畫完,尚初云才確定,這畫上的女子是她。
“你覺得畫的如何?”沈淵放下筆,自己也端詳著,后又問尚初云覺得如何。
尚初云此時臉上都紅了,可她又怕是自己看錯了,便只回道,“恩,好看”
“你可知這畫中的女子是誰?”沈淵知道尚初云應是看出來了,可他先不說,就是想問她。
尚初云輕輕一笑,“這只貓可是寶珠?”
“不像么?”沈淵見尚初云果然是知道這畫的是她,便反問道。
尚初云搖了搖頭,沈淵皺了皺眉,“不像?”他可是以為自己已抓住了精髓。
沈淵又看了看自己所畫,而后突然看出了‘問題’,便是又調了些深藍色,而后把它涂滿在寶珠的眼睛里。
“如何?”沈淵看向尚初云。
“像了”尚初云終于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