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邵云山莊是俞諶之的私產如久一點也不意外,千機閣比這來錢更快更多,能置下并開發出如此規模的山莊除了財力雄厚,精準的商業眼光也不可或缺。
通過玄岌的介紹,外人只知邵云分幾大區域,卻不知真正分的只是內外。
外院處的溫泉雖也是花費心思精心雕琢布置過,可內院中的溫泉無論從設計還是環境都優勝許多。
眼前的溫泉半靠著青山,一澗流淌歡快的細長瀑布從半空垂直傾瀉而下,墜落池中激起陣陣白煙縹縹緲緲如入仙境。
“九公子,這內院的溫泉從不對外開放,您不必擔心會有人前來打擾。”
玄岌抱著一疊衣物用具放置池邊的木架上,恭敬的福禮,“這些都是主子吩咐人備下的。可需婢子服侍您?”
聽從她的名字,雖是女子也是玄加山的方式,同是暗衛出身的可能性更大,拿數量稀少的女暗衛當丫鬟用也太過大材小用了。
再者如久也不喜歡人近身服侍,遂搖頭拒絕,“不用,你退下有需要我自會喚你。”
“是。”
確定她再無吩咐,玄岌福身退下。輕手將木制的拖拽門慢慢全部合上。
褪去外衣,只著松垮的中衣光著腿下了池中。
溫度偏高卻正中她心中的喜好,每每沐浴如久都喜歡泡滾燙的熱水,一下去就會燙紅肌膚的那種。
舒服的喟嘆一聲,半倚著光滑的大理石堆砌而成的臺子,前熱后涼極致銷魂的刺激感讓她不由打了個哆嗦。
雙臂打開望著天上云卷云舒,近處的青山瀑布,不禁喃喃自語道,“俞謹言還真會享受。”
可不是,只是想象就能知道夜晚在這泡著溫泉,靜數著天上的星辰,再來壺烹煮好的美酒!嘖會有多享受吶。
正準備閉上眼,只聽咔嚓一聲梁上瓦片破碎的聲音傳入耳中。
閃電般睜開眼快速認準方向直視過去,看見那抹天青色如久眼中騰的燃燒起火焰。
“若是我說只是路過,你…”
“我不信。”
摸過脫下放在一旁的腕帶,數枚銀針帶著寒光直射他而去。
俞諶之手拍屋檐旋轉身子飛起一一躲過,準備穩住身形時突然胸口傳來悶痛整個身體都僵直住,騰空的人頓時狠狠摔落下來以頭朝下的甚不優雅的儀態砸進湯池中。
“噗通——”
水花四濺,朵朵迸射。
好半響才恢復行動力的俞諶之從水底冒出,散開的三千青絲在水面飄浮似根根細密的水草,配上宛如出水芙蓉的絕色容顏這一幕極具妖冶的視覺沖擊力。
“我剛剛突然感覺…”
啞然失笑的看著她一副你編繼續編的架勢,俞諶之搖搖頭看來即是是真的解釋在她心底也已篤定成了編造。
不過該解釋的還是得解釋,態度得端正。
“我不是登徒浪子。”
“方才真是意外。”
聽完這番話,如久點頭揚起耐人尋味的微笑,“你說有黑衣人,人呢?”
“追蹤到了這兒就不見了他蹤影。”
“這事已經無法斷定,不過另一件你倒是還能證明。”如久拉攏住胸前的衣襟,即使周圍白霧濃郁可還是有些不自在,忽視心底那絲異樣,語調平緩的繼續說道,“不是說突然胸口刺痛才掉下來?那就脫吧。”
“脫?”
“不自證清白了嗎。”
俞諶之聞言低垂眼眸,池水剛沒過他的腰間,倒真能看得見。這般想后很是利索且自然的抬手摸向衣帶。
外套,中衣,再到里衣,沒有停頓的一一被那雙潔白如玉的雙手解開脫下。
要不是他滿臉真誠和坦蕩,如久真會以為這人在一本正經的耍流氓。
不過只是赤膊對于靈魂當過現代人的如久來說,小意思。
是以,這個場面很是莫名。
一人脫得毫不手軟沒有露怯。
一人看得目不轉睛沒有羞澀。
直到他充滿爆發力的肌肉徹底暴露在空氣中,胸肌就不說了,竟然還有標準的八塊腹肌?
不是說好的病秧子呢?
涼風吹過,讓頭腦瞬間清醒過來的兩人同時涌起了遲來的尷尬。
俞諶之:怎么就這樣沒腦子了呢?現在該如何?
如久:沈久久你引以為傲的鎮定呢,竟然看呆了?
“那個。”“那個。”
“你先說。”
“我信了你的邪,你可以滾了。”
“滾蛋,你該不會是美男計使上癮了?”
這個場景情況也不容他再多解釋,合攏衣服俞諶之有些倉惶的飛起身離開。
真不懂假不懂?二十好幾的人了,這時的男子成親早的孩子都有幾個了,他竟然來真的?!說脫就脫了,真不把她當姑娘家看待呢這是?
瞄了眼水中若隱若現的雪白,如久眼底一片晦澀:真是眼瞎的厲害!
守在門外的玄岌目不斜視,極盡護衛職能。聽著身后的門響迅速回頭,本平靜無波的臉再看清來人的真容一點點皸裂。
“主子…您這是?”
“無事,好好服侍九九。”
披散著長發,衣服雖用內力烘干卻留下難以撫平的褶皺,可用狼狽形容的俞諶之不再多言用起輕功飄遠。
躲在暗處的幾人,直到確定他再不見身形才悄悄探出了腦袋。
“玄峋你確定你的辦法有用?可別讓事情更糟了。”
“怎么可能。就咱主子這五官這身材,世上怎么會有不心動的女子?”
“這萬一要是被主子知道了…”
“瞧你那比老鼠還小的膽兒,那黑衣人是真的又不是我們假扮的,我們頂多算是推波助瀾了一把。行了,趕緊回去別被真的發現了。”
換好衣服從新聚在一堂,還不知發生了什么事的樓白,見他們二人明明泡澡去之前已經緩和的氣氛,怎么泡個澡的功夫就變得更加奇怪了,場面如此壓抑?
“九兒,面色怎么這么差?泡的不舒服?”
“呵呵,來了只青老鼠。”
“老鼠?眼花了嗎,怎么會有老鼠?還是青色的?”
樓月恍然大悟,難怪臉色這么臭泡個澡泡出只老鼠,對女孩子家來說確實是有些惡心,即使這個女孩一直強悍了些,不過有一兩個討厭的動物實屬正常不過。
“謹言,你又是怎么了?臉怎么這么紅?”
無法向好友解釋自己就是那只青耗子的事實,俞諶之只得沉默是金了。
侍女們陸陸續續端著托盤進出,三人禁了言。
直至滿桌菜肴上齊所有人自覺退下。俞諶之握起手邊的青玉酒壺斟滿三杯酒水。
“這不是謹言你酒窖中最難得的珍藏玉瓊嗎?”自己多少次求他他都不肯拿出來,今兒這是怎么?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肖想多年的美酒就在眼前,讓性情一直溫和有度的樓月也變得有些急躁,快速的接過自己那杯后迫不及待的品嘗起來。
“這杯酒為之前的事賠禮。”
“你是指偷看我泡澡呢,還是指你當著我面脫衣服?”
“噗——”
“咳咳咳…咳咳。”
驚天動地的咳嗽聲響起。
樓月捂住胸口,被這口酒嗆得差點沒緩過來。放下捂住唇的手,啞著聲不敢置信的問道,“九兒,咳說的是真的?你,咳咳,謹言…”
一直冰清玉潔,守身如玉的俞諶之,偷看九兒泡澡甚至當著她的面脫衣服?
他怎么這么不相信呢他!
一失足成千古恨,跳進黃河洗不清的感覺讓向來無欲無求的俞諶之有些心悴難當。
十幾年的知己好友,怎么會不懂他的神情眼色,樓月暗忖:可惜這難得的場面沒被他們看見。
“九兒,我以我全部身家性命擔保,謹言不是那樣的人。這肯定就是場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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