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成了果子精

第164章熬勛

相比王府中的冷清,沈府人丁興旺主子多便顯得熱鬧許多。不說如久,俞諶之也有些喜歡上沈家吃飯用膳時的氛圍。

吃飽喝足后又與長輩們聊了許久,話完了家常的如久前腳剛出了青松院,后腳就被幾個哥哥二話不說的強行拽走了。

被再次忽視卻開始有些習以為常的俞諶之,不緊不慢踱步的跟在他們身后。

“六哥,你這么著急是什么事兒啊?”稍稍瞥了眼身后看見遠遠跟著的人,如久回頭哭笑不得的反拉住只拖著她就走也不說話的六哥。

拉住她另只胳膊的沈如期搶先開口,“他的事,不就是想問你一些婚禮的意見。不急,你七哥我的事才是急事!”

“小九兒,你快趕緊把你丟在我院子里的小狼崽仔給帶走!”

走到分叉口,有了分歧的兩兄弟誰也不相讓,都想讓妹妹跟著去自己的院中。

如久頭大的看著拉著自己都不撒手的兩人,“這樣,六哥咱們就去七哥的院子。你的事在哪說都可以,成嗎?”

“對,合該就是如此。”瞬間翹起尾巴的沈如期,一把摟住她的脖子就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還不忘對著她大吐苦水。

“九兒啊。你是不知道,自從你把那家伙塞進我的院里,我的酒啊被他快糟蹋完了,你再不將人領走我真的要將他給燉了煮酒了。”

“有沒有這么夸張?”如久沒好氣的拍來他鎖著自己的手,她不是讓人去學釀酒術的嗎,這是還沒學會釀就開始學會喝了?

沈如期頓時跳腳,聲兒不由提高了一倍,“怎么就夸張了?那些酒我存了多久啊?全給他給嚯嚯沒了,不論我藏在哪兒他那跟狗鼻子一樣的家伙偏偏都能挖出來!”

要不是看他是妹妹千叮嚀萬囑咐要自己看好,并承諾會將他教好的人,他早忍不住要把人清燉紅燒了。

“多大事,要會釀先會品,這不是當初你自己說過的話嘛?酒沒了你讓他學會了再釀多少沒有啊?是不是?”

想到她到時若真收了他為徒,得品嘗千道藥酒,為了自己的嘴和胃,還不得讓人先好好學習下釀酒術?起碼釀出的即使是藥酒也該是佳釀才行吧。

所以,如久安撫的拍了拍七哥的肩膀,七哥你就別掙扎了認命吧。

打定主意不會將人就這般輕易帶走的如久,難得有耐心聽了七哥他滿耳朵的念念叨叨。

良辰院。

經過這一兩個月的好吃好喝的養著,熬勛看著已然沒了初時那般黝黑瘦弱。

換了身得體的衣袍,學著如久男裝時那般束起了高高的馬尾,眼中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只有無盡的嗜血恨意和死寂,而是重新煥發出奪目的光彩。

沈府的生活,是這幾年他過的最舒適和安定的日子,有時他會想如果能這么過上一輩子,即使再也報不了仇他也是愿意的吧。

還有給了他宛如新生的這一切的那個女人,自大婚后就只在上次她回門時自己偷偷去看的那眼。

該不會是將自己給忘了吧?

倔強的抿著嘴唇,熬勛不由恨恨的拿起剛剛找到的酒大口大口的灌下,他都這般鬧騰了她為什么還不來?

“嘿!小狼崽子,你作甚?!”

濃烈的酒香彌漫了整個院中,心中涌起不好預感的沈如期拔腿就往院里跑,果不其然看見還不到他半個人高的小家伙,正懷抱著大肚的酒壇咕隆咕隆的喝著。

“呀!”怪叫出聲,沈如期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好不容易緩下來隨手抄起一邊的東西就奔著他跑去,“你竟然敢?!竟然敢糟蹋我給九兒釀的夜色!看我今天不打死你給燉了,一鍋燉不下那就來兩鍋!”

被他的大嗓門唬了一跳的熬勛,先是看著他氣急敗壞的奔著自己而來,早清楚的知道這人也就嘴巴毒了些人根本不壞,心中有所依仗小人自然不慌。

不過再看見緊跟著踏入院中的如久等人,本平靜如水的眼中登時發出狼一樣的綠光。

只見還抱著酒壇子的小家伙超快的變臉,平靜不慌什么的仿佛只是錯覺,那害怕到極致甚至還控制不住的渾身顫抖,手中的酒壇也是落地應聲而碎。

瞬間打濕了他半邊衣袍,整個人像個炮彈朝著心心念念的那人直奔而去。

不想根本吃他這套的如久,豎起手掌拍向他的腦門,將他死死攔住,不讓他再動彈。

“九兒啊我對不起你,是七哥對不起你啊!九兒”

抖著手看著滿地碎片,壇子中的嘩嘩流淌再快速滲入地里。

沈如期捶胸頓足心疼得無以復加,口中更是直接哀嚎出聲,語氣中的悲傷猶如實質。

生生讓聽著他唱戲的如久和沈如琉同時打了個冷顫。

“七哥,你夠了啊,還沒玩夠呢。”掏了掏耳朵,如久才不相信嗜酒如命的七哥能將他好不容易釀出來的佳釀,放在那么能讓人輕易找著的地方給糟蹋了。

哼,她才不會上當呢。再說七哥他這演技也太辣眼睛了,怎么這么多年過去就沒有一點長進。

只干打雷不下雨,嚎了半天的沈如期有那么一丟丟的尷尬,不過既然是被看穿,干脆破罐子破摔不管不顧了。

“我不管,即使不是夜色,那也是我辛辛苦苦釀出來的美酒。就被他這么給…”狠狠地指了指那臭小子,沈如期梗起脖子強硬道,“小九兒,你今兒必須得把人給我帶走!”

雖然不知道這小家伙經歷了什么,偶爾眼神中流出來的蒼涼和傷痛讓他這個七尺男兒看了都覺得眼熱。

每天從早到晚的學習自己交給他的東西,不到累到極致就不休息,說真的自己像他這般大的時候也沒有他來得這般肯干聽話。

說實話如果他不是妹妹擺明看重的人,還真有心想收他為徒,傳他自己這一手技藝。

不能便不能吧,這人小話不多的家伙是真合了他眼緣啊。

看著自從妹妹回門又走后,像是被主人給遺棄萬念俱灰的狼崽子天天那可憐吧唧的樣,真是讓他心堵著慌,哼,既然不想留下那自己就成全這家伙好了,免得看得眼痛。

沒有理會七哥明顯的紙老虎架勢,如久直直的掃視抬頭固執盯著自己的人,“為什么不乖乖聽話?”

乖乖聽話?

他沒有乖乖聽話嗎,怕就是他太乖,乃至讓她放心的忘了自己吧!

熬勛眼角泛紅,卻死死抿住嘴也不回話,只是攥著她裙邊的手緊緊的用力不肯放下。

“我想你該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而你自己對我的保證。”

反握住他的手不顧他拼命的用力一點點將他緊握衣角的手掰開,如久在他霍然邊成猩紅的眼睛中緩緩蹲下身子,與他平視相望。

不料她是這般舉動的熬勛,面上浮起錯愕,眼中的紅色快速褪去。

“你是在擔心,我忘了自己的承諾?”

看著她狹長的雙眼,明亮的眸子中星星點點蔓延起的柔和,熬勛的心跟著快速平靜安穩,終于開口回答了她的問題,“是。”

怕你忘了還有一個我,在這努力學成你所提出的要求。

怕當我真的做到后,你卻不再需要。

從他眼中透漏出的話,如久全部讀懂,心底不禁有些柔軟,抬起手緩緩放到他的頭頂,“我想我可以明確的再次告訴你,你的擔心我不會。你可愿意相信。”

沒有信誓旦旦,沒有發誓賭咒,甚至她的語氣中沒有絲毫波瀾起伏。

可熬勛卻無比愿意,沒有猶豫的選擇相信,沒有理由的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