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的孩子見風長。從他們第一次抬起頭到學會翻身,第一次嘗試坐起到慢慢開始爬行,第一次勇敢的邁開雙腿到真正學會行走。
一切好像都還發生在昨天,不想時間卻如同細沙在手縫中溜走。
除了沉浸在為人母的自豪喜悅中,如久也慢慢開始發現了孩子們的“與眾不同”,身上的神奇之處。
老大福寶天生神力,力大無窮到破壞力驚人,不論什么東西到了他的手中不消片刻就會立馬變成稀巴爛。
想起頭次為他吃果泥的那天,嘗試到新鮮事物的福寶很是激動高興直接奪過了小木勺子,還沒等如久好笑的開口說話,就只聽見咔吧聲響起他手中的木勺直接變成了渣渣。
顯然驚的不止當娘的某人,還有小家伙自己,兩張幾分相似的臉都不禁呆愣了片刻,直到他嘻嘻呵呵的歡笑中如久才徹底被驚醒。
也是從這天起她開始更加仔細留意觀察孩子們,漸漸還真給她陸續發現了端倪。
老二澤寶六感非常敏銳超常。
聽不得一點雜音哪怕對常人來說足夠遠的距離他依舊能聽清且狠狠蹙眉煩躁不安。
同樣超常的嗅覺讓他總先根據氣味來辨別事物,味覺會讓他異常挑剔到嘴邊的食物等等。
總之因為這,讓他是四兄弟中唯一最最高需求的寶寶。論折磨起人來真是讓她又氣又無奈。
老三深寶嘛,如久總懷疑是不是四兄弟的智商都長到了他一個人的身上,尤其是小兒子的。
這個小家伙早慧到可怕,不論對他說什么,都有種他好似什么都懂都明白的奇異感覺。
隨著他們越來越大這種感覺就越發的明顯,實在是四個孩子在一起時,明明都是一般大的小屁孩可他卻偏偏鶴立雞群般的凸顯的不要太厲害。
總把其他三兄弟智商碾壓,戲整得是花樣百出團團轉。
至于最小的厚寶確是人如其名的憨厚,可能憨還要更多一些。不論哪個哥哥欺負他總憨厚中帶絲迷糊的呵呵樂呵。
要不古人都說老天爺疼憨兒,這般傻乎乎樂呵的小家伙氣運好的驚人,抱著他出門就跟好運加身一樣,閉著眼雜草堆里都能撿著難得的珍品草藥。
那想吃的好東西,平時都得進深山里幾番尋找僥幸才能遇見的稀罕玩意兒,就跟開玩笑似的就愛在他面前杵著等著。
直到見識到包子們所有的神奇不同后,一孕傻三年的如久才砸吧著嘴回味過來,自己這是生了娃?不,她這是生了果子精啊!
再三確定自己原本的神奇果的數量確確實實少了四種后,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她才算接受了這個事實。
先不論自己生的是人還是果子精,都是十月懷胎從她肚子里蹦出來的,就算是半人半精也沒有不愛的道理。
徹底放下這個物種疑問后,如久才有閑心將自己失去的四種果子清點出來并在孩子們身上一一對應上。
且就用繼承這個詞吧。
福寶繼承了巨力果所以才會天生神力,將來練武必定事半功倍。
澤寶繼承了多伽果,卻打破了它只隨機增加某項屬性的桎梏,而是同時增幅強化了六感。
深寶不必說肯定是繼承了清心果,服用就給人增智的果子如今成了他,還不得多智近妖?
厚寶倒是最會選繼承了鴻厚果,鴻運當頭好運連年,即使再憨如久也不必擔心他會被人賣了去。
還真是四個寶貝疙瘩吶!
“九兒?”
沈如叁拿著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嗤笑出聲,“這是怎么了,最近老是發呆愣神的?”
神游回來的如久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可能生了孩子真的會變傻?我覺得自己變遲鈍了好多。”
“凈胡說。”沒好氣地點了點她的光潔白皙的大腦門,沈如叁望了眼在院中撒歡兒玩鬧的四個外甥。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小家伙們都快兩歲,他們到這片荒無人煙的地兒都三年了。
前兩年孩子們太小,他們自然都沒有提起出去的事,如今三年過去也不知家里怎么樣了,畢竟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怕是…
也是該出去了,不論怎么還是得讓親人們知道他們都好好的呢不是?
“九兒,三哥跟你說的事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瞇起眼仔細回想了下三哥口中說起的事,如久托起下巴憷眉暗暗念道:是什么事情來著?
還真是一孕傻三年,智商它還能帶走記憶力的嗎。
“就是三哥先出山的事啊。”被她打敗的沈如叁只得無奈的再次提起,“孩子們還太小,這一路也不知道得走到哪去用多久才能回到京城。我先回去給家人報了信再帶人來接你們,可好?”
這也是他考慮了許久的,現在孩子們不用時時的抱著哄著不能撒手了,四個家伙也都乖巧懂事。
雖然九兒一個人辛苦些,應當還是能照看得過來,他必定用最快的速度帶人回轉來接他們。
努力在心底這么說服自己,可只要一想到就真的留他們在這荒山野嶺深山老林的,沈如叁又覺得這個主意糟糕透了。
可再待下去,家里的人又該怎么辦?祖父祖母年紀大了,萬一有了個什么變故可如何是好啊。
真真是兩難的狠。
“三哥,我不同意。”不等他再開口,如久望向他的眼睛沒有遲疑的說道,“我們一起走。”
不僅只是他這般憂思過,這三年來她又何嘗不是?
想念祖父祖母,想念爹娘,想念其他哥哥們,想念她的至交好友們,還有時時想念的他。
當初的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那伙人規定的時間又非常緊迫,她甚至來不及有任何的交代只能用最快的速度趕往寶峰山。
真不知當他們得到那樣的消息后,又該是怎樣的傷心難過。
所以,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要走就一起走吧。
聽到她這話,沈如叁在心底無端嘆了口氣,也不知是該提起心還是該放下心的才好。
“也罷,那咱們就…”
“娘娘親。”
突然響起的稚嫩童音讓兩個人都怔住,等反應過來這才同時驚喜交加的轉過身去。
“福寶,是你在說話嗎?你叫我什么?再叫一次,好不好?”
不知什么時候來到他們身后的四個小家伙,福寶和厚寶兩人小手上都是黑紅的泥土,連肉乎乎的臉蛋兒也成了小花貓的樣子。
疑似開口喚人的福寶正歪著小腦袋回望著娘親和舅舅。
除外的某兩只不論身上還是衣服都還是異常的干凈整潔,澤寶是受不了泥巴的觸感,而深寶則純粹是有潔癖。
“福寶?再叫娘親一次呀?”如久有些著急的蹲下身子,希望他再開口叫一聲。
四個寶貝蛋運動能力都發育的很好,甚至都是不到周歲就陸續的開始會走了,可就是遲遲不開口說話,不是一個,是四個,真是愁得她不行。
“娘親。”
“哎,福寶真…”不對呀,如久稍稍后退了些,這聲兒好像是從旁邊傳來的?
還是沈如叁為她解了惑。
在一旁看得分明的沈如叁,快步上前一把抱起小深寶,激動的往上拋了拋,誘哄道,“乖深寶,叫聲舅舅聽聽?”
“三哥,剛才是深寶叫我的?”
“對啊我都看見了。”
立刻站起身子,如久迫不及待的將他從三哥的懷里搶了過來,母子倆額頭對著額頭。
“深寶,你老實告訴娘親,你是不是早就會開口說話了?”
不怪她這么懷疑,這剛開始會說話的孩子哪能像他方才那般吐字清晰,字正腔圓的?
所以,這顆小黑芝麻陷的肉團子,他是故意的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