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睡衣回學校?
禾薇滿頭黑線,抬手送了某人一記手拐子:“別鬧了。其實我沒怎么出汗,還是回宿舍再洗吧。”
賀擎東湊近她頸項嗅了嗅,笑著說:“嗯,就算出汗了那也是香汗,可來都來了,洗一個回去吧。”
禾薇:“……”
什么時候招待來客改成請人洗澡了?賀士官你老實交代吧,存沒存什么壞心思?
賀大爺仍舊在喋喋不休:“……你去洗澡,我把帶去你宿舍的東西理一下,你換下的衣服放著,回頭我來洗……衣柜里那幾件干凈的,你等下帶去宿舍,除了一條裙子,其他都是褲裝,軍訓時可以穿……”
禾薇被熱情過頭的某人推進房間,拿上浴巾和換洗衣物后,再被推進隔壁的衛生間。
精裝修的兩居室,衛生間只有一間,設在兩間臥室的中間,面積倒是挺大,干濕分區,目測光洗澡間就有七八個平方,一邊是淋浴用的蓬蓬頭,另一邊是按摩浴缸。
看著眼前嶄新的衛浴設施,再看看被塞到手上的換洗衣裙和浴巾,禾薇無語地直想扶額。
可進都進來了,洗就洗唄。
洗完澡又不是不給她衣服穿,瞧他給買的連衣裙——短袖、平領、過膝蓋,比她身上穿的這件還要保守幾分。
禾薇想通這一點,甩甩腦袋,反手鎖上浴室門,洗頭洗澡了。
沒用按摩浴缸,就站在蓬蓬頭下,洗了個頭、沖了個澡,擦干身子后穿上衣服。來到盥洗臺前,對著鏡子擦頭發。因是中央空調,連衛生間里也透著絲絲涼意,不像家里時、剛洗完澡就開始淌汗,整個人神清氣爽。
待頭發擦到六七成干,禾薇開始搓洗換下的衣服。
那家伙剛說回頭給她洗,她能肯嗎?小內內們都在里頭呢。
話說回來。他怎么知道她穿多大尺碼的內衣內褲啊?為嘛比她娘買的還合身?
禾薇童鞋用食指從清水中勾起她娘給買的小。她娘買東西一向提倡價廉物美,純棉的少女小平角,既透氣又便宜。唯一的缺陷是:尺碼沒有大小號之分,就是均碼,穿她身上顯得有些寬松。相比之下,還是剛剛換上的這條穿著舒服。
可一想到這條更為舒適的小。是門外那家伙給買的,就不由得臉頰燒燙。把手里洗到一半的小內內丟回水中。專心不二地漂洗起來。
再東想西想,整個人都快起燒了。
過了一遍清水,門外響起某人打趣的喚聲:“小禾苗?”
聞聲,禾薇頓了頓手里的動作。低頭看向水槽里那條和粉色少女文胸糾纏在一起的粉紅色草莓圖案的小內內,洗過澡本就有些紅撲撲的臉蛋,“唰”地一下紅成了一顆熟透了的紅蘋果。
“薇薇?還沒好嗎?”賀擎東見室內沒動靜。不放心地敲了敲門。
“好了。”
禾薇飛快地把漂洗干凈的連衣裙和文胸內褲絞干,放到洗衣盆里后。掬了捧清水拍了拍發燙的兩頰,待紅暈退了一些,才走過去開門。
“怎么這么久?”賀擎東低頭看著眼前清水出芙蓉的可人兒,玩笑道:“還以為你洗到一半睡著了呢。”
“怎么可能啦。”禾薇嬌嗔地睨了他一眼,轉身走回盥洗臺,端起洗好的衣服,問:“有沒有干凈的塑膠袋啊?”
“你衣服洗好了?”賀擎東這才注意到洗衣盆里的衣服是洗好了的,皺皺眉,表情明顯不悅:“不是說我會洗的么?再不然還有洗衣機,干啥你自己動手洗?”
難怪半天沒動靜,害他在外頭擔心她是不是出什么狀況了。早知道她躲里頭洗衣服,就該一刻鐘前就來敲門的。
禾薇囧,自己的衣服不自己洗,難道真丟給他洗不成?
賀擎東還真就有這個意思。
他不是大她九歲嗎?也就是說他十歲的時候,她才剛學會走呢。不該是他照顧她嗎?
再聽她說要塑膠袋,擺明了想把衣服帶回宿舍去晾,賀大爺不高興了,一聲不吭地上前奪過禾薇手里的洗衣盆,轉身幾個大步邁出衛生間,來到封閉式的日光陽臺。
禾薇小步跑著追上他,“那個,我還是帶去學校吧……”
“換洗衣服不夠穿嗎?”賀擎東悶聲問。同時,伸手按下陽臺墻上的開關,等晾衣架徐徐下降到他頭部上方的高度后,利落地抖開滴著水的連衣裙,掛上了曬衣架。
禾薇見他面色不改地繼續晾曬她那理當歸類為隱私級別的內衣內褲,羞窘著臉說:“軍訓期間不能出校門的,衣服一直掛這兒不是個事啊……”
“怎么就不是個事了?”
賀大爺一臉的不以為然:“家門鑰匙只有你我有,又不會有別人來,你羞什么?再說我今晚住這邊,明天走之前,我會把衣服收進來掛進衣柜的,保證不讓它們在陽臺上一掛半個月。”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禾薇好想跳腳,和他說不通啦。
“那你是什么意思?”賀大爺涼涼地睇了她一眼。
三件衣物沒一會兒就晾完了,賀擎東把洗臉盆放回衛生間,轉身雙臂抱胸看著她。
覺得有必要和她好好談一次,太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了,說了讓她把這兒當家,結果呢?她是把這兒當成旅館了吧?而他則是自動送上門的——保姆鴨?還是被嫌棄的那一種?
越想越郁卒,賀大爺放下手,握住她手腕,牽著她來到客廳,“我們談一談。”
“咦?”禾薇看到客廳沙發旁那張實木搖椅,剛剛進門時沒注意,這會兒瞧著怎么這么像她爹的手藝啊,湊近一看,還真是耶,禾錦記的商標不能說化成灰她都認得吧,但這么明顯的攥刻在搖椅靠背上的“禾”字,她還是一眼能認出來的。
扭頭看賀擎東:“你網上買的?”
她發誓自己沒有轉移話題。
關鍵是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網上的這家“禾錦記”是她家開的啊。越想越覺得“猿糞”不淺,“噗嗤”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