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暉目視前方，淡然道：“那個怎么能算聘禮？你知道我的情況，沒人給我操持這些，我也不懂，反正，到時所有財產都交給你，要什么聘禮你自己選。”

林曦無語了，嫁個人還能自選聘禮？平生，不，兩世第一次見識到。

“我們，真的要結婚了？沒想到我竟然能通過政審。”

林曦沒話找話地感慨，沈毅暉卻是聽者有心：“什么意思，難道你并沒期望有這個結果？”

“沒，呃，有……哎呀，你這個人！我在找話題，你能不能好好配合一下？怎么老是給我挖坑？”

沈毅暉總算掃過去一眼，看到炸毛的某傻妞，心情莫名地很好：“我要結婚，就算沒有孫師長那層關系，那也得給你通過政審。”

“你這么厲害啊？”№Ⅰ№Ⅰ

“不是我厲害。”沈毅暉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是父母功德吧，他們的一些舊關系、親朋故友，希望我能早日成個家，我一直推拒沒有想法，叔伯阿姨們老是為我擔憂也累了，所以一旦提出來，便全力促成。”

“我要去拜見他們嗎？還有你父母……”

“當然，他們分布各個地方，總有機會見到的。父親和母親合葬在京城的烈士陵園，等回京城我們再去祭拜。”

“好。”

沈毅暉停了一下，說道：“我問過外公，他說當年岳母在江邊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外公外婆寧愿相信岳母尚在人世，不肯立衣冠冢。”

林曦嘆口氣：“是這樣。所以從小到大沒祭拜過母親，只能看她的相片。后來搬到孫家，隨身帶的相片被汪瑩一張張搜走。外公外婆又出事，家也被查封，如今是一張相片都沒有了。”№Ⅰ№Ⅰ

“還有的。”沈毅暉道：“我去過外公家，沒有驚動里面住的人。確實如外婆所說，他們把林家原來的一些東西都歸攏在后院幾間花房里，地下室也有一部分。我覺得，外公外婆以后還能住回去的，但也不知道要過多久才可以，為防萬一，也讓二老安心，我順手拿個小皮箱收集了點東西，是外公外婆年輕時候的書信筆記以及幾本全家像冊……等方便些再交還給他們吧。”

“真的？那可太好了！”林曦驚喜，雙手交握崇拜地看著沈毅暉：“我外婆一直念叨這個呢，半輩子的珍貴照片和書信記錄，就怕都被那些人給燒毀了，為這個她吃不好睡不好難過得很……沈少俠，你干了件大好事啊，是我們家的英雄，外公外婆肯定要感謝你，嗯，應該重重有賞！”

“不用感謝，重賞我收下了。”№Ⅰ№Ⅰ

“啊？真的要重賞呀？”

“外公外婆，不是把他們最好的寶貝給我了嗎？”

林曦微楞，隨即明白過來，嘿嘿樂了，沈毅暉眼角余光看見那明媚笑顏，也禁不住唇角輕揚。

跟著，沈毅暉提到孫慶勇：“我是從北方軍區借調過來的，說好一年，現在都兩年了，這邊軍區大首長與我們父母有故舊，他要我留下，那邊叫我回去，上頭讓我暫時兩邊軍區走動。我的工作與孫師長沒有關聯，也很少見面，我小時候在關老家認識他，關老四個警衛，我對他最沒感覺，關老倒是很看重他……反正現在我們婚事已定，關老應該已經得到消息，如果你覺得有必要，那咱們就去孫家走一趟。”

“不想去，我對那邊有心理陰影，明知不可怕，可一進那道門就是犯憷，要鼓起勇氣才能邁步。”№Ⅰ№Ⅰ

林曦皺眉，這是被之前的林曦影響的：“外婆也勸我，應該帶你到孫師長跟前去，說是對雙方都有尊重，你認為呢？”

“道理是這樣，但他沒盡到做父親的責任，讓你吃苦受虐待，十分尊重我只給他一分。”

這話林曦聽著悅耳，心里暖暖的：“那我們就不去他那里了，看他得意，他還要教訓你呢！”

“聽你的。”沈毅暉說完，回過味兒來：“說什么？他怎么要教訓我？”

“他不知道是你，但知道要和我結婚的人姓沈，就跟我說‘叫姓沈的小子過來，我看他有幾個膽’！”

林曦繪聲繪氣，把沈毅暉逗笑了：“這么說，我還真想會會他——先看看趕不趕得及吧！”№Ⅰ№Ⅰ

到百貨大樓，沈毅暉停好車，帶林曦上樓找見鄭秀紅，是個開朗愛笑的健美少婦，齊耳短發清清爽爽，身材高挑豐滿，得有一米七幾，伸臂一攬林曦就被圈進她懷里了！

對于這份熱情，林曦內心是崩潰的：都不敢抬頭，身高、身材對比一下，實在太扎心了啊啊啊！

好在心理夠強大，沒有被打擊倒下，還能笑著和鄭秀紅互相了解，拉拉家長。

沈毅暉在一旁掐著時間，只給兩個女人五分鐘閑聊，提醒說需要買的東西很多，還得趕回部隊，鄭秀紅就放開林曦忙碌起來，這時候就看出找朋友熟人的好處了——她早已提前做好功課，都不用樓上樓下來來去去，直接進倉庫，所有東西她事先挑好放在一起，只需看看顏色合不合心意，其實結婚就那么回事，大紅大綠講究熱鬧喜慶，沒什么好挑的，鄭秀紅的眼光又不差，林曦和沈毅暉都沒問題，直接結賬搬上車，鄭秀紅樂呵呵送出來叮囑路上注意安全，林曦再次道謝，揮手告別。

這年代不興請酒宴，結婚就兩斤糖果、花生瓜子大家祝福幾句熱鬧熱鬧完事，在部隊也是如此，要的是個儀式，反對鋪張排場，陳志明和鄭秀紅不會特地過去，說好婚后沈毅暉帶新娘子登門做客。

在百貨大樓花費千多元，最貴的是一對進口手表要五百多，其它都是日常生活用品，床單被套必不可少，縫紉機、單車、收音機，鄭秀紅替林曦挑選了兩雙皮鞋、兩套女式服裝以及羊毛衣、圍巾、內衣等，林曦不想要的，她空間里多的是衣物被服，能鋪滿一條街。

但她不要不行啊，鄭秀紅說新娘子必須穿用新的，沈毅暉當著鄭秀紅不說什么，背地里問她是不是這兒衣服不夠好看？那就等會去華僑商店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