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關天佑見父母倆人離開,他也轉身快步緊跟著齊景年身后,進入堂屋一瞧,他妹妹又把所有的煤油燈給點上了。
亮堂堂的,確實不錯。
當然,要是不花錢更好。
就是不知屯子里到底幾時能通電?老早之前就聽他馬大爺說已經跑去申請,可兩年過去了,還是沒點動靜。
“妹妹,咱們不等大人就吃了?”
“特殊情況特殊處理。”關平安說著伸手指了指桌上的飯菜。咱娘她早就端上擺好,你的可明白?
“吃完了看會兒書咱們就挨個洗個澡。換下的衣服就擱筐里頭,等會兒我正好連同換下來的東西一塊洗了。”
齊景年若有所思地瞟了瞟她,“還是先好搬東西再洗。叔他還沒來及跟你說一聲,有咱們的信對吧?”
她的信呢?
梅爺爺肯定有提醒她什么的。
“你也知道我好忙的,不急,等我爹回來再說。”關平安跳過了話題,卻跳過不過齊景年夾來的一筷子菜。
什么菜?
好氣的。
全是蘿卜絲兒。
誰不知冬吃蘿卜,夏吃姜?可冬天過去了,吃蘿卜會老放屁,很臭的!壞小子,又拐著彎兒罵人。
關平安偷偷地剜了他一眼。
“跟你奶相比,火候還未到。”齊景年的嘴角高高掛起。那老太太可是連眉毛都豎立,你這頂多算是拋媚眼。
關天佑瞟了瞟平安,又瞄了眼齊景年,飛快的用筷子戳了一下前面盛了一個蒜泥的碟子,直接戳到哥們邊上。
“關天佑!”
“咋啦,咋了?”關天佑一臉茫然地抬頭看著咬牙切齒的齊景年,“妹妹又惹了你?我不摻和的啊。”
“……”關平安樂得咯咯直笑,一手拍著桌子樂得差點要打翻炕桌。該!讓你蘸一嘴兒的蒜泥。
“你就壞吧!”齊景年無語搖頭,他也不是不吃蒜泥。比如蘸羊肉什么的總要的,可讓他直接蘸饅頭?
虧這小屁孩想得出。
“來來來,芝麻肉醬。”關天佑趕緊將兩個碟子換回來,“這個香。話說現在野菜都很嫩,咱們是不是該上山了?”
山里地勢多變,尤其是冬天里下了幾場大雪過后,大雪封山時節更是將很多山溝和砬子都給填平。
這時進山很容易一腳就踩進雪窩子。要是遇上淺點的雪窩子還好辦,他們仨可以配合著用繩子把人拽上來。
可萬一遇到大雪窩子,這人一掉進去,四周的雪就會塌下來把人給蓋到里邊,就是景年兄再離開也得束手無策。
至于在山上迷路,倒是不擔心,有他家黑子和二黑在。可誰不在意自己一條小命,玩完了可就沒了。
因而,別說他爹娘千叮囑萬吩咐的,就是讓他上山,他自己也不敢傻大膽的在冬天輕易進入小山谷。
齊景年沒意見,而是看向了關平安。按理來說,深山的動物們過了一冬現在正是兇猛時,不該進山。
但能管得著熬了一冬的關關?
還不如他跟上,以他和關關倆人如今的身手護住一個天佑應該是沒什么問題,況且關關手上好像還有不少“好藥”。
“再等個把月,現在進山濕噠噠的。正好等咱爹娘忙好春播,看他們倆咋安排。”往年她娘總會在小山谷種上點東西。
今年應該也不例外,怕就怕她爹是不是有何改動計劃,義爺爺這趟來肯定不是為了老人過世這么一件事這么簡單。
齊景年聞言挑了挑眉。
往年這個時節可關不住她。他的關關打獵倒是在春天很少打,守著山里的規矩,可砍些枯死的樹回來就沒少干。
用完晚飯,還是按照齊景年的指揮,趁著客人劉青山還未來臨,三人開始將兩間西屋就整理一下。
這次關平安很聽話。
雖說她恨不得讓這倆人去趙家也好,養殖場那邊也罷,她一個人就可以搞定,可奈不住有人一個個的賴著不走啊。
果然,她怪受歡迎的。瞅瞅這倆人樂的,當妹妹就是好。“咱們要不要在中間的墻上開道口子啊?”
齊景年趕緊阻止。
“很方便的,我輕點踢,踢出一道口子就行,趕明兒咱們說話也方便不是?正好擱一盞燈,又省錢。”
“確定?”
“嘿,嘿……說笑呢。”真要如此,大晚上的,她該如何進小葫蘆。關平安果斷跳過話題,“咱們家還是太小了。”
“……”關天佑表示不摻和,別人家十幾塊人就蓋了三間屋都沒嫌小,他當哥哥的好意思附和妹妹?
“反正住不久。”
關平安不可置信地看向齊景年,“你想干啥?不會想把我倆給拐了吧?我可告訴你啊,本姑娘的拳頭不是吃素的。”
來了,又來了
關天佑樂得直笑。
齊景年失笑搖頭,“來,唱那個‘我家的表叔數也數不清’熱鬧熱鬧。等收拾完了,我吹口琴給你和聲如何?”
聽了他這句話,拿著一卷畫的關天佑更是笑得前俯后仰。這哥們實在想不開,誰的拍子都是好跟的?
“奶奶”來啊……你倒是先應一聲?關平安朝齊景年抬了抬下巴。她就是不想唱《紅燈記》。
老討厭那一句什么“你爹不是你親爹,你奶奶不是你親奶奶!你姓李,我姓陳,你爹他姓張!”
瞅瞅這亂的。她,關平安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不對,就是改了關如初,她還是堂堂正正的關家人!
關,還是她爹爹的關。
“先別掛這一畫。掛馬,我要掛那一幅駿馬圖。”關平安趕緊搖頭擺手阻止齊景年,“一冬都是紅通通,我現在要素雅。”
素雅是啥?關天佑只能無語搖頭,“哥,你等一下,我馬上去拿。小姑娘家家的,紅通通的多喜慶。”
你不懂的啦。
咱們是關家子孫,要守足一百天的孝。她祖父關謹之,她爹關晉之,要不她兄妹倆也起個字?
“爹爹,請你以后叫我關圓之。”
“啥玩意兒?”
多好的名兒?
咋叫啥玩意兒!關平安氣鼓鼓地單手叉腰:“關圓之!你的關,團圓的圓,之就是那個之所以的之。”
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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