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云暖

069 重回藥王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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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子見她咬牙切齒的,周圍又有許多人替她撐腰,只得老實交代:“不過是喝了蒙汗藥,喂她吃些涼水就能醒了。”

姜暖聽了忙讓墜子去找水,不一會兒,墜子便從井里弄一碗冷水過來。

姜暖從車簾縫里把水遞進去,之后自己又上了車。

半碗涼水灌下去,岑云初幽幽蘇醒過來。

睜眼見到徐春君和姜暖,大感意外。

徐春君先開口道:“岑姑娘,你如今覺得怎么樣?你去藥王廟做什么?”

岑云初忍著頭痛道:“我怎么會在這里?我去藥王廟是給祖母燒香還愿去了。”

岑云初自己并不信佛,但因為她祖母近幾個月憂思成疾,她父親岑同便與她商量,要到藥王廟去燒香禱告。

岑云初想到祖母病都是因為自己,左正青的批語,讓她淪為笑話,家里人也跟著憂心。

她不想讓父親受累,便說自己去就好,提前和藥王廟的人打好了招呼。

這天城門剛開她便出了城,為的是能燒頭柱香。

到了藥王廟剛燒上香,她便覺得有些昏沉。

他以為自己大約是起早了才會頭暈,也并未多想。

一旁的女尼和丫鬟一起將她扶到客舍暫歇片刻。

本以為一會兒就好的,誰想竟徹底昏迷了,再醒來就看到自己在車上,徐姜二人在身邊。

“這事情還得回藥王廟才能問清楚,況且這里也不是審人的地方。”徐春君道。

“我還去求那個霍公爺,問他能不能幫咱們把人押回去。”姜暖道。

“頂好是找人再去知會岑叔父一聲,讓他帶些人來。”徐春君道。

沒有長輩在場,只怕鎮不住那些人。

“拿著我這個手鐲去,我父親必定來的。”岑云初從腕上脫下一只鐲子遞過去。

徐春君便讓綠莼拿了去岑家報信。

霍恬果然將他們護送至藥王廟前,并且不等她們說,便將廟里的香客通通清了出來。

只是他還有公干,不能停留太久,便將自己的隨從留下四個來,以防萬一。

彼時紫菱已經在廟門前等候了,見到徐春君等人到了,急忙上前。

徐春君她們在車上已經把之前的事情同岑云初講了。

幾個人一對景,也猜出個大概。

再加上紫菱說的情況,徐春君大致把事情的經過理清了。

岑云初來到這里拈香之前,曾經喝了一口茶。

那茶是廟里的尼姑奉的,里頭放了蒙汗藥。

岑云初喝了之后,不一會兒便覺得頭暈。

那幾個尼姑假充好人,說有收拾干凈的客舍可供臨時休息。

岑云初和兩個丫鬟都沒有疑心,畢竟沒有任何征兆,誰又會無緣無故地懷疑這些方外之人呢?

等岑云初進了屋子躺好,一個尼姑便說前邊的法事還未做完,得有一個人過去替岑小姐念經祝禱。

岑云初的貼身丫鬟扶嵐便說她去,讓另一個丫鬟臨溪陪著小姐。

扶嵐走了沒一會兒,她們又借口說準備了素齋素飯,讓臨溪過去看看妥當不妥當。

臨溪不疑有他,又見這屋里還有別的尼姑,便放心地去了。

谷回來后見床帳已經落下,她便沒進去打擾,以為姑娘在里頭睡熟了,老老實實地在外間守著。

卻不知這個時候,岑云初已經被人帶走了。

隨后桑媽媽紫菱她們到了前門,謊稱是來上香的,這里的尼姑并沒有疑心,便讓她們進來了。

紫菱和鈴鐺是認得岑云初的兩個丫環的,到了前殿便見到了扶嵐,彼時她毫不知情。

紫菱她們也沒有說穿,岑云初把她和鈴鐺留下,就是看準了她們兩個是穩妥的人。

讓她們先去藥王廟,也是為了有個照應。

等念完了經,紫菱等人便陪著扶嵐到后邊來。

見到了臨溪假裝說些家常,然后趁機才讓她們看一看岑云初在不在屋里。

看到床上空空的,兩個丫環頓時嚇壞了。

好在紫菱她們及時穩住了,告訴她們先別聲張,等徐春君等人的消息。

不用說,廟里的這些人一定是被收買了。

只是還不知道幕后的指使人到底是誰?

徐春君把那個婆子和趕車的堵了嘴捆得很結實,塞進車里,不讓他們和廟里的人碰面,免得串供。

又給岑云初披上自己的披風,遮住頭臉和她一同進廟里去。

廟里的這些尼姑們以為是哪家的貴女來燒香,也不敢亂問,畢竟她們不敢得罪霍恬。

隨后岑家的人也趕了來,岑云初的父親岑同和她的叔叔岑冉帶了幾個子侄輩和眾多的家丁都到了。

進了廟之后,便將那些尼姑并雜役全部都拘到一處,一個也不許走脫。

岑云初的父親岑同岑二老爺,四旬年紀,倜儻儒雅。

徐春君見了他便不奇怪他會有岑云初這樣的女兒。

岑同和岑冉又詳細了解了事情經過。

岑同道:“我的阿初受苦了,爹爹一定給你主持公道。”

又向徐春君和姜暖道謝:“實在多謝二位小姐并眾位義仆,若非諸位出手相助,小女今日不知要遭遇什么不測!此等恩德,岑某沒齒難忘!”

“是啊,這不僅關乎著我侄女的安危和名聲,更關乎我們一家人。”岑冉也連聲道謝。

他們說的是實情,這些人顯然沒打好主意。

就算岑云初到最后并沒有真正遭到毒手,可是好端端地突然失蹤,傳出謠言來也夠她受的。

先前人們非議她,也不過是說她命格不好。

如今要再添上這么一檔子事,岑云初就徹底被打入地獄了。

眾人在庵堂坐好,先不叫岑云初露面。徐春君和姜暖陪著她坐在屏風后邊。

把今早接待岑云初的兩個老尼姑云空、云白,和兩個小女姑妙真、妙相都叫了過來。

藥王寺的住持智凡師太正病著,已經數月不理事了,由云空、云白二人主事。

岑同直截了當地問道:“我女兒好好地來上香,怎么不見了?”

兩個老尼姑見岑家來了這么多人邊了,已經覺著不好了。

早將知情的人都囑咐了一遍,讓她們管嚴了嘴,一概不許應承。

只要她們把牙關守住,料岑家也奈何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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