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勛啊,你知道隊長和老韓為啥沒同意你去干銷售?”
林建勛也挺郁悶的,這倆個人說話云里霧里的,他有些沒聽明白。
“隊長說讓我好好的種地,等地種明白了就能進包廠了,可那得等到什么時候?”
林長河又問了一句:“那老韓是怎么跟你說的?”
林建勛嘆口氣:“他說話就更沒譜了,讓我看咱們村里的那些老人是怎么種地的,你說我進包廠跟種地怎么就扯上關系了?二叔,我這個人腦子不笨啊?”
林長河拍拍侄子的肩膀:“你是不笨,相反還很聰明,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建勛,他們為什么這么說,你怎么就不好好的想想呢?
種地的那些人你見識到了嗎?那是下苦力啊,種地就沒有投機取巧的方法,你糊弄地到最后餓肚子的還是自己,你該明白他們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了?
隊長他們之所以這么說,那是想讓你踏實的做事,這人啊只有踏實了才能進步,一直飄著,你覺得最后是你掌控了風還是風掌控了你?”
林建勛還有些不太服氣:“二叔,我不挺踏實的嘛,我工作都讓給我媳婦了,我自己回來種地,我這樣的人上哪里找去?”
林長河笑笑,拍拍侄子的肩膀:“能說這樣的話,那說明你還沒想明白,等你想明白了你就不會這么說了,工作給的是你媳婦,這廠子是隊里的,你知道一個銷售人員權利有多大,這中間有多少可以鉆的空子?你要是不明白也不會想做這個了吧?”
這句話把林建勛的臉給說紅了:“二叔,我沒想怎么著。”
林長河嘆口氣:“你是沒想怎么著,可是架不住時間長了,你見識多了,接觸多了形形色色人,那個時候你還能保證自己的初心嗎?你回去好好的想想,等你想明白了你再去找隊長也不遲。”
林長河不想去替侄子求這個情,不是不想幫孩子,只是建勛這樣貿然讓他干這個,害的不僅是自己的侄子,沒準連家都得毀了。
林長河看老婆孩子回來了,整個臉都帶著笑:“這么快就回來了,我還以為你能帶弟妹他們在公社那邊吃一頓呢,走,咱們回家,正好我也餓了。”
剛回家,孫大奎就從廚房里出來了,本來他想下面條來著,可惜,家里沒掛面了。
“媽呀,你們可回來了,趕緊的做飯去,我想給你們做現成的,可惜我這手藝不行。”
心雨她們趕緊的洗手進廚房忙活,看到盆里和的面,太軟了根本就沒法做面條,心雨再次上手和面。
等面條做好了,孫大奎還好一頓感慨:“別看這飯好吃,可惜不好做啊,以后我得學著點了,別來了一趟我啥都沒學會,回家我媳婦得笑話我。”
杜秋蟬倒是不客氣:“我看行,回頭我做飯帶上你,我保證能給你教會了,回去給自己老婆孩子做飯,那感覺就更不一樣了,沒準你媳婦得稀罕死你。”
孫大奎就愛聽這樣的話:“那是,回頭我就學,等我回家我得震懵一圈,讓他們說我不學無術,我到時候給他們露一手。”
正說著呢,林正新來了:“長河,木工已經完了,家具什么的,你另外找工匠打呀還是用這幫人?”
杜秋蟬趕緊的起身:“大伯,過來吃飯,咱們邊吃邊說,我給你拿碗筷。”
還沒等杜秋蟬動彈呢,心雨已經從廚房里拿東西出來了:“大爺爺,吃飯,面條可鮮了,先吃飯,吃完了再說。”
林正新也不推辭,二侄子家的生活條件好了,也不差他那一口吃的。
杜秋蟬這面條做的的確是好吃,大家伙邊吃邊聊,林長河吃飯的時候才想起來少個人。
“順兒呢,他咋沒回來?”
說起這事,杜秋蟬就把公社那邊看到的事跟林正新他們說了一下。
林長河聽完這臉都耷拉下來了:“這老頭是怎么回事,咋啥事他都想摻和?”
付辰之前已經跟孫大奎說了他們的判斷和分析,這不孫大奎開口詢問這些事情。
林正新嘆口氣:“這事有,當年長河他們還小呢,不記得也正常,那家人還過來找我娘說理呢,可我弟他們倆口子都說沒這事,說那次的貨錢是他們自己借的,根本就沒用對方幫著墊錢,這事沒憑據啊最后也不了了之了,至于是真是假的我也說不好,畢竟那家的兒子沒了,這沒憑據的事,咱也不好說啥。
至于那個女人小叔子是做啥的我就不太清楚了,畢竟當初他們沒在咱們這邊住,啥時候搬過來的我也不知道,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
長河,你爹是怎么回事,他想干啥?”
林長河嘆口氣:“大伯,這事就咱們說說,哪說哪了,我爹不知道是聽誰說的,說山里有寶貝,我估計他是想找人幫忙進山去找,我之前已經警告過他了,別瞎摻和,真有也沒他什么事,你說我爹咋就不聽勸啊,大伯,你回頭勸勸他吧,別到時候沒命了——”
看侄子那表情,林正新相信,他弟弟要真的去找真的會沒命的。
“行,這事我回頭我說說他,聽不聽的在他了,你爹這個人啊我也不知道該說他什么好了,有些貪心了,家里條件已經夠好的了,三個工人呢,老大還退休了,也拿一份工錢呢,老兩口也能掙怎么就不知道滿足呢?
哼,寶貝,有寶貝跟他也沒關系,多少人都死在貪這個字上。山里你當就那么好去的?到處都是豺狼虎豹,他真不怕死啊,那么大歲數了要那么多錢干嘛呀,一個個都有工作有房子了,他還想干啥呀,等著下崽兒呢?”
孫大奎問了一句:“大伯,你們巡山的時候就沒發現啥寶貝?”
林正新苦笑了一聲?:“寶貝我沒看到,稀奇古怪的事我倒是見了不少,平常心,只要咱別貪心貪財,啥禍事都找不到咱們頭上。”
林長河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大伯,那家人姓啥呀?”
等林正新說出了一個姓之后,林長河整個人都傻了,隨后就爆了一句粗口。
別說是林長河了,就連心雨他們幾個家里人都蒙了,因為這個姓氏他們熟啊,太熟了,他們家的苦日子就是這個姓氏的人給帶來的。”
心雨喃喃自語道:“不會那么巧吧,這個姓的人咱們這邊不多見,怎么都是這個姓,不是,爸,那個人不會就是這家的吧?那,那這事可就大條了。我爺爺欠人家錢,然后人家兒子找我爺爺的兒子要了一筆錢,這一報還一報。”
林長河整個人都不好了:“大伯,你從心里說,我爹當年的事有沒有可能是真的,都是咱們家里人,你就說說你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