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重思考過后,玉蓮還是拒絕了二婆。
看著二婆,玉蓮抱歉道,“二婆,這個是我外祖母教我的秘方,沒得她老人家的允許,我不能告訴別人。”
這個時代,沒人認識果皮酵素。而玉蓮一個傻了十年的女子,怎么可能憑空想象出來。
所以,把這件事按在失蹤的謝神婆身上,是最好的。而且很多人,都會覺得神婆這類人,很是神秘,知道的事也很多,不會起懷疑的。
雖然不能告知二婆做法,可是二婆可以隨時來拿肥水用。
玉蓮說,“二婆,你要是用肥水,隨時可以來我家勺的。這肥水很濃的,你勺一勺肥水,就可以放一桶水淋地的。”
“我家里的肥水多,我用不完。你要是用,隨時到我這里隨便勺。”
想想,她還是抱歉道,“這個肥水也不難做。就是我外祖母告訴我的時候,說不能告訴別人。”
二婆也不是貪這個秘方,只是家里正缺肥料,剛好玉蓮可以自己做,她就有了想問的心思。
可聽玉蓮說是秘方,二婆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二婆搖頭,說,“秘方自然是不能告訴別人的。不過你這肥水,可真的是好用。三夏她爹給你淋菜地,這水芹菜長得可旺盛了。”
地里的水芹菜,因為土地肥,長勢很好,長得可大了。
玉蓮點頭,說,“是的。今年來,我施肥用的都是這肥水,沒用過糞水。”
“二婆,要是地里要用施肥,你就到我家來勺肥水。這個肥水比糞水好多了,而且能讓糧食長得更快。”
“好。”對玉蓮的好意,二婆并沒有拒絕。因為她家里,確實缺肥水。
二婆和玉蓮解釋道,“每年,我家里的糞水都不夠用,都得買干糞回來。”
“知道你自己能做肥水,我就想著自己也做,那就不用再花錢買了,也不用和人搶干糞。”
“每年雙搶之后,家家戶戶都缺這個肥料。所以要是有人拉干糞來賣,大家都是過去搶的。我家搶的不多,所以地里一直施肥不夠。”
“不過這肥水既然是秘方來,我自然不能要。不過,我這老太婆可能就得厚著臉皮,來你家要了。”
玉蓮笑道,“你隨時來都可以。我家不用那么多肥水,二婆你需要,就來那就行了。”
想到早上聽兒媳婦說的事,二婆問玉蓮,“今天,你家的地,是不是被人放了一晚上的水?”
說到這件事,玉蓮愁,又生氣,“是的。幸好這幾天我一起來,都去地里看看。”
“要不,等我忙完家里活再下地,也不知道地里的水稻會不會被淹死。”
玉蓮嘆氣道,“這件事已經發生好些天了,可還是沒抓到人。再這樣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
這件事,二婆幾乎每天都有聽人說,“一開始,大家都以為是有人報復的。”
“可之后每天都是不同人家的地出事,所以現在很多人都說,是不是我們村得罪了龍王。”
相比得罪龍王,玉蓮還是覺得是人為的,“不可能。要是得罪龍王,那應該是狂風暴雨,電閃雷鳴才對。”
“我看啊,還是人做的。只不過,沒人去守夜,所以這才抓不到。”
玉蓮和二婆分析自己的看法,“要是有人愿意從天黑一直守到天亮,我看,很大機會可以抓到人。”
“要不是我有點膽小,不敢一個人待在外面過夜,我肯定守在田邊,等著抓人的。”
這番話,聽著有道理,二婆問,“不是說,之前有人守夜,可是沒看到人。”
玉蓮搖頭,說,“那不叫守夜。他二更天就回來了,要是人三更天去做壞事,他自然看不到的。”
“而且,真要是去抓人,絕對不能說出來,得偷偷去才行。”
看著深思的玉蓮,二婆腦海有個想法一閃而過,她問,“你該不會想要守夜抓人?”
玉蓮點頭承認,“想過。不過,做不到。”
早上過去地里的時候,看到那一田的水,玉蓮可火大了。一邊放田水,一邊想著怎么抓人。
玉蓮是想今晚就去田邊守著抓人,可叫她一個人蹲在黑暗里,她是有些害怕的。
要是顧玉豪沒出事,還可以叫上顧玉豪陪她。要是叫別人,都不方便。
半夜三更的,玉蓮一個女子不適合和男子待在一起。就算是抓人,也會被人說閑話的,所以水才叔他們不行。
而水才嬸他們都有孩子,晚上得陪著孩子。而且兩個女子在外邊過夜,要沒事還好,要出事,玉蓮可就真的對不起人家。
所以思前想后,玉蓮還是沒想出好的辦法,也就只能放著不管了。
五天過去了,放水進田的人,還是沒抓到。可每天,還是有一塊田地被水淹。
這下子,鬧得大家心慌慌的,都在猜測,是不是得罪了神明,還是哪里招邪了,要找人來做法師。
這說什么的也有,玉蓮也不管了這些她只希望自己的田不要出事。
菜地里,玉蓮蹲著鋤草。都大半個月沒給菜地鋤草,這草長得逗比水芹菜高了。
接近響午的時候,水生嬸來到地里找玉蓮,“玉蓮、玉蓮……”
聞聲,玉蓮站起來,看著往自己走來的水生嬸,心里很是意外,“水生嬸!”
水生嬸走在田壟上,對玉蓮說道,“你家里來人了。說是醫館的藥童,叫你現在就帶玉豪去找大夫治腳。”
玉蓮嘀咕,“藥童,治腳?”
想到什么,玉蓮心里驚訝,她問水生嬸,“你是說,城里安大夫的藥童來了。”
水生嬸回想一下,點頭,說,“沒錯,他說是安大夫叫他來的。把你和玉豪帶去城里,要去桃夭鎮。”
時間還早著,可人卻來催,這多少讓玉蓮心里不安,“不是還有十幾天嗎?怎的這會就來了?”
見玉蓮低頭在發呆,不知想什么,水生嬸催促,“玉蓮,你傻站著做什么,快回家去。”
被喊回神的玉蓮,抬頭看著水生嬸,邊走邊說,“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