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蓮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了,可她依然維持好女兒人設,不能懷疑親娘。
她對貝嫂子說,“她家比我家有錢多了,還住著打宅子,怎的會貪我這一點小錢。”
貝嫂子切了一聲,不屑道,“什么大宅子,那都是祖上留下來的,可和他們沒一點關系。”
“而且,那一家的,一個比一個吝嗇,有錢怎么可能不要。”
說到顧水牛家,貝嫂子就想到上月底聽人說的事。
貝嫂子低聲和玉蓮說,“最近聽說他們家倒大霉,欠了賭坊很多錢。”
“啊!”玉蓮吃了一驚,說,“不是說,他和賭坊的關系很好,這下子怎的就欠了賭坊錢?”
幾個月前,顧水牛還掙了很多錢,為人得瑟得很。這會,怎的有變成他欠賭坊的錢了?
不過,顧水牛他們一家要是過得不好,玉蓮心里可是很高興的。
惡有惡報,換誰知道了,都會說聲大快人心。
貝嫂子可是很討厭賭博的男人,不止把家里的錢輸光了,還得賣妻賣女。真是說起來,都恨不得把這男殺了了得。
想到這會顧水牛的情況,貝嫂子就諷刺冷笑起來,“還不是賭惹的禍。”
“一開始是很風光,掙了很多錢。可人在賭坊,怎么可能忍住不下手賭幾把。這不,賭著賭著,就全輸光了,還欠下好多錢。”
“這都是他的報應。之前,害得多少人家家破人亡,這會該他糟了報應。”
“現在啊,他們可是見到錢,都想要搶的。你家的錢,肯定是被偷去的。”
這錢,玉蓮是不指望拿得回來的。不過,這個消息她卻很是感興趣,問,“這消息準確嗎?”
貝嫂子說,“錯不了的。現在下顧村那邊,都傳開了。”
“我就是聽我堂嬸說的,她就在下顧村住。下顧村的人都知道,現在他們一家人,都在四處借錢。”
都是做娘的,不管日子過成怎樣,貝嫂子可不會那么刻薄自己的孩子。所以對胡英麗,貝嫂子是不屑的。
因此,貝嫂子的語氣里,也是諷刺極了,“要我說,你娘的鼻子也是靈。”
“隔著那么遠,這都能嗅到你家的錢。看來啊,這錢,他們真的是很缺。”
本來,玉蓮還以為胡英麗是為了租金的事來找她的。可沒想到,是因為顧水牛欠了錢,這是想賣店的。
幸好早一步,玉蓮就把店給賣了。要不,也不知道,這店她能不能保得住。
只不過,胡英麗要是已經知道玉蓮把店賣了。那就該知道,玉蓮把賣店的錢,都拿來給顧玉豪治腿了。
從現在的情況看來,胡英麗應該是還沒去找彭叔,也不知道玉蓮賣了店。
要不,只是一兩銀子,胡英麗是不會滿意走的。
要是這樣的話,那之后,胡英麗肯定會再上門來要的。
目的已經達到了,玉蓮也不再多說了,打了一桶水,就回家。
從小南家里回來,顧玉豪讓顧玉雪進屋里玩,他來到廚房找到玉蓮。
一見到玉蓮,顧玉豪就憤怒問道,“大姐,家里錢被偷了,你怎的不告訴我。”
玉蓮驚訝,問道,“這事你怎么知道的?”
自從發現錢不見之后,玉蓮就一直在思考怎么對付胡英麗,所以都沒來得及告訴顧玉豪。
在凳子上坐下,顧玉豪說,“我去小南家,是小南娘問我的。”
“說是不是家里不見錢了,還說我的藥膏還有沒有。要是沒錢了,她可以借給我買藥膏。”
面對顧玉豪眼神的控訴,玉蓮說,“這事大姐給忘了,真不是特意不告訴你的。”
她問,“那你有聽說,是誰偷了嗎?”
顧玉豪覺得玉蓮這話問得奇怪,他說,“這都被偷了,那還能知道誰是小偷。要是知道,那直接抓去見官就好了。”
玉蓮又問,“昨天我們都不在家。途中,三妹是不是回來一趟了。”
雖然不懂玉蓮為什么這么問,可顧玉豪還是解釋一番,“昨天我們抓到幾條魚,三妹想吃烤魚,就跑回來拿火折子,我們攔不住人,之后就在岸邊烤魚吃了。”
隨后想到什么,顧玉豪一臉堅定道,“這又不是去趕集買東西,三妹是不會拿錢的。”
玉蓮說,“是三妹拿的錢。”
顧玉豪不相信,“什么!這不可能!”
在顧玉豪出聲反駁前,玉蓮先出聲,“錢是三妹拿的,可卻是被人拿走的。”
“昨天三妹回來的時候,娘來了。她問三妹家里的錢在哪,三妹就把我當在木床下的一兩銀子拿出來,給了娘。”
一聽不是顧玉雪拿錢的,顧玉豪立馬松了一口氣。接著聽到是胡英麗拿走錢的,他一臉怒意,眼底滿是怨恨。
“她!她怎的那么黑心,那可是我們的錢,她還有廉恥之心嗎?三妹是她親閨女,她良心真是被狗吃了。”
罵完胡英麗,想到顧玉雪的聽話,顧玉豪都要被氣死了,“三妹也是的,怎的那個女人說什么,就去做什么。”
玉蓮說,“在三妹心里,那是她娘。再不好,也是娘。而且,三妹單純,想東西沒有那么復雜,這怪不得三妹。”
顧玉豪維護道,“肯定不能怪三妹了。都是那個惡毒女人做的,她才是罪魁禍首。”
這件事給了顧玉豪一個提醒,他說,“從今天開始,我得教三妹。以后要是見到那個女人,離她遠遠的,更不能聽她的話。”
見顧玉豪這么護著顧玉雪,玉蓮羨慕,又高興。
想到被拿走的錢,顧玉豪這心都在滴血,他不甘道,“大姐,要是按照你說的那樣,那這錢,可不算是她偷的。”
玉蓮也是心不甘,所以她才會設計把這件事給說出去,她笑道,“不管如何,現在大家都知道,這是她偷的,那就是她偷的。”
“就算她說出去,這是三妹拿給她的,那大家也不會相信她的。三妹什么情況,大家心里都有數。”
“就算是事實,可人心總是會偏向弱者的。所以,就算是拿給你,那也算是你偷的。”
“只要被人按上偷的名聲,那么這一輩子都會被人議論。”
突然,顧玉豪想到什么,不可思議看著玉蓮,“大姐,這不會是你說出去的吧?”
這越想,顧玉豪覺得越可能。家里錢不見這樣的私事,外人怎么可能得知,肯定得是當事人說出去的。
玉蓮笑著承認,“我可沒說是偷的。我只是告訴貝嫂子,家里不見錢。剛好,那天人來了。”
“至于貝嫂子是怎么告訴別人,而其他人是怎么想的,那可就和我無關了。”
顧玉豪錯愕,他沒想到,一向看著溫柔的大姐,其實還是有點腹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