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公還是不想放棄,急問道,“神醫,真的沒有別的方法嗎?多少錢都沒問題,只要有一線希望也行。”
神醫臉色淡然,說,“沒有。這病,在娘胎還是有一線希望。現在,是真的一點希望也沒有。”
雖然結果不好,可玉蓮還是感謝人告知這病原來是能治的,“多謝你,大夫。”
既然都來看了,神醫又那么厲害,玉蓮想知道,他能不能看出別的病來。
于是,她問道,“不知道,我三妹身體,可有其他不適?”
神醫望向好奇四處看的顧玉雪,說,“年小的時候,身體似乎有虧損。”
“不過,這幾年已經調理過來。往后,就按這方法養著,不出兩年,身子就會變得全好的。”
最后,神醫提醒一句,“是藥三分毒,能不吃,就盡量不吃。”
本還想神醫開藥的玉蓮,聞言也就作罷,再次感謝,“多謝大夫。”
本來滿懷希望過來,結果失望而歸,玉蓮和五叔公一臉憂郁的走出醫館,上客棧收拾東西,準備回去了。
相對于玉蓮他們的郁郁寡歡,顧玉雪反而不知愁,看到熱鬧的街上,很是開心。還買了不少吃的,吃得滿嘴都是,很是快樂。
馬車上,五叔公看著玉蓮,愧疚道,“讓你們白歡喜一場了。”
當初聽到水志嬸說自家親戚的事,五叔公就很有信心,顧玉雪也會治好的。可能,就是治療的時間長些而已。
沒想到,根本是沒有希望。
希望,早在十幾年前,就沒了。要是他早點回村,是不是還有一絲希望?
玉蓮沒想到,五叔公還把這件事怪在自己身上,她說,“沒有。這次也是多虧五叔公,要不,往后我們還會花不少時間,去尋找神醫,來幫我三妹治病。”
“以前總是會想,要是沒有找到神醫醫治玉雪,說什么,我也是不會放棄的。這次,既然神醫也這么說了,那就真的是沒希望了。”
“往后,我也不會再尋找神醫。也早些接受,我三妹的情況,好為我三妹的未來做打算。”
見玉蓮真沒怪自己的意思,五叔公松一口氣,聽完玉蓮的話后,他很是贊同,“你說得對。”
看向玉蓮身旁吃著綠豆糕的顧玉雪,五叔公說,“玉雪今年十三了,得說親,許人家了。”
怕五叔公會亂點鴛鴦的,玉蓮立馬說道,“其實,早就有人看中三妹,想要提親。”
“不過,那時候,我還想著帶三妹去看病,就沒答應下來。”
“這一次回去,和人說清楚。要是他還愿意,那這門親事,到時候就能定下來。”
本來還在腦海里,篩選合適顧玉雪的人的五叔公,聞言,關心問道,“是什么樣的人家?家里幾口人?做的是什么?為人怎么樣?”
玉蓮實話說,“他年小父母全亡,自小跟著干爹一起長大。他干爹是名大夫,開了間醫館,他在醫館里做抓藥的藥童。”
“去年,他已經憑借自己掙到的錢,在城里買了房子。這兩年,準備掙錢起房子。”
“人活活開朗,小小年紀,就很穩重。對玉雪很好,時常帶著人去玩,買吃的。也直言不諱道,不在乎玉雪的情況,他會好好照顧玉雪的。”
“一開始,我是不同意。玉雪的情況復雜,他又是孤身一人,我怕他照顧不好玉雪。”
“可后來,他還學著做飯,做針刺活。說是往后,家里的家務活他全做了,不用玉雪動手。還買了房子,我這才認可他。”
一聽開頭,五叔公就皺眉,心里不贊成這門親事。可聽下去之后,就改觀了,覺得人還是不錯的。
五叔公和玉蓮說,“一個孤兒,確實不適合玉雪。可聽你這么說,他是個上進,有責任的人。”
“男人,不怕他沒錢,就沒他沒責任心,那他是照顧不好玉雪的。”
難得遇到和自己想法一樣的人,玉蓮很是開心,“是,我也是這樣想的。一個有責任的人,可是比其他重要多了。”
一個有責任的人,不管發生什么事,都不會拋棄自己的妻子,更不會虧待自己的妻子。
錢,玉蓮不在乎多少。只要人對顧玉雪好,只要人有一份照顧顧玉雪的責任,那就行了。
因顧玉雪的后半生,有了著落。所以回程,氣氛就沒有在上馬車之前那么沉重,反而歡樂了不少。
前后才離開兩天的時間,玉蓮一行人就回來了。見人的時候,也沒有特開心的樣子,五叔婆她們就已經有了猜測。
雖然,很是遺憾神醫沒能治好顧玉雪。可難得來一趟,五叔婆她們就邀請玉蓮兩姐妹留在這里,多玩一些時日。
玉蓮是想盡快回去的,實在是擔心顧玉豪,還有地里的活。可五叔婆公他們盛情邀請,這實在推卻不了。
所以,玉蓮就留下來玩了半個月,就要回去,不久就要三月份了,清明得掃墓了。
臨走前,玉蓮來到五叔婆房間告別,“五叔婆,這段日子,多有打擾了。”
抓著玉蓮雙手,五叔婆不舍道,“說什么話,一家人,哪有什么打擾不打擾的。”
“我可喜歡你們這些小輩過來,家里靜,你們在,可熱鬧了,我也歡喜。”
她嘆氣道,“這次分別,也不知道何時再見。”
玉蓮說,“再過幾年,等堂弟他們成親了,五叔婆就可以回村子里養老了。”
五叔婆搖頭,“這還得好些年啊!”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玉蓮不得不動身走。
五叔公老夫妻送玉蓮兩姐妹出門,顧玉雪先上的馬車,玉蓮和人告別,“五叔公、五叔婆,您們多保重。”
五叔婆說,“你們也保重。路上多多注意,不要急著趕路。”
“好。”對兩人點頭告別,玉蓮就上了馬車。
見玉蓮揭開簾子,五叔婆對人說,“一路順風,平安到家。”
馬車定了,玉蓮說,“五叔公、五叔婆,我們走了。”
“一路小心。”
等馬車使遠了,五叔公扶著五叔婆回了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