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兒孫第一,金錢次之的老祖宗,沒有那么多的顧忌,什么撒潑打諢,無理取鬧,潑婦罵街都可以使用,只要能達到她的目的就好。那信物可是柳家的傳家之物,他也不知道他父親當初怎么就那么看重沐靈姝,將之當做信物給了沐靈姝的父親。
想要要回信物,又不想將事情鬧大的柳公子,與老祖宗的第一個回合落了下風,只好再給沐府幾日時間。
柳公子的妥協讓老祖宗很是得意,在她看來柳公子還是太嫩了,哪里是她的對手,難辦的不是柳玉堂而是不肯上花轎的沐靈姝。
那天之后金胖子就以保護沐靈姝為名,強行進入了凌驍祁的竹屋,本來是想要和凌驍祁擠一擠的,結果被一腳踹了出去。
百里揚塵聽金胖子那么說,覺得救人就該救到底,干脆在旁邊搭了個蒙古包住了下來。
金胖子想要和百里揚塵擠擠,同樣被趕了出去。
于是他故意找上沐靈姝,讓凌驍祁聽見他和沐靈姝說要住在她旁邊的那間空房里。
當下凌驍祁就想打人,為了沐靈姝的清譽,最后不得不妥協了,讓金胖子和一堆木頭住在一起。
沒錯,凌驍祁一共有三間房,一間是他的臥房,一間是工房,一間用來存放木頭,金胖子就住在第三間中。
這三個人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著沐靈姝,老祖宗想要用強就得掂量掂量。
沐靈姝這幾天也沒有走遠,不是曬曬藥材就是淹曬咸魚,就和平常一樣,一點也不擔心。
憋了好幾天的金胖子忍不住問:“你現在怎么還有心情做這些,知不知道坊間怎么說你的。”
“說沐府三娘子行為不檢點,柳家要退婚,死乞白賴的不肯退。”
“知道啊。”
“知道你還這么悠閑。”
“不然呢!”
嘴長在別人的身上,他們要說什么,想攔也攔不住啊!
“靈妹子心態好還不成了,難道要哭哭啼啼的才對。在草原上,不喜歡打出去就是了。靈妹子,你放心,只要有我百里揚塵在一天,絕對不會讓沐府逼你做你不愿意的事。”
百里揚塵的父親是東籬國人,母親是草原人,他是在草原上長大的,那里對女子沒有那么多的約束。
改嫁那是再正常不過了,男女一同狩獵更是常有的事,甚至還曾出現過女子當可汗的情況。
不像東籬女子有什么三從四德,禮教束縛,他看不上這些規矩,覺得東籬女子活的太壓抑。
就應該像草原上那樣,漢子看上哪個女子就大聲告訴她,若是女子同意就扛走,不同意也不多糾纏。
若是糾纏,打出去就是了。
不想嫁,不喜歡為何要委屈自己,沐靈姝的做法很合他胃口。
“塵兄說的是,難不成被退婚了,日子就不過了。若是敢來逼婚,打出去就是了。”
凌驍祁點點頭,誰敢來搶親,他第一個動手。
敢搶他看中的女子,必須從他的拳頭上過去。
“你懂什么?這里是東籬不是草原,名聲清譽對一個女子多重要你知道嗎?”
百里揚塵拍下胸脯說:“那有啥的,大不了我娶。”
凌驍祁急了,擋在沐靈姝面前,“不用。”
“靈姝知道諸兄都是為我好,靈姝心領了。”
“名聲?就算柳家不退婚,我的名聲又剩幾分,如今對我而言是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
“落水被救,克星之名,王彪之事,借宿男子家中……每一樁每一件不都是毀名節之事。柳家退婚也在情理之中,靈姝之名節早已不復存在。”
“既如此,那些市井之言又何須在意,今日說李家,明日話張家,誰知后日又是誰,人都是健忘了,過段時間自然會消失。”
她太了解這種八卦了,在她過去的二十年里,每天每時每刻都能聽見各種各樣的八卦,誰誰誰分手了,誰誰誰劈腿了,誰誰誰在一起了……一件事各種版本,就算鬧的滿城風雨,過段時間也會被人遺忘,會有新的八卦取而代之。
“不管有沒有這些謠言,我就是我,不會因此有任何改變,難道說有了這些謠言,你們就要和我保持距離嗎?”
沐靈姝與男子交往過密這也是人們猜測柳家退婚的一個原因,一笑而過,清者自清。
“我百里揚塵光明磊落,才不怕他們造謠。”
“若真的保持距離,到像是心里有鬼,胖子我交什么樣的朋友還輪不到別人指點。”
“我不會離開的。”凌驍祁鄭重其事地說,“你在哪,我在哪。”
“呦呦呦,這是在表明心跡嗎?”金胖子雙手交叉挫著胳膊說:“雞皮疙瘩掉一地啊!”
凌驍祁沖著金胖子露出淡淡的微笑。
“靈妹子,你拒婚是因為祁兄嗎?”百里揚塵撓撓腦袋,憨憨地再補上一錘。
沐靈姝一個趔趄,誰說古人說話婉轉的,站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他。
百里揚塵腦子不靈光也就罷了,金胖子你想死別拉上我啊,沒看見他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嘛,這可是代表他很憤怒,后果很嚴重的好不好。
沐靈姝趕緊搖頭,否認這個說法。
“塵兄莫當真,胖子是開玩笑的,承蒙諸兄不棄,你們都是靈姝的朋友。婚配嫁娶此生已不再奢望。”
“我會負責的。”凌驍祁突然很認真的冒出這么一句,嚇的沐靈姝心顫。
金胖子啊金胖子,你說你嘴欠就嘴欠,干嘛害我啊!
凌驍祁這事和我沒關系,都是胖子胡言亂語,你報復不能報復在我身上啊!
沐靈姝心里苦……
百里揚塵撞了金胖子一下,“胖子,祁兄要負責什么?”
“我哪知道,你去問他啊!”
“祁兄,你要負責什么?”
“落水是我救的,已有肌膚之親。王彪之事我親歷,知你清白。借宿我家,毀你清譽我該承擔。克星之名,我不怕。”
“隔著衣服不算有肌膚之親,王彪之事也好,借宿之事也罷,我問心無愧,不需要負責。”
“不行,既然我救了人就要負責到底。”
“孝期未滿,不談婚嫁。”
“我等。”
沐靈姝憋了半天也沒憋出一個字來,凌驍祁都這樣說了,她還能說什么?
瞪了胖子一眼,都怪你,要不是你惹惱了他,說他表白,他怎么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胖子放火,殃及靈姝。她權當是一種報復行為,凌驍祁卻認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