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殿中終于恢復了平靜,可她的額角卻有汗液滑落,就連呼吸都有些粗重。
剛才那一下子仿佛瞬間就耗去了她十年的專注力,讓她都覺得有些疲憊。
幸虧!幸虧自己有先見之明一點都不敢有僥幸心理的帶著御靈符,并且一直練習讓瞬發力量膜成為一種慣性思維!要不然剛才哪怕就慢上那么零點零幾秒,她非但護不住大佬,自己也要當場去世啊!
這個樊金剛難怪曾經能從大佬手里活著出去,光這三支箭和站在外面盲射都能有這樣的精準度,大佬在失去自由的情況下自然奈何不了他,只得眼睜睜日復一日遭受他的毒打,最后還讓他揚長而去。
她現在是一點都不敢將力量膜撤掉,眼睛緊緊盯著外面的樊金剛,生怕他接下來還有新招。
不過這一回樊金剛是讓她“失望”了,這兩支箭射出以后,只見他冷笑一記,雖然看不到石殿當中的情況,卻大約料想即便搞不死花靈媞必定也能重創于她和魔物,反倒不急著追殺,把手弩架在肩膀上,囂張的抖著腿,回去小破屋里了。
花靈媞此刻緊繃的情緒才松緩下來,收回青蓮轉頭去看九方幽殮。視線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檢查了一下,確定沒有被傷著,這才癱坐到地上回氣。
那些箭頭此時正好落在她跟前,她不由捏起其中一枚放在鼻端輕嗅,只抽動了兩下便扔了回去。
榴蓮他個香菜的,樊金剛這廝莫不是看上去是個男人,實際是個蜈蚣精吧,這么愛用毒!鞭子上喂毒弩箭也喂毒,關鍵這毒還臭臭的,一聞就知道是劣質貨,也不知道他哪兒搞的。鄙視之。
回了五分鐘,這氣才基本提上來,感覺精氣神又好了起來。她站起身繼續到石殿的角落里收拾東西,做著未完成的騰窩工作。
本來這一夜她挑了半天,決定在控制大佬身上鐵鏈的那塊地方為自己清掃出一片干凈的地面,再搭個帳篷擺出上回新買的火爐,慢慢安置出一個窩。
可經歷剛才那驚險一幕,她覺得這窩還是盡量靠近中間的大佬吧。以樊金剛表現出來的狠勁,難保她待在那么遠的地方來不來得及趕在他發癲時第一時間沖過來替大佬擋槍。
所以她就吭哧吭哧又把大佬的周圍一大片地方給重新清掃了一遍,在御靈符的加持下,從圓象里拿出幾根木料。
標準帳篷是沒法搭了,這會影響她的行動,所以她動作極其熟練的,只能用這幾根木料[筆趣閣www.xbqg5200.co]拼出簡單四腳架。
又從圓象里拽出水火布,把這塊水火布罩到框架上,留出前后的空間,最后用繩子固定住各個角,搭出了一個簡陋卻結實耐用的布棚子,擋一擋夜間會讓她沒有靈氣護體的身體寒冷的夜露而已。
她又在布棚子外面放了一只大火爐,在布棚子里面擺上一張躺椅,躺椅邊安一張茶幾。這都不是她自己亂做的茶幾哦,是真正木匠師傅精心打磨的精致茶幾!茶幾上放好茶壺茶杯和茶葉,這些也都不是便宜貨呢。
如此,一個窩才算是勉強完成,保證自己在看著大佬的同時不會被冷到,還有火可以烤,有茶喝。
做好了這些,天邊就有些微微亮堂起來。她又拿出一只巨大的鐵皮水桶,朝小破屋看了一眼,施施然走出石殿,朝著小破屋前的水井走去。
樊金剛此時又活像是一只聽力極其靈敏的大蝙蝠,聽到花靈媞靠近的腳步聲,立馬就從小破屋里沖了出來,拿著他那條九節鞭,瞬間沖到了屋門口,朝著花靈媞看來。
可只看了那么一眼,樊金剛心里就涼了!
怎么回事?這娘們兒居然還全須全尾的正朝自己這邊走來,看上去并沒有任何受傷的樣子,身上甚至連一點血跡都沒有!
不可能吧!她進入那座石殿里竟然沒被魔物折磨殺掉那也就算了。可他昨晚確實射了三支箭進去啊,即便第一支被阻擋了,后面兩支絕對是十分難搞的,是他花重金向同門求購而來,曾經幾次助他脫離險境,竟然也在她面前失手?!
他很是拒絕猜測自己的箭可能沒有傷到人的事實,因為這已經是繼魔物對待花靈媞態度超出預期后,又一次超出他心里預期的情況。
但他又不得不面對已經走到跟前的健康活潑的花靈媞,雙重失望心理作用下,一時之間腦回路竟然開始亂套了。
“你……你現在是人是鬼?!”他竟然對著近在咫尺的花靈媞問了一句相當玄學的話出來。
花靈媞聽聞,不由不可思議的看向樊金剛,連要去打水的動作都停了下來,心說這人這什么意思?怎么問她這種奇怪的問題。
也許是花靈媞的表情做的太過夸張,拉回了樊金剛一些理智,也覺得自己這個話好像有點傻。人家都距離你這么近了,是人是鬼你還看不出來嘛!
那如果是人的話,她又沒有受一點點傷這又是怎么一回事嘛。他覺得其中肯定有他沒想到的情況,他得捋捋,他得好好捋捋!
先不說他射弩箭的事啊,這整個過程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不對頭的呢?對了,是從她不讓自己傷那個魔物的時候開始不對頭的。
照理來說,他倆是一撥的,那魔物怎么對付他的,同樣也就怎么對付這女人對吧!結果他差點完犢子了,可這女人卻沒事。
非但沒事,這女人還保護那魔物!哎,問題就出在這兒了,魔物不傷這女人,女人又保護魔物!
然后他和這女人又有什么地方不一樣呢?他倆性別是不一樣的對吧!
他想到這里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么了不得的奸情!感覺自己之所以如此凄慘又傷不到人家,會不會就因為人家現在是兩口子,而他就是闖進這里的第三者,那兩口子對第三者還有好?!他倆肯定一致向外啊!
于是他現在就只能站在這里發傻,發著自己都不明白為什么會這么想的傻,發著覺得自己莫名其妙被排斥的傻。自己是不是應該當場離開,不要打攪人家的二人世界啊
他的思路越來越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