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配重生紀實

第一二四章 是不是魔

大佬,他根本就不是魔物啊,他極有可能就是一個罕見的擁有暗靈根的修士罷了!

所以他才和正常人一樣擁有情緒,他會生氣會憤怒,他也會開心和舒服。這一切,都被那扎入他腦袋的針和地上的標簡以鮮紅如血的顏色表現的十分清楚明白不是嘛!

他雖然對敵人冷酷無情,殺人無數,可對幫助他,向他表現出友善的人又那么溫和,雖然表面上高冷,心里卻暗暗關心。這一切也只有她看得清清楚楚,體會的明明白白,她一直都覺得這個“魔物”乖的不像話啊!

明明她一開始來到這里的時候,他就已經這么慘了,他有無數的理由去怨恨這世上所有的人,可他依舊在她莽撞進入石殿中以后沒有第一時間殺了她,只是靜靜的站著給她一個機會,依舊相信這世上還有愿意獨立思考,愿意不莫名其妙恨他怕他的人!

他站在這里究竟已經多少年過去她不知道,可她僅僅只是這一瞬間就明白,即便他已落魄如此,也沒有失去希望。他站在這里宛如一棵千年的松柏一樣堅韌挺拔四季常青,靜靜等待著真正能照到他身上的光。

此刻她心里麻木極了,早就坐起的身子挺著沒有動,臉上也是面無表情的,可兩股冰涼的東西卻順著臉頰滴落到地上,砸起好些小水花。

興許是這些小水花有點多,引起了一邊被拴著的人的注意力,他動了動靈敏的耳朵,朝自己的身下輕輕低下了頭,結束從大火被熄滅后不再搭理人的態度。

一股僵硬的感覺襲來,轉瞬即逝,使得花靈媞從麻木中清醒過來。啊,大佬又招呼她了,像是在問“你怎么了”。

她沒動,又坐了一會兒,直到麻木退去,從地上撿起那本游記,撫平了紙頁的褶皺然后收回圓象。再一把抹去臉上濕漉漉的液體從躺椅上站起來。

此時,外面樊金剛的身影再次出現,這一回他又換了一種武器,看上去像是某種吹筒,正藏在極其陰暗的角落里向窗戶吹出一口細針,他以為她筑基的實力視力還沒有進化,看不到他躲藏的位置呢。

她心里的火氣再一次熊熊而起,確定大佬絕對是冤屈的以后,對樊金剛這種人的厭惡簡直拔高到另一種層次,拿著青蓮“咵咵咵”利落劈掉那些射來的細針!接著戰意高漲就沖出石殿,直直就朝打算吹第二波的人沖去,在他沒來得及躲開之前對著他的吹筒一劈!

因為這一下她力道極大,可說是超水平發揮,金屬制的吹筒居然就這樣被青蓮直直劈成了兩段!接著她又把青蓮橫過來,不帶一絲感情就認準樊金剛那骯臟的脖子抹過去,若抹實了,樊金剛身上絕對就能多一塊碗大的疤!

她這股戰意和兇性著實嚇了樊金剛一大跳,險險避過這一抹,抬眼一看,更是被她此時餓狼一般的眼神看的心中震蕩,竟然升起一股懼意!

他第一次不敢在花靈媞面前繼續下黑手,而是迅速后退沖回了小破屋,此時只有在那里面才能帶給他安全感,因為只要在小破屋里,他就是靈動八重。雖然不明白為什么花靈媞突然變得這么兇狠,但只要靈氣恢復絕對可以打過這個人,他也就能安心。

花靈媞看著他退去沒有追,收拾他以后有的是機會,武棟和九方家族能將他重新召回來,除了想讓他逼迫大佬發狂進而殺了自己,又何嘗不是也想讓他同樣死在這里。所以他跑不掉!

她最后瞪了小破屋一眼,才轉身回到石殿。石殿中的人聽到她回來的聲音抬起臉來。

現在再看到這張臉,她才是真正無法平靜起來。她確實不是什么圣母,雖然被師父和師兄保護的很好,雖然在法制健全的世界擴寬了眼界,可她回到這里依舊是那個經歷過生死的修士。

就像她不會做出超出自己實力的事去為雞鳴鎮幾百條人命要一個說法一樣,她也不會去為一個魔物伸張什么。

她可惜這樣絕色的容顏已然殘缺,但魔物就是魔物,即便她未來有能力偷走他,她也會像這樣把他關到死,她能保證的只是讓他更舒服的死罷了,這是一個魔物能得到的最好結局。

可現在呢?現在她要怎么做……

她站在石殿大門和九方幽殮之間好久好久,清風從頭頂的屋檐漏下來,吹過她的身子她的臉,吹起她的長馬尾和頰邊的碎發,像是這個世界在安撫她。

終于,她動了,朝眼前的人慢慢走去,手里依舊牢牢捏著她的青蓮,盡管心中激動,身體任何一絲部位卻沒有哪怕一點點的顫抖,沉穩的要命。

“我有一個問題,你可以鄭重的回答我嗎。”她第一次直直正視那對被血痂糊滿眼眶的眼睛,好像那里非常正常還能看到她的模樣似的。

九方幽殮一直面對著這個方向,就好像知道了要發生點兒什么,無論她站在那里多久,都一直面對著這個嬌小的人。少頃,點了下頭。

花靈媞得到首肯不自禁深吸了口氣,問道:“你是不是魔?”

時間在這一刻整個都凝固了起來似的,她即便已經知道答案,可聽到受害者親自說出否定的話卻像是一種神圣的儀式,仿佛打開了什么,讓她覺得莊重。

而九方幽殮可能永遠都想不到在他還活著的某一天,居然會有一個人對他問出這樣一句話,你是不是魔……

沒有人問過他,在此之前從來沒有一個人這樣問過他。他的出現就像是老天爺安排好了似的,從他體內的靈氣一暴露出來,人們就認定了,聽不了他一句辯駁,也不會給他機會讓他辯駁。

他們認定了他就是這樣一個人,認定了自己覺得的東西就再也不會關心其他的事,沒人會想也許自己是錯的。

他們用出了能對魔用出的所有手段,并且心安理得覺得自己是在行使正義,即便他身為一個“魔”,從來沒有傷害過他們一根手指頭,甚至還曾將他們當做自己的族人、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