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花靈媞在某人“貼心”的服務里一個轱轆滾進地底,咕嚕咕嚕滾了好幾圈才大叫一聲停住身型,整個人蜷在地上差點兒沒厥過去。
“穿……封……極!”她第一次把這個家伙的全名給叫出來,咬牙切齒的。
“哎哎,來了來了,咋的了?哎你咋躺在地上呢?這地上可不平整,你這么躺著非得嗝著,來我扶你起來。”
我謝你了啊!可我這么凄慘的躺著是因為誰?要下洞你倒是和我好好說啊,哪有掐著別人脖子硬塞進來的!
花靈媞被穿封極扶起來,捂著自己的腹部就拿眼睛去瞪這個家伙。可這家伙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非但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行為的嚴重錯誤,見到花靈媞瞪他竟然還笑,笑的拿一口大白牙就跟一串燈泡似的,在這黑暗的通道里直晃眼,都能當照明了。
花靈媞瞪了片刻,決定不和這家伙計較,和他計較自己氣死了估計他也沒反應。
“這里就你一個人?其他人呢。”她嘆了一口氣將自己安置到石壁旁邊,小心翼翼的靠到石壁上去。
“他們……走了,剛走。我讓他們走的。”
穿封極一下子就把大白牙收了,有點不自然的回答。
花靈媞一眼就從他的不自然里明白了意思,大約就是他們覺得這個任務太過危險不能再做下去,所以就決定撤退了吧。穿封極估計是怕她多想,怕她覺得其他人不惦記她,所以才騙她說是他讓他們走的,才表現的那么不自然。
“哦。”她發了一個單音,然后就不說話了,因為此時腹部的傷口真的很疼,她覺得可能需要重新敷藥。
穿封極一直在觀察她的表情,可惜這里實在太黑了,他有點看不太清楚,聽見她就給了一個字,就沒了其他反應,突然覺得有什么事情好像不大對頭。
“哎,你怎么不問問那我為何留下來了呢。”
“你?肯定是因為……因為想看看我死的有多丑吧。”
花靈媞一邊從衣兜兜里拿出創傷藥,一邊隨意和穿封極開著玩笑。
“什……什么看你死的丑,我……我怎么會那么想呢,我是那種無聊的人嘛……哎呀你干啥!”
他正努力為自己辯解呢,忽然就看到花靈媞一把撩開了肚子上面的衣服,一個大男人嚇得叫了出來。
“干啥?當然是敷藥。”花靈媞用嘴咬開包著創傷藥的紙包,直接拿著一整包就朝血肉模糊的肚子上一把糊了上去。
但凡這種外傷藥敷上去的時候滋味都不好受,藥物的刺激讓她比剛才更加上頭,額邊冷汗都出來了。
直到這時,穿封極才看清楚花靈媞身上的血腥味究竟是從哪兒來的,剛才不小心那么一瞥,那幾道深深的爪印讓他瞬間就忘記了花靈媞撩自己衣服的事情,禁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怎么回事,竟然受這么重的傷!”
花靈媞挨過藥物最初的刺激,捱到清涼的感覺升起,慢慢把傷口的劇痛壓下來才覺得靈魂回來了,整理好破碎的衣服,又重新綁好繃帶。
“沒大事,不小心被一個魔物薅了一把。”
“薅了一把?你管這叫薅了一把?我看這差一點就是被魔物給生撕了吧!你老實給我說,那十幾個魔物之所以離開的這么快,是不是你拼著命將它們給引開的?!要不然以你的機靈怎么會受這么重的傷?!不行!我們現在也趕緊離開這里回關隘去吧,留在這里你還是會死的!”
他說完一下子從地上蹦起來,伸出手就要去抓地上的花靈媞,還想讓她爬到自己背上去。
花靈媞低下頭想了想,其實如果不是遇上穿封極,原本她的打算是追兩步遠遠確定大家安全離開,她就自己一個人深入蠻荒繼續去找大佬的。反正裝備之類的都還在,無非就是需要先繞道那個遇到毒蠻蜥的參照點拿東西而已。
可現在既然遇上了好心留下尋找她的穿封極,她就不能帶他涉險,于是也就同意了。
不過背是不能讓人家背的,她自己能走。
可就在他倆扶著要離開這處奇異的地下石山通道時,忽然身后的通道里傳來一陣極其低沉的低鳴聲。
這種低鳴聲很像海里鯨魚那種低低的長鳴,飄蕩在整個通道里久久不散。
低鳴聲結束后沒等他倆有什么反應,接著又極速噴來一股巨大的氣流,直接撞到兩人身上,瞬間把他們推到高高的通道頂,背部和后腦整個砸在了石壁上,兩眼一下子就冒出無數的金星。
穿封極千鈞一發之際還想著替花靈媞擋一下,所以他就直接被石壁磕的暈了過去,只剩下花靈媞保持了一絲絲的清醒,感受到這股推力結束后又產生了一股吸力。
這股吸力太強大了,他倆的身體在這種吸力下就像是奶茶里的兩顆珍珠似的,順著“吸管”就給吸進了通道伸出,連帶入口那里的沙子都一并吸進來好多,遮擋住了她的視線。
還好吸力沒有持續多久,要不然在這種高速又七凸八翹的通道里來回撞上一會兒,直接就直接死翹翹。
等到她落地的時候感覺渾身哪哪兒都疼,整個人都要散架了似的,一時之間都站不起來。
她大喘了幾口氣,再轉頭去找穿封極。可憐的家伙都這樣了也沒睜開眼睛,嚇得她撲棱的爬過去就去探他的鼻息。還好,還喘氣呢,看起來應該是還在暈,并且身上看起來還行。
她放了一半的心,努力從地上爬起來,卻聽到身后不遠處響起一陣巨大的喘氣聲。
下意識轉頭,在極其黑暗的環境下,仙氣自動調整瞳孔的感光度,那喘氣聲傳來的地方一下子就清晰起來,就跟帶了個夜視儀似的。可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她覺得自己也許還是不要看清楚比較好。
她忍不住瞪大了眼珠,只見一條光鼻孔就有一個拳頭那么大的巨蛇充斥在這通道里,把一人多高直徑的通道給塞了個嚴嚴實實,還朝著她吐著白乎乎的一條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