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那人一來這兒就不見了蹤影,就連跟著他的魔物好像也找不著人,跟個沒頭蒼蠅似的成天在這一片地界轉悠。你剛才說還遇見了一群流放者,莫不是那群流放者也是跟著那人從蠻荒深處跑出來的?嘿,那我可就奇了怪了,那個人他到底是個啥人啊,怎么魔物追著他,這流放者也莫名其妙跟著呢?這在這片蠻荒里可是從沒有發生過的怪事,蠻荒中的生存法則從來都是各自為戰,一合群就餓肚子,啥都不會扎堆的。
騰蛇說著說著,脖頸子連著的蛇頭又開始有規律的舞動,一雙眼看著身下的花靈媞閃動著濃濃的八卦情緒。
花靈媞連小眉毛都皺了起來,不知道為啥,騰蛇口中的“那個人”她聽起來老有一種詭異的感覺呢,第六感讓她覺得那個人有點兒問題,可具體是什么問題,她又說不上來。
“那些兇獸為什么會聚到這兒來?”她想來想去沒什么頭緒,于是只好隨便先問一個有點兒感興趣的問題。
騰蛇搖了自己一會兒,見花靈媞皺眉思索的很認真,它八卦的熱情就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又開始吃起那堆餅干來。
還能為啥,因為天敵魔物離開了這片區域,這就成了它們最安全的落腳地,所以就聚攏過來了唄。
那這么說來,魔物還真就是全都跟著那個人走了,可魔物為啥這么“喜歡”那個人呢?
花靈媞也重新拿起自己的壓縮餅干心不在焉的啃啃啃,在心里慢慢分析。
這里距離虛玄大地最近,所以如果是突然出現一個人的話,唯一的可能自然是從虛玄大地跑來的這里。從虛玄大地以如此高姿態闖進蠻荒的人一定不是等閑之輩。
她心里忽然有了一個答案,只是還需要一點點佐證。
“蛇,你還記得那人第一次出現在這里是什么時候嘛?”
她拿著餅干的手都開始有點點發抖,依舊用平靜的語氣問騰蛇。
她這個樣子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心意相通的騰蛇,它含了一塊餅干奇怪的看了花靈媞一眼,幾個月前吧,具體的時間我就不知道了。我每天待在地下,日子過得渾渾噩噩的,根本沒有仔細注意時間。你怎么了?為什么情緒有點不對頭類。
幾個月前?這個時間雖然沒有具體到某個時間段,可是和那個人傳聞進入蠻荒的時間點是存在重合的呀。她心里有個小小的聲音幾乎就要確定,那個人好像就是她要找的那個人。
如果那個人真的是那個人的話,騰蛇后面的話意思豈不是說那個人前幾天又出現在了這里,雖然一下子就失去了蹤影,就連魔物都追不上他,可也意味著她不需要再進入蠻荒深處去尋找關于他的消息,可能眼前騰蛇提供的就是他的消息啊!
她想到這里,連手里的餅干掉到了地上都沒有察覺,嘴巴機械的一動一動,可嘴里早就沒有了食物。人也看起來愣愣的眼睛里倒是一片光亮。
這種樣子可把騰蛇給唬得不輕,覺得花靈媞更加不正常了。
它用自己的尾巴杵了花靈媞一下子,由于力道沒有控制好,直接就把花靈媞給杵了一個大馬趴。
“哎呀!”花靈媞總算是清醒了過來,大叫一聲坐起來就是一通“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到底怎么了,是我說的那個人有什么問題嘛?!我覺得你有點兒不正常。
“我沒事,我好的很,從來沒這么好過,真的!”花靈媞“哈哈”完拍了拍身上的沙子撿起餅干繼續吃。
她從騰蛇提供的消息里已經可以確定大佬沒什么問題,非但沒問題似乎在蠻荒里過的還行,就連一群魔物莫名其妙的追著他,他也能夠游刃有余的甩掉他們,在這蠻荒之中那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既如此,她還擔心什么,本來她就是怕大佬在這蠻荒中過得不好才一意想去尋他,現在嗎,就可以放心的打道回府啦!
騰蛇看著情緒變來變去的花靈媞卻沒覺得有多好了,腦子里狠狠的給花靈媞定性了三個十分接地氣的字,神經病!
花靈媞聽到也不氣,甚至還笑瞇瞇的去看了看穿封極,又給他試了試額頭的熱度,看看病情有沒有反復。見他嘴唇有點兒干,還給他嘴里稍微潤了點兒水,也被熟睡的穿封極給下意識咽了下去。
后半夜,距離參照點不遠處的那個地洞里又跑出來幾條毒蠻蜥,可如今有騰蛇坐鎮,人家眼睛都沒有睜開,伸出尾巴一同橫掃,那幾條毒蠻蜥就化作天邊的流星消失在花靈媞眼里,讓她也徹底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天一早,可憐的穿封極終于從睡袋里悠悠轉醒。由于昏迷的時間太長,他坐在那里跟一朵小白花似的想了很久才回憶起自己昏迷前都經歷了什么。可正因為回憶起來,再看向四周熟悉的營地,才讓他更有一種時間穿越的荒唐感。
更更悲催的是,他還沒適應從地下通道忽然回到最危險參照點營地,一個轉頭還看到一條十分巨大的蛇正昂首立在他的身后,一顆碩大的蛇頭就懸在他的頭頂上,巨大的豎瞳眼睛直勾勾看著他,鮮紅的蛇信還對他一吐一吐……
他覺得他的整個世界都在這一瞬間凝固住了,已經感覺不到自己此刻是生是死,只知道自己寧愿昏迷著,也好過受到這樣的刺激!
他還覺得兩眼越來越黑,像是又要昏迷過去似的。可就在斷片的一瞬間,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腦海里,又讓他立刻清醒過來。
對了,他失去意識前花靈媞不是還和自己在一起的嘛,那現在呢?這條可怕的巨蛇出現在這里,是不是就意味著花靈媞已經被這條巨蛇殺死了!不,這怎么可以!他折回頭來,好不容易知道她沒死,難道兩人相聚就那么片刻時間,他們還是躲不過這片蠻荒瘋狂的詛咒嘛!就是沒有命從這里逃出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