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說的誰想要留你似的。
騰蛇吐著蛇信子真就轉動著蛇身就往原路游了回去,就連個回頭都欠奉,眨巴眼兒的功夫消失在了長滿草的濕地里,沒有帶走一片草梗子。
花靈媞傻站著直到騰蛇完全看不見了,她才翹起上嘴唇嘬著牙花子不可思議。
嘩,果然是冷血動物啊,這果斷絕情的背影才真的比這一路的顛簸更讓她記憶深刻,永世難忘好嘛!她要是個多疑的人絕對會懷疑騰蛇“叛變”,早就想離她遠遠的了。
她回頭看著同樣一臉迷茫的穿封極苦笑了一下,才和他一起踏上最后的歸途。這一路就比之前好走多了,因為隱隱約約的,兩人也能感受到些許的靈氣,虧空的身體也就慢慢補足起來。
不過他們還是比來時多耗費了兩天時間,說不出是因為身體的原因還是心理的原因,尤其是穿封極,總冷不丁喊兩聲累,動不動就要停下休息吃個飯喝個水什么的。
花靈媞還不能說他,一說他他就追問自己昏迷的事,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昏迷怎么受這么重的傷的。
花靈媞在這一塊兒心虛啊,昏迷確實是穿封極主動替她擋了一下,她心存感激并不心虛,可后來的傷吧……細究起來其實不大好說。
于是她面對慢慢恢復跋扈的穿封極,苦逼的日子感覺一眼望不到頭。
“我又餓了,你那種餅干還有把,再給我做點兒糊糊,我就愛那口。”
穿封事兒精又開始,天知道上一回他們休息的時間才過去了倆小時。
“可你才吃過啊,已經沒有炭了,距離關隘又只剩下半天的行程,少谷主你就忍忍吧,等進了關隘就去下館子,你想吃什么我請客,我可是難得這么大方的。”
她試著拒絕一下。
穿封極像是早就知道她會這么說,把自己的包熟門熟路一扔,一屁股坐到上面就開問。
“誒,你說我昏迷之后究竟是怎么會受那樣的傷的呢,其他的我都能理解,可為什么這頭上會有那么多的包?真是要命了,哪怕我清醒之后,往自己的頭上摸還能摸出一大片,就跟凡人家愛鋪設的卵石輔道似的,你說這是怎么出來的呢。”
花靈媞被這話給說的,冷汗都下來了,怎么出來的?是她把他拖在地上,腦殼子砸在凹凸不平的石頭上磕出來的呢,呵呵……呵呵……
她擺出一個極其燦爛的假笑,雙手交握在小腹跟前,一個轉身沖穿封極態度非常良好的輕點了一下頭。
“啊,竟然是少谷主想要休息吃點東西,這種合理的要求我身為雇員怎么能不滿足呢。不過身上的炭火真的沒有了,麻煩少谷主等我一下,我這就去找能升火的東西。”
穿封極看到她這種樣子才滿意的點點頭,一副貴公子姿態的沖她揮了一下手,“嗯,去吧。”
花靈媞咬牙切齒轉過身風一般的就沖入莽莽草原濕地,去找能干到可以生火的東西!
等到吃完這一頓,太陽都落山了,好在他們已經不需要睡覺,在花靈媞的左催右催下,穿封極才慢吞吞站起來重新背好背好往前走,終于在天亮的時候回到了那處關隘,可離奇的是,他們出發的時候,關隘那里還有好幾個修士把手,此時卻只剩下兩個人,正是那天接待他倆的那人和被他抽了一記的另一人。
老徐坐在那張案子之后,表情看起來有些萎靡不振,那個小年輕也是一樣,跟著坐在那里趴在案上,過一陣就嘆一口氣,換個姿勢過一陣又嘆一口氣,絲毫修士的精氣神都沒有。
花靈媞和穿封極慢慢的走過來,一直走到快到的時候,老徐和那小年輕才發現他們,然后露出一個不知道算是驚喜還是憂愁的神色,等著他倆的靠近。
如果這樣花靈媞和穿封極都沒有覺得不對勁的話,那可真是枉費這些日子以來在蠻荒中的“鍛煉”了。
因為臨行前老徐的“優良表現”,穿封極對他其實印象還挺好的,花靈媞同樣如此,畢竟在這修真世界,不以貌取人的人絕對是鳳毛麟角。
兩人的靈氣到達這里就已經完全恢復,一邊從各自的須彌袋中拿出玉簡遞過去,一邊花靈媞就充當代表招呼了起來。
“誒,又是前輩在這里值守,咱們也算是有緣啊,前輩還記得我們嘛?”
老徐從椅子上站起來接過花靈媞和穿封極遞過來的玉簡。
“記得,當然記得。前輩什么的不敢當,叫我老徐就行,這里來來往往的人都是這么叫我的。”
他把接過的玉簡收回到小格子里,就算認證了兩人的身份,然后,在案子下面推了一根扳手,那案子旁邊一根新多出來的木柵欄緩緩抬起,將兩人讓進了關隘。
這可是之前來時沒有的設備,那就是在他們還在蠻荒中時加裝的啦,這多出來的東西立馬就引起了花靈媞的興趣,她裝著好奇的樣子問了問老徐,誰知道老徐的回答卻讓她和穿封極大吃一驚。
老徐這樣長得一臉憨厚模樣的家伙竟然立刻變成了一副神秘的樣子,整個人朝著他倆的方向湊了湊,就連那個小年輕也不瞌睡無聊,整個人從案子上直起身來,一雙眼睛囧囧有神看著他們仨,像是想要欣賞花靈媞和穿封極聽完老徐的話以后驚訝的表情。
“你們是在這蠻荒中日子待久了些,已然不知這些日子以來,大地上發生了什么!就這么幾天,那個九方家族都亂上天啦,一點兒都不帶夸張!”
老徐先來了一記說書式開場白,聽起來還挺有內味兒,見花靈媞和穿封極的神色認真才繼續道。
“那九方家族如今可是糟了大難了!你們知道不久前他們族長隕落之事吧,后來他們發布虛玄令,本是想用半數家財為族長報仇雪恨,卻沒想到此令非但無人認領,半數的家財反倒遭人惦記。以繁云宗和烈焰門為首的昔日附庸,如今全都去向九方家族討說法,說不能動用他們宗門夫人一系家財充做獎資,而應早日分家,余下的資財才是九方家族公共財產,如今鬧得可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