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去打攪他的深沉,“孩子”大了多動腦思考是好事,有時候一些事情吧自己想著想著就通了,她也不能因為自己要面對拒絕,就不讓人家成熟和進步啊。反正啥情況的到時候再說吧。
于是兩人就這么站在廊道里憑欄而望,不說話也不動彈,就像欣賞著外面的風景似的,讓下面不時注意和觀察的老徐費解到一個不行,頻頻抬頭朝他倆看。他們這兒就一片荒蕪,這一對兒小年輕看啥呢看的這么入迷,都兩盞茶時間了,兩人就跟倆木頭樁子似的戳著,話都不說半句,奇奇怪怪的。
最后,終于還是穿封極再次開了口,“你剛才還沒告訴我怎么會暈過去呢,是身體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還是蠻荒里留后遺癥了?你不省人事的時候我拿了靈丹喂你,都是七階的好藥,你現在沒事了吧。”
他語氣不同于以往那種總高高在上的欠揍調調,很是平靜的詢問和關心,甚至這些話說出來以后還讓人覺得莫名就有點兒心酸。
花靈媞被說的,心情越發復雜了,看向穿封極的時候不知道是該哭還是感謝,還帶著看穿對方心思的操心,再加上想起躲在問天中的仙靈根,一時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
“原來藥是少谷主喂的,謝謝少谷主了,喂的……挺是時候。這些靈丹多少錢,我把錢還你,不能讓你吃虧。蠻荒里的那些我就不付了啊,那算工傷,按照勞動法理應由雇主承擔。”
此話一出輪到穿封極心情復雜了,和花靈媞不同,他是不知道該先發怒還是先問啥是勞動法,世上有“勞動法”這種功法嘛?!
“你……我……這藥是喂錯了還是怎么的,你方才說這個時候,為什么要猶豫一下!”
他好不容易繞過自己的情緒,想到了不把天聊死的角度,費勁巴拉把話喊出來,還恢復了一些平時的氣焰。
嚯,這話要我怎么答嘛,要說沒喂錯吧我這少了一部分可以對付魔物的靈根找誰說理去;要說喂錯了那您還不得把我給吼死。
她在心里默默的吐槽了一句,然后決定轉移話題。
“誒,我既然昏迷,那勞煩少谷主告知一下我昏過去了多久,是不是已經有一天一夜了?現在的天色看起來好像和我們從蠻荒中出來的時間差不多啊。”
她假裝仰望塔樓上方的天空,做出一副擔心的模樣,就差把眉頭給皺起來了。
穿封極瞧她這樣頓時奇怪起來,心想莫不是他真的喂錯藥了?應該不會吧,他一共塞了三顆靈丹,一顆是護上丹田的,一顆是護下丹田的,還有一顆可是用靈獸內丹碎片精煉的補氣丸。就這三顆萬金油一樣的東西還能把人吃出問題來?該不會是這家伙的實力太低,靈丹的等階又太高,人給補壞了還不敢說吧。
他忍不住擔心的上上下下打量站在跟前的花靈媞,妥妥的靈動氣息顯示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且氣息平穩一點兒也不像受到過沖擊的樣子,他就又迷了。
“少谷主?”
花靈媞被他看的心里發毛,雖然不是有心瞞他也信任問天的能力,可被一個歸仙掃描她這種小菜雞還是會本能發憷,于是她不安的叫了一下,好轉移這家伙的注意力。
穿封極看她,“你真沒事?”
“沒事沒事,我是在蠻荒里太累了,再加上長時間沒能接觸靈氣,一出來靈根和功法就有些激動,猛開始自己就運行起來,吸引了一大波靈氣過來,讓我有點醉氣。本質上是沒什么問題啦。”
她把自己混元靈根瘋狂旋轉的情況說了一說,這么一描述還真感覺沒什么似的,就連穿封極也尋不到違和點來,因為確實有修士在長時間脫離靈氣的情況下,回到充滿靈氣的地方會短暫的出現這種現象,只是人家沒人暈過去而已。
“那我便放心了,難怪你昏迷的時間也不長,也就一炷香罷了,而且確實有一會兒時間,這里的靈氣特別濃郁,我該想到這一點的。你無事就好,你若是出了事,我按照那勞什子的勞動法是不是還得賠你一大筆靈石?這樣吧,鑒于你此次表現優良,我依舊多給你二十上品靈石作為獎勵,免得以后你拿這事要挾我。”
他說著,竟然真的就去拍須彌袋,把之前花靈媞還回去的二十個上品靈石拿了出來,擱到了花靈媞跟前。
哎呦,穿封極這人咋這么客氣捏!花靈媞的口水啊,唰一下就沒出息的分泌出來,心里對穿封極的分數忍不住唰唰唰就上升了五個百分點。不過她又不動聲色的把口水咽了回去,百分點也強行按回四個。這屬于純粹的生理反應,生理反應。
“不不不,說好了五十就五十,這錢我不能要。”為了防止自己犯錯誤,她一把將那個小布袋推了回去。
“爺說給你就給你了,這點錢根本就不算什么,你要是……”
穿封極話說了一半突然意識到自己想說什么,一下子就給剎住了口,只將那袋又推給了花靈媞。
要是什么?花靈媞心里對這后半句話有種不好的預感,可她又不愿意亂猜,想了想打開小布袋從里面數出五顆上品靈石來抓在手里,其余的還塞回穿封極的懷中。
“那行吧,只是三顆靈丹的錢我是一定要支付的,這是我的原則,還望少谷主成全,算十五個上品靈石,這五個我就收下了,多謝少谷主。你絕對是個好雇主,我怎么可能會用這個要挾你敗壞你名聲呢,你太不信任我了。”
她撅起嘴搖了搖頭,將靈石放入了圓象。
她都這么說了,穿封極自然不好再強迫,只好收回小布袋還“切”了一聲,轉過身繼續朝塔樓外面站好,眼睛卻小心的瞥了花靈媞一眼,似乎在觀察她的表情,又像只是隨便的看上一眼。
花靈媞接著看天,她倒是沒想到自己竟然只昏迷了短短的一炷香時間而已,那豈不是也就半個多小時?她還以為有一天一夜呢,昏迷期間的生物鐘果然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