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殿的人再次停下了紛紛尋座落座的動作,呆呆的看著九方幽殮的行為,不知道他這是在干嘛!
什么情況啊,為什么那個連前輩會帶著玄清宗的這個小輩坐到最后面去了!他是斗篷人啊,本來可是坐在最尊貴的首位,此時卻主動貓到角落,這不是自甘墮落自取其辱嘛,堂堂的上首變下首,他怎么情愿?!
花靈媞也愣在那兒了,從被拎起開始有那么幾秒腦子就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從前到后的過程整個是斷片兒的,一直到人又被放下,再看到大佬坐到地上,她才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豈止是她啊,就連三金剛都訝異了好嘛,不過他們到底是以自家帝君馬首是瞻的,雖然覺得帝君的行為超出了自己的預計,卻接受的很快。
三人轉回頭來,假裝無事的掃了周圍一圈,卻看到滿殿的人都過了好幾秒種了還在那兒看呢,心里頓時不樂意了。
咋的了,我家帝君好不容易有點兒人樣,又不是拖著你們往后坐,礙著誰啦值當你們那么夸張的驚訝。
丑門沒骨向來是不介意自己行事高調的,當即在兜帽下面美目一瞪,一雙修長的小手卻重重往身前的條案上一砸,發出一陣超級無敵響亮的拍桌聲。
“干什么呢都,我們都坐下那么久了,連杯茶也沒有也就算了,還得等你們慢慢吞吞找座呢是吧!”
她囂張的沖著所有人嚷嚷,嚷嚷完,身前那張雕刻的更好看更細致且還是昂貴木料做的條案就斷了開來,分做兩截塌在地上,讓她的氣勢看起來更加雄壯。
這一拍一喊,那當然是所有人都醒悟了過來,再也沒人敢去注意什么斗篷人坐哪兒,紛紛加快各自的行動,找到空著的條案一人或者兩人落座沒被影響的人只有幾個。
九方和晉當然也沒想到原本好好的位置安排會因為花靈媞產生這樣意外的發展,他看著最后面的連前輩第一次在人前表現出內心真正的情緒眨了眨眼睛費力的想了想,終歸卻還是不知道連前輩這是個什么意思。
獨孤南臨是滿場當中唯一一個沒有去看身后情況的人只坐在蒲團上像是進入了冥想一般,就連視線都沒有移動過的看著空空的桌面。
然而他的震驚是在心里的就因為九方幽殮剛才那看似隨意的一薅卻帶給他一股難以言說的壓力。他有些描述不出這種壓力,感覺既像實力上的碾壓又不是。
但不管是不是,那種讓他一瞬間真的就完全失去了行動力的感覺卻是真實的,斗篷人竟恐怖如斯?不能夠吧為什么他在以前前去玄清宗帶人的斗篷人身上感覺不到這種壓力呢哪怕那個北唐前輩曾經非常不客氣過。
藍音音和蒼凌峻也是對這個變故有反應的,然而蒼凌峻的表現卻一反常態,只好奇的看了后面一眼就轉了回來,擺出面無表情的樣子也是端正坐好,冷不丁一看還以為他是繼連前輩、獨孤南臨后的第三個石雕呢。
藍音音則睜著大大的雙眼不停在九方幽殮斗篷上掃來掃去別人只當她年紀小臉上藏不住事,心里對人家斗篷人好奇面上就顯露了出來。
可他們卻不知道她何止是好奇要不是場合不對,她都恨不得想尋機會將那位連前輩給迷暈過去可以一把揭開那層兜帽,看看斗篷下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連她的系統都掃描不出來此人的真實身份。
不是流放者系統只給了她這樣一個答案余下的就只有性別身高等奇怪又無用的資料了,且對方的真實姓名也查不到,她能不捉急嘛!
什么樣的人會和一群流放者混在一起?他是誰,他又知不知道四周的人都是流放者呢。應該是不知道的吧,流放者不就等于是罪犯,好人誰會和罪犯搭伙過日子呀,雖然那些罪犯的實力很強。
莫非他是情況特殊所以需要這些強者的庇護才勉為其難追隨的?可從方才那抓花靈媞的速度來看,他的實力也絕對在仙帝之上,這種人還需要別人庇護就有些扯了不是。
藍音音內心里想法翻涌的終于收回了視線,腦中不停回放連前輩的一竄一伸一抓三個動作,莫名覺得有點帥。
想了一會兒她又注意到身邊的蒼凌峻過于安靜,以前若是有花靈媞在場的情況,盡管蒼凌峻總是表現出厭煩的樣子,可時不時的還是會關注一波,尤其出門在外,畢竟也是同門,該自己履行的義務,蒼凌峻從不會拉下。
然而藍音音覺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自從前些日子從那禁地回來以后,蒼凌峻對同門的關心就大大下降,尤其是那花靈媞,每每她和他談起,他都是一副立刻屏蔽此人,恨不得自己的耳朵都聾掉的樣子,特別離奇。
她對蒼凌峻這種古怪的變化都愁了好幾天了,總覺得內里有什么問題,她雖然現在和蒼凌峻算是談戀愛的狀態,但從來也沒規定過他不許和異性有接觸這種要求啊,怎么反而突然這樣在意起一個女孩子來,這反而會讓人起疑好嘛!
還好,虧了她知道蒼凌峻和花靈媞這一男一女確實在私下是不可能見面的,否則她真就要做下那結論然后找兩人對質了。
這會兒的蒼凌峻自然給她的感覺依舊是這樣,那過于刻意不理會的模樣總叫人心里膈應呢。
可惜這種刻意別人不大感覺的出來,也就只有她天天和蒼凌峻混在一起,又比較在意還有系統稍稍的提醒,才能肯定。于是也就沒法兒讓別人幫著觀察觀察。
所有人的狀態都描述過了,最后當然就要把視線挪到此事得主角九方幽殮身上了。
其實九方幽殮自己也不大明白剛才為什么忽然會這么做,當他看到身邊坐下的獨孤南臨,接著花靈媞居然為坐到另一邊妥協,明明心里不情愿還要表現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他就升起一股無名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