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滄桑的貓好了,還把便便拖了出來摟在懷里,打算有什么危險就拿它擋刀擋劍的,應該夠安全了。
那邊的人叫的很快,畢竟是時時刻刻都容易干架的社會,絕大多數人不是在去干架的路上就是時時刻刻在準備干架,所以沒過幾分鐘,喊打喊殺的怒吼便如潮水一般涌來。
而且這回九方家族的人都已經經驗豐富了,畢竟前不久他們也經歷過一波嘛,并不莽沖,而是聚在那議事殿層層疊疊臺階之下,開始整起了隊伍。
花靈媞選擇貓著的地方其實一點兒都沒有屏障,畢竟這里是一大片空地,能躲哪兒去,她只是盡量給大佬和三金剛騰出了夠用的空間而已,于是一探頭就能看清底下那片人在做什么。
只見他們有的人往前走,有的人往后退。從他們手里拿著的靈器大略判斷一下,站在前面的基本是近戰型,刀叉劍戟的,倒也像樣。
后面的自然屬于遠攻,不過也有拿類似刀劍之類的,也不絕對。
他們和本來就站在高臺上的幾十號人遙相呼應,竟是將四個穿斗篷的人給圍在中間,很有開野圖boss內味了。
這個時候九方鴻宇便又站了出來,那一塌糊涂的臉把他襯的有點兒慘,雖然磕了丹好了許多,自己還把拍扁的鼻子拔出來了吧,臉依舊腫腫的,小口子外面凝固的血液都發黑了。
“各位族人,你們總算來了,長老九方和晉已然身死,你們若再來慢些,怕是連我們都要葬送性命。長老乃是我族之首,這些外人不由分說便能把他斬下,足見狼子野心,此仇不報將來何以在江湖立足?便請各位隨我殺敵,還我族和長老一個公道!”
他舉起自己的劍,大聲朝下面喊話,配合那張坑坑洼洼的臉,其實還是有點點激昂的,小氣氛也是烘托出了那么一些。真別說,在挑唆帶領別人方面,他還是有點兒天賦的。
可是那些后來跑來的族人聽完后竟然沒有第一時間給他反應,而是站在那里看著臺階上的四個穿斗篷的人發愣。
因為來之前沒人告訴他們自己是要來殺三金剛的啊,他們還以為是和以前一樣,有人鬧事來著。
那他們咋會不知道呢?因為類似這種規模的喊人,一般貴在速度,喊人的時候就不可能提供詳細情況,要不然等你聽完原因做好判斷再決定去不去以后,大前方估計黃花菜都涼了。
所以喊人的人不會用傳音符,而是為了方便起見,搞了一個類似傳音符的整合版,因為分為子母倆符,所以就叫做子母符。
叫人的時候只需要那些持有母符的人使用母符,其他建立了聯系的子符就會有反應,或簡單的發個光,或讓裝盛的須彌袋發個光啥的,持有子符的修士們就會默認發生緊急情況,自行前往各自子符所聯系的母符處,再聽從母符主人的號令。
使用這種子母符的緊急情況大約也就只有類似家族出事的情況下才會使用,所以大家才會表現的那么激動。并且剛才跑出去喊人的那幾個人就是手里攥有母符的人。
因為時間緊迫,當這些族人從四面八方聚集而來時,手執母符的人又來不及和他們說明情況,只說有人鬧事,大家隨我沖啊。
這些族人就掏出靈器往前沖鴨!心急的還飛了起來。
這下好了,因為來的太過風風火火,啥情況都鬧不清楚呢。結果這會兒一聽自己要干架的對象是那傳說中的人,那能不發楞嘛?仙帝誒,自己就是再囂張,也不能飛天吧。
所以滿階之下竟是任由九方鴻宇一個人慷慨激昂,等了好半天卻無人回應。
這還得了,這在一定程度上那不就等于九方家族輸了嗎,原本還情緒激動覺得可以打團戰的那幾十號老家伙們頓時急了。
好幾個也跟著從人堆里站出來,幫著九方鴻宇說話,雖然聲音不夠洪亮,氣勢也沒九方鴻宇慷慨,但是他們卻拿起了九方和晉那顆死不瞑目的人頭,一邊晃蕩一邊就怒瞪九方幽殮啊。
花靈媞都不忍心看了,把臉埋在便便的毛里。
“咋了主人,沒見過死人,所以害怕?”
便便有些擔心的問,就是語氣不對頭,帶著些調侃。
“屁,你主人我也是殺過人的,我是不想再看那群鐵憨憨,總覺得傻帽。不過我又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兒,雖說我也能理解他們的憤慨,假如是我師父和師兄他們被人莫名砍了,我肯定也得發了瘋一樣的報仇。可是報仇的方法千千萬,又干嘛要選擇這種硬碰硬的呢。明知斗篷人厲害,竟是不顧生死也要替那和晉老頭報仇嘛,他只做了這家族短短幾個月時間的長老,竟已是這么受人愛戴了?還是說報仇是假,有別的目的是真……”
花靈媞立刻回懟便便,順勢還習慣性開始懷疑和猜測。
便便是聽不懂這些的,面對自家主人心里這一大串的心聲,只能給一個,“啊?”以示自己有在聽。
花靈媞也不在意便便聽不聽得懂,反正她也不是說給它聽的,她總覺得九方家族的人這么做,應該是特意針對斗篷人。
這也不是她瞎猜,其實在這九方家族里正兒八經的待了這么一晚,她也不是光顧著喝酒,別的事她也是觀察到了的,比如這九方家族的爛真的是爛在骨子里。
就說今晚酒后那場面吧,有的人是正兒八經在談修,比如那些高聲吟誦功法的,比如飛來飛去借著靈氣練功的;有的人卻是瞎搞胡搞,亂蹦亂跳還騷擾服務員兒。
她仔細分辨過,正兒八經談修的幾乎都是玄清宗里的那些老人兒,有幾個蒼家堡的,還有幾個新加入的,可就是沒有九方家族的。
他們在干嗎呢,喏,瞎搞胡搞的人里一多半就是他們,只有少數幾人閉目冥想,連那些女族人都接著酒勁嘻嘻哈哈,對玄清宗這邊新入門的個別不正經男修眉來眼去,要不是場合不對,她總覺得會發生點兒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