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陽神

第794章 殺真人

一個活著的真人,并且有雌一玉簡作為攻擊手段,完全有本事遏制鬼道人。

此刻鬼道人并沒有占據上風,反倒是強弩之末,最后一擊了!

若是讓茅義撐了過去,鬼道人結局是湮滅。

我的結局,同樣是必死無疑!

茅義的驚駭,茅義的瘋狂,代表著他此刻的恐懼!

因為他一樣用盡渾身解數,才能夠達到眼前這局面。

他已經無力阻攔我了!

身體的疲軟,讓我沖勢很無力,基本上靠著腿蹬的慣性。

本來,我更沒有精力再用道術,只能揚起高天杵。

可莫名之間,手上卻流淌出一股清涼,那股涼意瞬間貫穿四肢百骸,生生讓我有了勁兒。

腦海中,一道身影正在不停的跳躍,舞動。

我的步伐,就本能的跟著這動作跳躍,手筆跟著他舞動起來。

“赤天之威,電掃風馳。律令大神,手執針錘。游行三界,日月藏輝。星昏斗暗,鬼哭神悲!鐵輪文戟,山岳傾摧!急急如律令!”

咒法聲,不停的在屋內回蕩。

沉悶的聲響,是高天杵夯實的砸在茅義的身上。

頭,臉,四肢,脊椎……

幾乎每一個地方,都沒有放過。

當我停下來的時候,身體晃晃悠悠,直接跪倒在地。

茅義的身體宛若一個破麻袋,腦殼生生被砸碎,血液混雜著白色的漿液,流淌出來,地面的血彌漫的更多,宛若一朵乍然盛開的花兒。

扭曲斷裂的手腳,相當一部分血肉都成了肉糜。

茅義死了。

死的不能再死。

紫氣在屋內彌散,回蕩,帶著深深的嘆息。

那鬼道人被打出來的正常,清醒的魂魄,同樣在茅義的符下湮滅。

不光如此……

茅義那變形的腦袋中,雙眼還是正常的,卻格外渙散,空空如也。

尸體中沒有了魂。

最后那一瞬,鬼道人是同化了茅義一部分魂魄的。

他一樣受到了自己符的“剿滅!”

普通下九流,道士,無法打碎的魂魄,在茅義這真人級別的道法下,魂飛魄散……

至于床榻位置,鬼道人的上半截尸體,完全被下尸血的尸蟲覆蓋,嵌在他額頭上的雌一玉簡,滾落下來,靜靜擋在地上。

雌一玉簡并沒有直接滅殺三尸蟲的效果,還是引導,還是要靠自身清除心魔。

鬼道人這一小部分魂魄,本身就在下尸血的困擾中,雌一玉簡根本不會讓他清醒,心魔更重,尸蟲反倒是更濃厚了……

紅霧在彌漫,在滋生,那些尸蟲蠕動著下床,朝著茅義的尸身裹去!

不過,并沒有接觸到茅義,它們就停下來,似乎十分忌憚。

我快速撿起來雌一玉簡,再從茅義的身上摸索找出來“夜光洞鼻”。

下一瞬,尸蟲像是潮水一樣將茅義包裹,吞噬……

鬼道人的半截尸體,沒有給我任何神志感,仿佛完全成為了下尸血器皿。

踉蹌后退,我出了房間,尸蟲沒有追出來,便讓我癱坐在長廊一側的長椅上,重重的喘息。

我沒有說,將茅義尸身拉出來的舉動。

緣由簡單,他留在這里,才是最好的結果。

尸身被帶出來,很容易就能看出來,茅義是被錘擊殺死的。

我身上就有高天杵。

就算我的實力不足夠殺死一個真人,懷疑這種事情,我也承受不起了。

句曲山本身是沒有多少善意的。

就連句曲山真人的“善”,都是看中了我的命數,要搶人而已。

我不想被困在句曲山內。

將雌一玉簡貼身裝好,夜光洞鼻收了起來。

勉強擺動著自己雙腿,我形成了盤膝的動作,雙手落在膝蓋處,閉目,開始凝神冥想。

齊家,已然安全了……

不知道坐了多久,當我感覺稍微恢復一些精力后,再睜開眼睛。

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

先前的一幕幕在腦海中回放。

“高天道……”我喃喃。

明明,我先前沒有了力氣,沒有了施展道術的本事,只能肉搏。

那莫名而來的力氣,自然而然使用了高天道的道法。

我明白過來,大概是因為那一截小小的指骨,高天道本身是廢在雷平道人手中了,那那一縷殘魂未曾完全湮滅,殘留在我身上。

只不過,隨著剛才那一陣道法使用,他應該完全消失不見了。

我腦海中,對于那道法的理解,變得十分深刻,就像是奪取了他殘存的感悟一般。

“多謝。”我雙手微微抱拳,對著面前的空曠,深深一拜。

房間門已經閉合,瞧不見屋中的一切。

屋門上沒有符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紅。

粗看沒覺得有什么,就像是紅漆,可細看下去,這紅色分明就是大量的下尸血,將屋門完全覆蓋!

這道門,應該無人能進入了。

盡管鬼道人只剩下三分之一的魂魄,可那些是完全被下尸血支配的部分,他完全無法清醒,肯定會比之前更兇殘。

之前他的清醒,相當于壓制下尸血的存在。

心里莫名的升起一絲可惜的感覺,因為這房間里還有很多法器,也會永遠封存在這里。

深呼吸,摒棄那些雜亂的思緒,我邁步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不多時,回到了齊家大宅的堂屋內,一眼就瞧見我爸媽兩人,疲倦的坐在太師椅的位置,兩人虛弱不假,性命卻保住了。

老龔的夜壺擺在太師椅中間的茶案上,他蔫頭耷腦,沒多少精神。

包括我爸媽的臉色,都十分倦怠。

當我出現在門前的時候,兩人顫巍巍的站起身,我媽眼眶一紅,眼淚頓時婆娑落下。

我爸的同樣眼睛一紅,不過,隨即就被喜悅充斥。

“茅義,死了。”我先開了口。

哐當一聲,是老龔的夜壺掉在了地上,轱轆轱轆的朝著門口滾去。

老龔的腦袋都在夜壺里邊兒,隨之轉動,仿佛沒有反應過來。

我媽捂住了嘴巴,顯得難以置信。

我爸身體一顫,他眼神變得十分興奮,還有一股濃郁的自豪,贊揚。

“好!好啊!不愧是我羅牧野的兒子!這騙術了得!”

“齊莜莜,不愧是秦先生曾看中的“人”,即便毀了婚約,一樣幫我們一家三口,此番,更協助你,斬殺了茅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