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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符的紙張纖薄,符文卻十分深邃,被我血浸潤下,并沒有破損,反倒是展現出一股很強的韌性。
我喝過大量的田公泉,本身就能免疫三尸蟲。
手,很快抹過老秦頭整張臉。
頭部完全沒有三尸蟲出現了。
可怪誕的是,他的身體其他位置,手腳,都開始冒出細密的蟲子來。
不光是那種青色的上尸青,更有通體瑩白的中尸白,以及殷紅刺目的下尸血。
句曲山的鬼道人,受下尸血影響。
二長老呂督,則是上尸青困擾。
我只在高天道人身上見到齊全的三尸蟲,此刻在老秦頭的身上一樣看見了。
這就能看出來,實力,和三尸蟲的數量成正比,并非是實力越強,三尸蟲越少,反而是實力越高深,三尸蟲越多?
老龔先前說,壓抑太久,換來更大的爆發,這就得到了印證?
我手觸碰到三尸蟲的時候,細密的蠕動感很強烈,它們就像是想要鉆進我身體似的,不過,它們鉆不進來,身體本身就是一種隔膜。
我將老秦頭整個尸身都用血封了一遍。
再起身看,那些白色的絨羽帶著一抹血光,霎是刺眼。
三尸蟲困擾下,境界無法提升,老秦頭就不能魂魄合一。
的確,得送去仙洞山,看看田公泉是否能凈化他的身體,我這點兒血,是完全不夠的。
只不過老龔還安排了吳金鑾介入鎮壓瘟癀鬼的事情,這同樣迫在眉睫。
我也必須接觸武陵一次,才能知道他現在的情況。
一時間,老龔同樣沒言語,一直在琢磨思考。
我重新將棺蓋封了回去,這棺身上的符文,還是有用處。
“爺,我倒是有個想法。”老龔湊近我耳邊,說了一大番話。
他的意思是,我們全都去仙洞山,就讓吳金鑾在那個地方廣邀陰陽先生,共同參與鎮壓瘟癀鬼的“大業”,不但能有新雷平道觀的協助,使得無人能外力干擾,也不會耽誤我送老秦頭。
這樣一來,還能讓吳金鑾有庇護,否則那罔極道場,總是惦記著吳金鑾知道什么,非要逼著他繼續找葬影觀山的風水術傳承。
我微瞇著眼,老龔的提議,的確是對的。
只不過,我卻還想到了一件事情。
這近日發生的事兒,太多,太亂,讓我忽略了那件事兒,同樣,老龔也忽略了。
“金輪去超度武陵了,至少,我們開始探云都山的時候,武陵還是平安無恙,我在山中被困半月,他,有沒有被超度?”我開口問老龔。
“咦……”
老龔稍稍仰頭,他嘴巴才張大了一些,喃喃道:“還真是當局者迷哩,臭老二走了,算是拔掉了小武子的一層底牌,場主也不在……當真是不清楚,他是死是活。”
“總覺得,他沒有那么容易死,還是先去仙洞山吧,等會兒還得聯系一下大師兄,說一下我們的打算,另外,我可以聯系一下武陵,便知道他的死活。”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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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龔頭點的和雞吃米一樣。
我內心則還是有些郁結悶氣()•(cc),就和之前相差無幾。
因為直至此刻()•(),我們好像都沒有逼出武陵真實一面。
這些關鍵的東西,他都沒有使用……
他一直在操控外力協助自身。
壓下這雜亂思緒,我從墳坑中出來,四瞄一眼周圍,吳金鑾等人掘墳的動作太麻利了,其余墳頭也遠沒有老秦頭這個大,已經有三口棺材被挖了出來,尸體直接搭在棺蓋上。
能看出來,丁家以前的風水肯定很好,這里的風水也當真不錯,尸身多是保存完好的干尸,甚至沒有陰霾感。
等了許久,先生們累了,就停下來吃點兒干糧喝點兒水,隨后繼續挖墳。
丁家差不多二三十個墳包,完全被掘開之后,他們就開始毀尸!
直接用折疊鏟拍平尸體的頭臉,又用鏟子將其切的四分五裂。
最后,他們將破損雜亂的尸身和棺材堆積在一起,點了一把火,熊熊燃燒著。
這地方的生氣旺盛,竹林中的氣息濃郁,再加上先生在旁邊兒盯著,并沒有讓火勢蔓延出去。
這過程持續了整整兩天,那些棺材,殘尸,才被完全的清理干凈。
兩天的不眠不休,吳金鑾等人非但不疲倦,反倒是精神抖擻。
期間,老龔和吳金鑾接洽數次,是將我們的計劃和吳金鑾說了。
吳金鑾并無反對意見,反倒是感激我給他這種機會。
在吳金鑾看來,江黃周邊,不光是罔極道場的虎視眈眈,難保丁芮樸沒有別的什么追隨者,只是沒有資格到她身旁來,她這一死,卻會有人上門尋仇。
這于我來說,倒是省事兒了。
離開竹林時,吳金鑾按照我的要求,指揮先生們抬棺。
老秦頭的棺材,當真是又大又厚,八人抬起來才沒那么費力。
這里邊兒有個插曲,本身斷臂的徐禁要去幫忙,我阻攔下來。
在到了山腳下,這里停著許多車,只有一輛是徐禁的,其余的則是那些先生。
吳金鑾指揮著拆掉了一輛車的后排座椅,將老秦頭的棺材放了進去。
我則上了徐禁那輛車,一行人往城里駛去。
大家去的地方,是梁家。
這也是吳金鑾的意思,他認為,我們離開江黃范圍之前,這棺材在梁家,我最放心。還有,他們這群人在云都縣,真的是喪家之犬,沒有個好的落腳地,平時都是散開的。
當到了梁家之后,梁杰士和常歆,以及其余梁家人瞧見我,都顯得格外震驚,喜悅。
尤其是梁杰士和常歆兩人靠近我,他們不停的問東問西,表示對我的關心,梁杰士還一直嘆氣,說萬一我真出了事兒,他還真不知道怎么去告訴梁鈺,梁鈺也沒辦法和椛家說,我平安無恙,真的是托老天爺的福。
常歆看我的眼神,則成了另一種態度,有些晚輩看前輩的仰慕了。
客套話說了一遍,我便讓梁杰士給我找一身干凈衣服,還有新的手機。
他去照辦之余,又命人給先生們安排房間住處。
徐禁則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不見了。
我住的還是往常來梁家時的房間,換好了衣服,洗漱干凈身上的污濁,再漱口好幾遍,才將自己舊手機的卡放進新的里邊兒。
思索再三后,我先撥通一個號碼,是武陵的。
我所想的是,沒人接聽,或者根本打不通,這是最好的結果,代表孿僧金輪和武僧的手了。
卻沒想到,嘟嘟兩聲后電話通了。
不過,接聽的人并非是武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