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商家女的逆襲之路

第二百零五章 葬禮

看著兄妹倆的模樣,在場之人無不動容,既為他們歡喜,又為他們感傷。

本該生活幸福的兄妹,卻成了有家不能回的可憐人。

許久,虞殊抬起頭:“你還記得那次上元節,我病了……”

“你哭著不吃藥,姨娘無法,愁的掉眼淚,我路過那院子,走進去對你說‘你看這花燈漂不漂亮’。

你止住哭,點點頭。

我就說‘那你好好吃藥,喝了藥這花燈便是你的’!”

虞殊紅著眼笑了:“我聽了你的話,一口氣將那碗苦藥都干了。如今那花燈雖然顏色退了些,卻仍被我好好保存著!

我姨娘那時總在我耳邊念叨,大少爺如夫人一樣是個良善之人,莊主時常不在莊里,多虧了大夫人關照。我們比任何一家的姨娘和庶女都要幸福!”

提起自己的親娘,虞殊的鼻子又酸澀起來,連忙垂下頭,偷偷抹掉眼淚。

井煬伸手扶住她那瘦弱的肩膀,微微躬身道:“別難過了,逝者已逝,待我復了仇,就接你回家,在爹娘的靈位前好好的拜一拜,以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

“嗯,我等你!”虞殊癟著嘴,眼中淚光閃閃,卻漸漸現出了喜色。

穆敬荑看不得這個,跟著也掉了會兒眼淚,見他們都不再哭,這才插話。

“后日是井莊主的喪事,與井家有些交情的權貴商賈不在少數,估計戚將軍也會去,你在那時揭露此事最為恰當。”

“好!”井煬將桌上的信封收斂好,接過穆敬荑遞來的包袱皮兒,三兩下裹了起來,提在手中。

“嗯,你好好看看這些也好,方便與那些罪證對上名號。還有山莊里曾經伺候過大夫人的仆從,你也可以走訪一下,他們肯定了解的更多。

也許得知你這位大公子還活著,會愿意相助,多一個幫手,你的勝算就會多加幾成。”

“嗯!”井煬點頭。

“哦,對了,戚將軍一直與井莊主有往來,山莊的兵器制造首先供應的就是戚家軍。你以井家大公子的身份去拜訪,定會受到厚待。

不論是出于情,還是源于利他都會出手相幫。”

“若果真如此,那可是太好了!在陵州城里,戚將軍的威望連我這個剛回來沒幾天的人,也聽了不下數遍了。街頭巷尾,酒樓茶肆,幾乎所有人都對他崇敬有加。”

這個消息對于井煬來說格外振奮,離家時他還不太懂的人情世故,如今看來自家老爹的實力的確不容小覷。

“還有什么交代的嗎?”井煬將裝滿信封的包袱背起,轉頭問道。

“嗯,還有就是......”穆敬荑遲疑了一下,暗自思量該怎么說才不會暴露彼此的特殊能力。

“嗯,你之前說的那個手下很多的人,也可以考慮考慮,最近他也很關注此事。”

井煬瞬間變臉,擺出一副落拓不羈的模樣:“他?與虎謀皮?”

穆敬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與強者為友,利大于弊!”

“哼,我考慮考慮吧!”

兩日后,陵州城赫赫有名的惠景山莊舉行了盛大的葬禮。前來吊唁的賓客多達數百人,各個階層各個行業的都有。

有的是陳氏曾經幫助過的人,有的是與井莊主有生意往來的人,還有一些官場中人的兒孫代長輩過來吊唁。

井三公子披麻戴孝,垂著頭跪在靈堂里,與哭腫了眼泡兒的陳氏一左一右,中間隔著巨大的黑漆棺材。

身后均是族里的男女,同樣一身素縞,滿面悲傷。見到有人前來吊唁,這些人便會磕頭還禮。

但令他們惱火的是,那井三公子時不時就會犯一次倔,死活不肯磕頭,甚至還會偶爾拍著手跳起來,咧著嘴唱喜歌兒。

陳氏見了忙給仆從使眼色,強按著井琪往下磕。

可惜跪在井琪身后的族人,見他幾次三番拒不下跪已經怒了,早有人跑去廳中尋族老們報信兒了。

陳氏氣的暗自咬牙,可為了臉面形象,她還得忍。

終于尋了個空當,她快速起身,沖到井琪面前與眾人解釋:“這孩子因他爹突然離開,一下子打擊太過,夜里睡不好,白日食不香,已經熬了好幾日了。”

陳氏一邊說一邊拭淚,期望以此博得同情原諒,結果眾人紛紛瞥過臉去,根本不買賬。井琪時不時地嬉笑聲在一片肅穆的靈棚里,顯得尤為刺耳。

雖說是親兒子,可在如此重要的場合出丑,也是她無法容忍的,不光違背立法,還會將她的計劃全部打亂。

莊主身死,族里人各個兒火眼兒似的,盯著挑這位唯一的繼承人錯處。

能當上莊主,自然就能成為族長,掌管莊里一切大小事務。井琪若是爭氣,各方面表現即便不出彩,能順過眼兒都行。

到時候,她仍是莊里受人尊崇的井夫人,行走于上流權貴之中。

可惜,井琪瘋了,沒有任何征兆的瘋了。她起先只以為兒子在花樓偷偷食了藥,便丟在一邊沒有理會。

直到終于發覺不對勁兒了,才去請郎中,結果卻說井三少爺什么病都沒有,也沒有過量食藥。

無奈之下,她還是聯系了毒門。

毒門的少保聽聞此事,立即隨她給井琪檢查了一遍,結論是井三公子中了迷魂散,需得熏服解藥,才可解毒。

陳氏自是不敢耽擱,接過對方遞來的解藥,匆忙吩咐人去熬藥燒水。

如今兒子的病,未見好轉不說,似乎還加重了,她才開始懷疑:咋就那么巧,他兒子中迷魂散,毒門隨身就帶著對癥的解藥呢?

還是說那些心狠手辣的人,本就另有圖謀,不單單是錢財這么簡單,還要奪了她兒子的性命?

“啊...好誒好誒......”不顧眾人攔阻斥責,井三公子開始攀援那口黑色棺材,陳氏聽到吵嚷聲下意識去看,腦中瞬間嗡聲一片。

就在她怔愣之際,被井琪猛的撞了一下,慌忙倒退兩步,抓住棺木才險險穩住身形。

今早醒來,她只覺得渾身又疼又累,身子虛的不行,后來一問丫鬟,才得知今日是丈夫的葬禮。

回想睡夢里的場景,仍舊歷歷在目,每一處疼痛都印證了這夢——似乎是真的!

夢里她迫于刑罰,幾乎將自己這輩子所做的一切昧良心之事都交代了。

那些人審問的手法五花八門,看著不遠處被折磨得鬼哭狼嚎沒了人樣兒的表哥,她立時嚇得尿了褲子,而且不止一次。

所幸一覺醒來,褲子是干爽的,衣襟是熏過香的,一如既往。

說實話,直到現在,除了眼泡腫了,她身上沒有任何傷痕,疼通都是內里,表面絲毫看不出來。

若不是今日太過忙碌,她定要請個郎中上門兒看看的。

為了印證真假,她需得見到表哥,如果他同自己一樣無傷,那就證明的確在做夢。只是最近忙碌,頭腦有些糊涂了,才會記錯日期。

陳氏心里思慮著此事,便沒有注意到,靈堂前來了一位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