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這一條紅色的曲線就是那個總寨主幻刀招式的路線,但是,她此時已經不知道外面是怎么樣的幻景,她只是感覺當他的刀尖撞上她的刀身的那一刻,那種震懾人心的沖撞力。
“你……”總寨主想不到她突然從旁邊殺出,還替蒙面人擋下了他奇幻的一刀,不由得微怔了一下。
可就在他招式用老,唐槿云看到的紅色曲線消失的時候,她這才緩緩蹲下了身,深呼吸了一口氣。驀地,她的身體就在總寨主一怔之下,已經像箭矢一般怒射過去,原地上還停留著她那黑皮緊身衣的淡影,瞬間就在總寨主的視線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啊——”總寨主大吃一驚,連忙飄身離開原地,騰空回身朝后面胡亂地發招,旁人看在眼中,頓覺無數的“螢光”點點落在后面,有如穿花引蝶,群蜂亂舞,在暮色中浮光躍光,煞是一番奇情幻景,還有人不禁暗中拍手叫好。
但總寨主有苦自知,他一下子使出護身的絕招,發出那么多的“螢光”,卻一點也沒有擊中唐槿云——唐槿云早已經在他發招的同時,轉到了他的側邊去。
他頓時嚇的半死,連忙收回一半的“螢光”再次向側邊攻去,唐槿云又陡地消失了蹤影……
一時間,他也不知咋的,開始還明顯的占著上風,不料,一旦換了個蒙著眼的唐槿云,就像一下子變了另外一個人似的,每次都能夠在他的幻術使出后,輕松的避開,就像已經完全把他的幻術看破似的,總奈她不何。
而唐槿云也只是光憑著那動作趨勢分析曲線,窺看他的幻術路線,可始終還是趕不上他那迅捷的速度,僅僅可以堪堪避得了他的攻擊。
她又不甘心就這樣離去——這里方圓十里都是荒山野嶺,是山賊們的地頭,要想真正從這群山賊中脫身,就得擒賊先擒王,把眼前這個總寨主擊倒或者俘虜,才能換得自由,越過這片山林。
所以,一時間,雙方各懷意圖,奇招百出卻又平分秋色,誰也占不了誰的便宜,在這古道上打的罡風激蕩,難分難解,看的旁人都看的眼花繚亂,目不睱接。
而蒙面人那邊,也早早和那少年頭目交上了手,屢屢阻止著他,不讓他去插足唐槿云兩人的交戰。
在兩人錯身而過的時候,唐槿云忽然問,“你怎么跟來了?”
“嘿……”蒙面人一怔,使出了一招詭秘的劍招,使那少年頭目一時間手忙腳亂的,“沒辦法,最近才發現,要救那群秀女,你是一個很大的關鍵。”
唐槿云又再次擋住總寨主的刀尖,她自己的刀尖即時滑落他的手腕,嚇得總寨主連忙抽刀護身,“我不是告訴你,我沒空去救什么秀女的嗎?”
“你現在不是很有空在這里打斗嗎?”蒙面人為了說上這句話,趁機也朝總寨主發出了一劍。
唐槿云心中不由一怔,這蒙面人到底怎么了?三番四次的邀請自己去救秀女,他為什么一定要去救呢?這背后到底有什么目的?想起“天狼獄”峰下他的幫忙,現在又一路跟來,突然出手相救,心里總是懷疑著他的相助還有著另外的目的,想說句感激的話也說不出口。
“你還是死心吧。”唐槿云忽然看見一黃一紅兩條曲線對沖而來,連忙把蒙面人拽到一邊去,“我現在要帶亙哥哥逃亡呢。”
蒙面人一怔,卻看見少年頭目的鐵棒已經迎上了總寨主的怪刀,原來唐槿云是讓他們自己人廝打,而以逸待勞一會兒。
“我也是來救他的呀。”他扭頭朝亙云庭的位置看去,忽然說。
“救他?”唐槿云黛眉輕皺,他憑什么也來救亙哥哥?他們是好朋友嗎?還是有著什么關系?心中一旦念起了亙云庭,也不由拉下蒙巾,扭頭朝他的位置瞥去。
這一瞥不要緊,卻看見原來的位置已經沒有了亙云庭的蹤影,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再拉下蒙巾看遠一點,發現亙云庭已經被幾個山賊又是箍手箍腳,又是捂住了嘴,那些山賊看見她還擠眉弄眼地朝他們揮手呢。
“哈哈哈,總寨主,我們已經抓到一條大魚了!”有些山賊已經大聲地朝這邊宣稟。
四人聽了不由一下子怔住了。總寨主也剛意識到被唐槿云利用,攻向自己人了,連忙撤回招式,停了下來,再去尋找唐槿云的時候,已經聽到了這一個好消息。
唐槿云他們聽了,心中不由暗叫了一聲糟糕,剛才他們只顧著纏斗,竟然把手無縛雞之力的亙云庭遺忘了在一旁,待他們發現的時候,他已經悄然落在她疏忽的山賊手里。
此時,亙云庭正嗚嗚地望著她,又是甩頭又是瞪眼——唐槿云懂得這個肢體語言,他的意思是叫她不用理他了,一個人快點逃走。
可是,沒有哥哥的離開,沒有哥哥的逃亡,她一個人還有什么意義?那不是叫她還原回在現代中一個人獨行的日子嗎?
這可不是她千辛萬苦救下亙云庭所想要的結果。
“哥——”她萌起一絲疚意,心中也突地一痛:這亙哥哥那護妹的氣魄已經上升到一個偉大的程度,在自己被抓后,還只是關心她的安危,卻把自己的生死平安置之不顧……他越是這樣,唐槿云越是不原由地心痛,仿佛遭受了致命的一擊。
她迅速貓下了腰,也不顧此時已經香汗淋漓的樣子,再次幽靈般快速地沖過去,抵消那心底里的悔痛,爭取把她大意疏忽的哥哥趕快奪回來。
可那總寨主卻也不遲疑,連忙從后面疾步追上來,身影一閃,一把截住她的去路,把刀一橫,咧嘴笑說:“你還是乖乖就縛吧。”
“閃開——”唐槿云情急地突然吼叫一聲,直接揮刀就砍向總寨主面前的地上,其勢銳不可當——
總寨主雖然意識那一刀并不是真正劈向自己,卻感覺那一刀總是那么的詭異,還挾帶著一絲死亡的氣息,不由愣是閃到了一旁,就連忙吩咐下去,“很好,把他先帶上山。”
那群山賊得令,連忙熙熙攘攘地抬起亙云庭,一窩蜂似的朝山林那邊撤退。
剩下那少年頭目突地出現在唐槿云的側邊,怒揮著鐵棒,朝她攔腰掃去,唐槿云軍刀一翻,轉向擋住了他的大鐵棒,正想再補刀,但身形一滯之間,那群山賊已經有如潮退一般,很快就消失在日落的山林深處。
此時,總寨主也沖上前一把截住從另一個方向追上來的蒙面人,和那少年頭目并肩擋在唐槿云的面前,不讓他們直接傷害到那些山賊。
“如果你現在還沒有空的話,你可以先在這山腳下游玩一下……”那青年總寨主此時扛著他那把怪刀,大咧咧地笑說,“但今晚,我可是要和你哥哥暢飲一番了。”
說畢,施展開輕功,一路掩護著那群山賊而去,留下唐槿云兩人一臉的怔意。
游玩?暢飲?他這很明顯就是綁架人質,挾脅她,沒有了亙哥哥,她還哪來的閑情心思?
“追——”唐槿云可不會因此就放過他們,也連忙望著他們的身影奮起直追,即使明知道追上去后,依然難以給他們以致命的一擊,但此時,他們在她的眼前擄走了亙哥哥,卻反而給了她內心致命的一擊。
“要警惕他們的陷阱!”蒙面人也隨后追來,從旁提醒她,“這山賊都會在山林里設下很多的陷阱。”
一語驚醒夢中人,眼看著他們的輕功了得,很快就消失在眼前,唐槿云連忙從背囊里掏出偵察掃描儀,把它放到空中去,用手機一路遙控著它,進而監視著屏幕上的熱能蠕動的方向。
“這是什么?”蒙面人也不由驚奇地問。
唐槿云白了他一眼,來不及跟他上現代科普課,繼續匆匆地隨后緊跟上去,沿途上,她果然發現了一些陷阱用的竹排、弓箭、魚網、獵獸窟在張牙舞爪地等著她上鉤——殊不知她也是此中老手,豈能輕易上當?
不一會兒,兩人隨著手機屏幕的指示,來到了山林深處的一道幽黑的大石壁跟前,抬頭看去,那群山賊正在頭頂的山道上擁著亙云庭喧嘩地盤山而上。
“那邊有一道山門!”忽然蒙面人一指不遠處,由一條小石徑拾級而上的盡頭,是一塊平砥光滑、高逾三四丈的大石門阻隔了上山的小道。
蒙面人走過去,細看了山門一遍,卻沒有什么機關或是匙孔之類的位置,一拳捶下去,感覺這山門重逾千鈞,厚逾半尺,別說它動也不動,就連響聲也細如蚊叫。很明顯,這山門主要還是靠門后的守衛操作。
“那怎么辦?”要打碎這樣的山門,恐怕要百年的修為,蒙面人自認沒有這種修為,轉眼朝唐槿云望去。
此時的唐槿云已經在石壁前,朝山上射出了魚絲箭槍,正在試拉一下那個著力點。
“謝謝你的相救,接下來的事就由我自己去擺平好了,你還是回去干你認為正確的事吧。”
說畢,開啟了長靴上的磁吸功能,隨著腕表里的輪子回纏,一躍升上了一丈多高而去。
蒙面人再次驚奇地看著盯像飛鳥般攀壁而去,久久地無言以對。當夜幕降臨,無人再問津于他,他才不得不悻悻地在夜色中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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