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哥?”
馬承宣矯健的身影在回廊上出現,他們便又驚又喜地撲上去。
差不多兩個月沒有見面的馬承宣,已然穿著一身的寶藍錦袍,頭戴著風雪氈帽,完全還是一身寒冬的裝束,在這立春的時分也沒有脫去。
“卑職馬承宣,參見亙貴妃,千歲千歲千千歲!”馬承宣見是唐槿云,也遠遠地朝她伏地跪拜。
“你,你知道了?”這一跪倒也嚇得唐槿云愣是煞住了腳步。
“是。”馬承宣在地上緊抿著嘴唇地迸了一個字出來。
唐槿云連忙上前要把他親自扶起來,可剛觸及他的手臂,馬承宣已經忍不住痛得輕呼了出來。
亙云庭也連忙過來幫忙,把馬承宣好意地扶到椅上,一邊吩咐婢女下去沏茶,一邊要解開馬承宣的錦袍,看看他到底受了什么樣的傷。
馬承宣正要拒絕,唐槿云便告訴他,亙云庭是她的哥哥,同時也是“夕谷神醫”的門下,手上的醫術差不到哪里去;有了唐槿云的肯定,馬承宣這才放心地讓亙云庭檢查。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唐槿云看見馬承宣的臉色灰暗,似是一路風塵仆仆,歷盡了九死一生,不由得痛徹心扉地問。
“下官不才,不辱使命……”提及這一次前往柳城明湖的調查,馬承宣又是一條漢子地揚了揚眉,向他們道出了此次柳城明湖的險惡經歷。
本來只需要半旬時間,便可以飛馬趕到柳城去。可趕到明湖后,他試著詢問明湖附近客棧的那些掌柜,企圖還原兩年前在這附近發生的那一宗‘竹影子’被追捕的事件。
不料,那些掌柜都聞言色變,不問情由地把他驅趕出門。后來也是他出示了西南快捕的腰牌,他們才讓他暫時下榻,卻對那件事都閉口不提。
無奈之下,他只好白天到明湖邊上去轉悠,打算從其他游人及小販嘴里還原當年那事件。雖然有些小販也挺警惕他的,可是,十數日后,他倒也零星地打聽到一些線索,可是,大都跟‘竹影子’提供的差不多,而‘竹影子’提供的要他們還要全面及細致。
兩下一對質,也證明‘竹影子’的所言非差,兩年前的柳城明湖上,確實是發生了這么一件追捕盜賊的事件,可是,他們曾經闖進的達官貴人的隊伍中,到底是哪一個呢?
正當馬承宣正要前往城衙中查閱當年的宗卷時,卻出現了一群蒙面的殺手,要把他殺人滅口。所幸他身手了得才逃回了客棧,然而,這一群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殺他了?他們是沖著他調查香苗師姐這宗案來的嗎?
之后,他就是隱姓埋名地連搬了幾家客棧,還是讓他們找上門來,好幾次都在客棧里打斗,殺了一批又一批,他幾經生死才得以逃脫。
這就說明,這群殺手背后的主謀能夠只手遮天,大到可以把兩年前的事件,整個明湖的客棧包括附近的小販也不肯吱聲。
這香苗倒是失蹤了,可是,有關于她的事似乎還有人在堅守著,可這又不像是通緝,要是通緝,為什么不直接交給像他這樣的快捕?
“由此看來,你這個香苗師姐偷盜皇子的背后,似乎隱有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馬承宣說到這里,也不忘了向唐槿云總結。
唐槿云也微微地點頭承認。這一點跟他們上次到東城村落尋找香苗師姐行蹤的時候,聽到有秘密官差前去追捕她就可想而知,可就不知道真正的內情是什么。
正因為有了這樣的懷疑,馬承宣更是覺得有必要把他們直接引到城衙里去。所幸,柳城城主賴玉明卻是個深明大義的人,當他知道了馬承宣的處境后,便讓他住進了城衙內,加派了重兵把守,任由他在宗案閣中查找兩年前當天的秘事。
這整整花了馬承宣十幾天的時間,就連過年也在這個閣樓里度過了,也只是查到了當年那天確實有個少女追捕大盜‘竹影子’,卻沒有提及那一列隊伍。
看來,那件事一出,就有人開始封鎖消息,不讓四處張揚了。可是,只不過是一宗良民追捕大盜的事件,沒有必要大肆贊揚也沒有必要如此隱瞞吧?
這一離奇讓馬承宣更加好奇‘竹影子’提到的香苗師姐消失在那一列隊伍真正的面目。可是,找遍大小的《柳城城志》,《柳城奇聞錄》《柳城離奇宗卷》等資料,都是只字不提那列隊伍。
正當準備放棄調查,并不甘心就此承認失敗的馬承宣,這時候在擴大范圍查閱的時候,卻在一本《貴人出行紀事》中,看到了兩年前那個月,太子曾經來到柳城!
“太子?是太子嗎?”唐槿云聽馬承宣提及太子,冰雪聰明的她也知道接下來的事情都會跟這個太子有關,甚至那隊伍可能就是太子的隊伍。
“現在,他不是太子了……”馬承宣也贊賞地點了點頭,這個情報,當時來說,真的找到他七竅生煙,搜索枯腸。
“當年的太子,不是現在的皇上嗎?”在一旁的亙云庭也即時總結出來,兩年前的事件,一年前的先帝駕崩,太子即位。
“是皇上?”這個發現不由讓唐亙兩人都不由得驚呼出來。
這香苗師姐盜皇子,也許只能跟皇后沾點邊吧,怎么連皇上也扯進來了?到底是皇上得罪了她,還是她得罪了皇上?
這時候,婢女前來邀請三人準備午膳了,三人這才意識到,已經日正中天,晌午時分了。便暫時撇開皇上跟香苗師姐的疑問,三人為能夠相逢而喜出望外地吃喝一番。
至此,馬承宣也從唐槿云的口中知悉了他離開之后,京城這兩個月來發生了以帝易哥、客棧遇主等事件,原來,他在回來的半途中也已經得知唐槿云已經被尊為貴妃,實情是為了方便替皇上揪出那宮里潛藏的間諜。
唐槿云就是沒有把自己已經成了“鶴衣衛”英主的事告知兩人。
論及忽然間不見了白楚二人,三人也不由得黯然神傷。唐槿云和亙云庭至此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到底他們兩人是被遇害了還是叛變了?
“其實,在我們要找‘竹影子’的期間,我們就曾經收到過一道圣上密令,”馬承宣黯然神傷了一會兒,忽然向兩人幽幽地說。
聽其言下之意,似乎這后面會是一個秘密,而馬承宣則是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也是知悉白楚兩人下落的人。唐亙兩人不由得對望了一眼后,連忙靜下心來洗耳恭聽。
馬承宣微嘆了一口氣,然后黯然地說,“那密令說,但凡被通知的人都要疏遠親朋,身份消失,藏匿行蹤三年。”
亙云庭不由得一怔,“那三年后呢?”
馬承宣說密令上沒有說三年后的事,他也不知道這密令到底要他們干什么去。也許他這段時間去了柳城,所以沒有來得及履行那密令上的職責,途中有好幾批人埋伏他,也不知道是哪一批是追捕他的,哪一批是暗殺他的。
唐槿云倒是隱隱感覺到他說的好像就是‘鶴衣衛’這個秘密組織。莫非白楚兩人已經加入了“鶴衣衛”而連自己也懵然不知?算起來,那時間可是跟她正式上任那天吻合,那天皇上只有一路上的工夫就召集了三四千蒙面人,其中也有他們兩個嗎?
“你這次回來,也會繼續按那密令說的去做嗎?”她也關切地問,心里卻是十分的不情愿,這白楚兩人的消失,早已經是她心里永遠的痛。要是連老實巴交的馬承宣也消失了,她可就沒有什么朋友可言了。
“不一定,”馬承宣說,無論怎樣,他這次沒有參加了,就得到皇上面前稟報一下自己的行蹤,然后由他安排吧。畢竟這天下莫非王土,皇上圣諭一下,什么也得干了。
如果是這樣,唐槿云是不會讓他再在她的眼前消失的,她會進宮規勸皇上,讓他留下馬承宣一個不參加“鶴衣衛”也可以。
“我倒是可以進宮替你求情,讓你繼續做個捕頭什么的好了。”她信心滿滿地對馬大哥說,心想,就算皇上不答應,她的‘鶴衣衛’也不收留他。
“謝,謝貴妃娘娘!”馬承宣聽了,心想著已經有大半年沒有回家見自己的妻兒了,這如果還要他消失三年,他也是著實不太情愿的,如果得到唐槿云的幫助,那可就太好了。不由得頓時熱淚盈眶,倒地便拜。
“馬大哥請起吧,這里沒有什么外人,你就別跟我多禮了。”唐槿云連忙把他請起,“事不宜遲,我就和你一起回宮說情去。”
把馬承宣帶在身邊,就算這期間有什么密令,她也可以當場截獲。
亙云庭在廳外目送著兩人跨出門遁去的背影,不由得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似是為了馬承宣的解脫,又像是為了自己的煩惱。
可這口氣剛吐完,忽然門前人影一晃,飛紅雪的身形又陡然映入他的眼底,讓他的煩惱頓時變成了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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