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派一個敵對份子的人來看管她們,這本身就是對她們的不公平,別說半年了,她估計這鄉下坐牢的日子一年都未必能夠解脫。
讓趙飛燕氣憤的是爹爹為了懲罰她們,當日便讓下人收拾好她跟妹妹的一干東西,連讓她跟娘親道別的時間都沒有,便匆匆將她們送到了鄉下莊園,這委實把她氣恨了。
這也是為何她在莊園竹林看到那個突然出現的“窟窿”后,不怕死的便踏入進去的原因。
只能說時也,命也。
若是自己沒有一腳踏進去,如何會穿越到現代,進而知道民國的興衰史。
又如何能夠開啟網蟲系統,把她送回民國不說,若是利用好千家號,說不定還能夠讓她在民國一展拳腳,發家致富。
所以說被地主老爹發配到邊疆怎么就知道不是她富貴生活的開始呢?
再者作為一個自媒體視頻的制作者,還是提供給現代網友們觀看的田園美好生活,首先一個重要的資源之一地。
而這一點,她恰恰滿足了。
自己現在不就擁有了數十頃的莊園嗎?
若是能夠把眉莊打理規劃好了,種上各式各樣的蔬菜,果樹,麥子,稻田,加上自建民國復古房子,自己還愁流量不來,粉絲不增?
到時候她每天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軟,這不就是她夢想中的生活嗎?
只是,她現在要如何開啟她的一系列計劃呢?
要人,沒有。
也或許有,她跟何德,外加兩個粗使婆子,如果她們愿意聽她差遣的話。
要錢,一個月就一個大洋,她跟妹妹的加在一起,但這未必夠用。
而且這錢還需經過甄嬤的批準,理由充足才能被審核通過。
“啊!”
想要賺錢怎么就那么難呢?
“姐,你在這鬼吼鬼叫啥呢?”涼亭背后,一個比趙飛燕噸位更龐大的少女突然出現。
“哎,是何德啊!什么風把你給吹到我這來的?”
面對一個比自己更能吃,更好吃懶做的妹子,趙飛燕實在不知道該說啥了。
能說這都是她娘親的錯嗎?
娘親疼她們,好吃好喝的供著她們其實也沒錯處啊!要說錯的話那就是把她們喂得太膘,太愛吃了。
“什么風,西北風!”
趙何德拿起果盤上賣相不錯的李子,像是對待仇人那般,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喲,酸酸,我的牙!”
捂著嘴,趙何德一把將手上還沒吃完的李子給扔了出去,氣鼓鼓的瞪著趙飛燕。
“瞪我干啥,又不是我叫你吃的。”
看到胞姐如此沒有手足之愛,趙何德立馬變幻神色,轉為一臉幽怨地看著她。
“姐,我餓。”
“我也餓。”
“那你不想想辦法,我要吃肉肉,我要吃得飽飽的,吃的撐得躺不下。”
無奈的嘆口氣,何德這是想要把自己的體型往死里整呀!
“親愛的二小姐,你要知道我們來這不是享受的,老爹的目的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他是嫌棄我們太胖,太能吃了,就怕到時候賠本都嫁不出去咱倆。”
“美其名曰是叫我們體驗生活,實則是讓我們來這減肥的。”
“不,我不要,我要吃成富態美,娘說她將來一定會給我們選一個不計較我們身材的三世好男人的,我不減肥。”
面對一臉堅定不愿減肥的純良妹妹,趙飛燕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換成沒穿越之前,她也覺得這樣的日子美哉,天天吃喝玩樂,哪怕胖成個巨球都不用擔心。
但是一趟穿越之后,她覺得胖好像也不是一件多美好的事了,尤其對于她這個要成為超級網紅的人來說,好像影響了她偉大的賺錢計劃。
“姐,你快想想辦法吧!天天吃素,我都快成兔子了。這天天吃不飽的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
“我也正發愁呢。”
吃貨兩姐妹為了能吃飽不停地在涼亭唉聲嘆氣。
“對了,何德,姐姐有個妙計,但是需要你的合作跟貢獻精神。這事要做好了以后我們不愁吃喝,若是做不好,那就像現在這樣子,天天挨餓。”
趙飛燕頗有些不懷好意的看著自家妹妹。
被趙飛燕帶電的眼神掃了一眼,趙何德頓時覺得渾身不自在起來。
“咳咳…姐,你有話直說,別這么看我。”
“但凡能吃飽肚子,我對你說的事必定鞠躬盡瘁。”
死而后已這話她覺得爛在肚里就好,畢竟誰知道姐姐為了吃的指不定就真的讓她沖鋒陷陣送死呢。
“我說何德,姐姐怎么舍得讓你鞠躬盡瘁呢。”頂多就是讓你多掉幾斤肉而已!
“這么隱秘的事不宜在這商談,走,到我房間去。”
半個時辰后
“姐,我真的要當泥腿子嗎?”
“是的。”
“可不可以只出錢不出力?”
“不可以。”
“沒有商量余地?”
“沒有。”
沉默了許久。
“好吧!為了我每天的10個豬蹄,為了姐姐偉大的事業,我妥協!”
沮喪得不能再沮喪的鼻音。
“乖乖…我們娘親肯定會夸你是個好孩子。”
“哇…我不要做個好孩子。”
憋了許久,自覺委屈到極點的趙何德終于忍不住了,一路大哭著從西苑跑回了她南苑的住處。
十三歲,多么美好的年齡,這個年齡若是放在現代的農村,剛好就是為家里下地干活的時候。
只不過她跟何德幸運的出生在了地主之家,不知人間疾苦沒心沒肺的活著。
若是沒有這一躺穿越之旅,她恐怕還像妹妹一樣每天為吃而吃的活著,不知道活著的意義是什么。
戰爭一旦在他們這里打響,像她們這樣手無寸縷的米蟲便沒有了生存之地。
盡管她不愿意相信母親自毀容顏的事實,但其實她內心里還是相信了。
外人都知道她好吃好玩愛惹禍,但她并不是真的傻白甜,沒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她隱約知道母親自殘的背后代表著什么。
亂世來臨,地主老爹護不了她們娘仨一輩子的安虞,也未必能夠指靠得住,她唯一能夠依靠的只有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