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還怔了一下,回頭看看倩倩他們出去,順手帶上的門,再看看初一。他可不覺得初一會有什么私房話跟她說。
初一看著他,想了一下,指指電視。
灰衣人回頭看了一眼,電視里播放著各地的欣欣向榮。他腦子不壞,立刻就有些明白了,“想知道后續?”
初一點頭,她不是說不出話來,而是她不知道該怎么問?等著姐姐出去了,她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又孟浪了。這位可是貼身侍衛,他們的紀律比自己嚴格多了。馬上,牽了一下嘴角。
“挑你可以說的。”她聲音有點干澀。給她看病的大夫笑言讓她當是在修“閉口禪”,說話傷神,而她現在缺的就是jing氣神。閉口,比閉目還重要。初一就瞅著那老頭笑,覺得老頭真的太可愛了。她原本就不怎么喜歡說話,老頭讓她閉嘴,于是她就真的盡量的少說話。她覺得自己在找回說話的感覺了。
灰衣人背后對著門坐下了,拿起遙控器對著電視,升高了電視的音量。
病房外,倩倩和曹麗一塊隔窗看著里面。看那位把電視的聲音調大了一些,他坐到了初一的邊上,背對著探視窗,這樣,他們說什么,外面不但聽不見,也不可能看到他的嘴型。
“出什么事了?”曹麗還是一臉的突兀。看著怎么跟著是要談國家大事一樣。
“那誰知道,她外頭的事,都不愿跟我們說的。”倩倩笑了笑,既然父親都不敢問的事,現在有人自投羅網,她當然不會沒事找事的再告訴一下曹麗。她有一種感覺,妹妹能擔心的事,新聞都不敢報的,最好誰也別多問了。
而從窗子里看,初一背后墊著厚厚的枕頭。面對著那位,她顯然正在努力的提振著jing神。不過隨著他們談話的深入,初一顯然投入了,忘記了病痛,初一的背越挺越直,眼睛也越來越亮。現在倩倩不用人說,也知道蘇黎同學的爺爺看準了。這事,若是得由這個層級的領導來解答,就真不是什么小事了。
曹麗覺得自己是不是跟初一家人不太在一個頻道上,總覺得他們有什么事沒有告訴自己。不過看看病房里初一,看上去好多了。主要是jing神上好多了!她也就算了。
婷婷和張濤一塊進來了,他們是來給倩倩送晚飯的,婷婷和倩倩輪留來陪初一,而張濤就是司機。跟老吳同志說的,他們四個是要相互扶持的。所以張濤這一段就留在京城了。當然,老吳同志不說,張主任夫婦也是要這么說的。看他們都在外面,而初一坐起,正和人談話,當然,初一開口不多,但她很認真的在聽。
看到初一難得的清醒的樣子,倩倩和婷婷都有點想哭了。這些日子,初一那沉睡不醒的樣子,他們都覺得要崩潰了,當然,最大的問題是,他們不知道該跟誰發脾氣。感覺上,初一看著會慢慢的在好轉,但是她們是親姐妹,她們能感覺到初一正在離開他們,這種感覺特別不好。
“是工作嗎?”但婷婷還是有點不安,現在初一看著好像好些了,但她怎么覺得有點擔心。主要是,曹麗也在外面,那么初一和那位談的是什么工作?連曹麗這樣的助理都不能聽。
“那誰知道?”倩倩笑了,此時,她真的輕松多了。婷婷倒是比曹麗了解姐姐,回頭看看初一,點點頭。但是看著灰衣人,有點遲疑,“麗姐,那位領導和我們初一關系很好嗎?”
曹麗和倩倩一塊像看怪物一樣看婷婷,不過馬上,兩人一塊看向了窗里。里頭兩人在說話,雖說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但是明顯的,初一整個人放松下來了。臉上也帶起了真心的笑意,眼睛好像都有光彩了。
曹麗看看張濤,又看婷婷,不過看她問得好像很認真的樣子,想想,小心的慢慢說道,“有些我不跟的工作,都是那位同志來接。他們常接觸的話,應該比較熟悉。”
“那位您熟嗎?”婷婷又追問道。
“二姐。”張濤都聽不下去了,這時,這位怎么還在問這個。
“我不熟,我在部里沒見過他,只是每次都是他來接送初一,只能算是臉熟。初一也沒有跟我們介紹過。”曹麗忙搖頭,回頭看看,有點遲疑的說道,“那位不年輕吧?”
倩倩和婷婷一塊看向那位的背影,兩人一塊忐忑起來。主要是,這位兩次來看,縱是替領導來看的,感覺也怪怪的。他們可不希望初一和這些敏感的人相交過深。至于說年齡問題,還真的不好說。
室內,初一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灰衣人具體的不能說,不過他很肯定的告訴初一,已經沒事了。處置及時,沒有擴散。當然,一個不死也不可能,而且后遺癥非常麻煩。但總算控制在一個最小的范圍內。所以上頭對于初一的敏感還是很高興的。用她的話說,沒有消息,有時,就是好消息。若真是報出來了,就表示事大了。
初一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她不在意灰衣人的說的首長很高興的話,最小范圍是重點,只是看著灰衣人,“謝謝!”
“謝什么?”灰衣人想想看,咧嘴笑了起來了,“羅院士見首長時還說謝謝你,謝謝你所做的一切。”
“不,我什么也沒做。正是因為太無力了,才覺得痛苦。”初一尷尬了,輕輕靠在了枕頭上,真的十分感激的看著灰衣人,“若不是您正好去,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也許只能自己跳上飛機,去找秦主任了。”
“然后暈給他看,‘我以我血薦軒轅’?”灰衣人笑了,深深的看著初一。
他是密保人員,他在國外的檔案有幾尺厚,也是那種不能私自出國的人員。他受的訓練讓他覺得,初一當初是熟知一切的。而送他去機場,逼著他一定交到秦主任的手上,那時,她真的報了極大的決心。所以,首長說初一要以血薦軒轅時,他心頭一震。
而此時,看到自己說了后續,她這付表情,無一的表明,她一定看到最壞的那個結果,所以知道之后,她只有感謝。因為她知道,之前的代價,那是必須要付的,她沒矯情的說自己晚了,她只謝謝自己阻止及時了。他有點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