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陽光

第313章 死守

“我十五歲來這兒建廠,十七歲完成。一恍我都二十八了,我一直在努力的糾正曾經的不足。就像養孩子,總不能管生不管養。哪有一出生就是十全十美的,我們與孩子其實在一起成長中。”初一回頭瞥了曹麗一眼,為了每年能來,初一真的挺不容易的。每年都挖空心思的把這廠能改的,能升的都弄了一個遍。這十一年,年年都有新東西。也就是為了她能年年過來。然后年年,她在這兒,拉著地震局的專家們搞個演習,保證大家一拉防震警報,全部都跑出構筑物。她等了十年了,說什么也不能把這事爛尾了。

曹麗坐在后座上,捂著胸口不想說話。她覺得初一在影射她,不過沒有證據。

“好了,你再說,麗姐要把孩子扔給你教了。”張濤故意的說道。

“你放心,我不會的。”麗姐這回回的倒是挺快。

“為什么?我姐都想讓我外甥多親近我,你不讓?”初一倒是好奇起來。

自己兩個外甥,一男一女,因為有張主任夫婦幫忙,于是兩個孩子都是輪留到他們家的。因為這樣除了國家配的家政員,老吳同志又請了一個小保姆,一家子人圍著兩個小的轉。

可能家里有孩子了,老吳同志和張濤媽雖說會沒事說道說道,張濤和初一沒對象的事,不過,也許是因為初一死里逃生,而張濤的身世曝光,兩位媽媽對于兩人多少還有點客氣。不過,為了讓他們能有點愛心,于是他們回家時,老吳同志和張濤媽都會把兩孩子放到他們的身邊,暗示的意味很明確。而兩個姐姐倒是很喜歡孩子和初一一塊玩。初一當老師還是可以的。兩個孩子也都喜歡初一,結果現在曹麗竟然拒絕了,這太打擊了。

“我寧可我寶是呆子,也不讓他當你這樣的傻子。”曹麗說得擲地有聲了。

張濤大笑起來,這么多年,曹麗也相當于是家人了。初一每次執行秘密任務時,曹麗就罵初一是大傻子。可是當有人跳出來想搶初一的成果時,曹麗也是沖在最前頭,把對方打倒在地。而這些人里還有初一當初的導師。

當然,導師并不是想搶初一的成果,而是那時,初一被父母關醫院里做治療。初一團隊群龍無首,有些人冒出來,也是自然的。中間最聰明的算是初一、曹麗的同期同學。若那一期沒有初一,那一位就是那屆學生里,最出眾的一位。他與初一理念不同,他認為量體裁衣是對的,而不該為了一件不知道會不會成功的設想,從種棉花開始研究,這是極大的浪費。這種想法其實導師也有,只不過,之前看初一做得不錯,也就閉了嘴。但他去醫院看過初一,他也是親眼看到了初一最糟糕的樣子。他那時真的是覺得,若是沒有初一的初一團隊,已經不能稱為一個團隊了。所以他向科學院領導建議,拆分初一團隊,讓初一好好休息。

初一團隊其實并隸屬科學院,他們是直屬發·改·委的,而初一是科學院教授的名義,也受聘于發·改·委,這個科學院都做不了主。報到秦主任那兒,秦主任雖說有時也覺得初一有點麻煩。但他卻真的覺得初一好用。知道這是導師們的意思,秦主任也直接叫來了曹麗,曹麗是團隊的行政負責人。對團隊的情況比較了解。那時,曹麗就旗幟的鮮明的站在了初一的這一邊。老頭原本就是想知道,團隊內部,想散的聲浪是不是夠大。若不是,他就知道該怎么做了。

而曹麗不管上頭會怎么做,曹麗直接去找了導師,提及了第一次初一失蹤三個月的事。這個導師知道,那三個月,他也幫著初一帶過幾節課,也從側面打聽過,初一到底去了哪?

他也是不信初一去和什么代表團考查的事。什么事要去三個月,老頭當時還在琢磨。主要是老頭那時,那些玩藝還沒什么事。老頭完全沒有想到,自來水專家能去做什么秘密任務上去。

曹麗看老頭想起了,就給了老頭一張舊報紙。就是有那位犧牲的材料學家的訃告的那張。曹麗可是從初一十五歲就跟她一塊了。初一可不會拿一個不認識的人訃告,看那么半天。她那時偷偷收藏了那張報紙,在學界里旁敲側擊一下,跟秦主任說的,把同期失蹤的科學家們的專業排一排,就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曹麗也不問初一,她知道初一那嘴,不想說的,別指望她會漏一點。

“后來初一病倒之后第一次回老家休息,結果沒兩天,放下團隊的工作,就被人接走后,又失蹤了一個多月。我們手上一個國·家重點工程,工廠等著我們的圖紙下料了,結果她人不見了。當時我氣瘋了,給秦主任打電話,說專家那么多,全閑在家。為什么非要一個坐輪椅的往前沖?您猜秦主任的回復是啥?”曹麗瞅著老頭。

老頭看完訃告,再抬頭看著自己當初的學生。他不懂這訃告和初一的任務有什么關系,值得曹麗特意來一趟。

“秦主任說,初一在這次任務后說,以后這種事別叫老師們了,這種工作強度,老頭老太太們受不了的。”曹麗放下這話,就離開了。有些話,是不用說太明白的。

老頭呆了,再看看那訃告,想想看看那位專業。這人他不認識,原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他雖說沒有曹麗掌握得多,但他是老人,好些事,真的能分析得出來。終于,他明白了曹麗的意思。初一替這些老人家們擋住了壓力。

這事是老頭后來在初一康復后來跟初一道歉時說的。當然,他也拉著初一手說,‘傻子,我們老了,你還年輕,我們該享受的,都享受過了,到了該付出的時候。’

初一那會邊上還有一家人呢。等著老頭走了,初一又挨了老吳同志幾下。

初一就搖頭,說曹麗這么說其實有點道德綁架。再說了,那時,她都不知道她只是備選,等知道時,她事情都做完了。那會當然得趕好聽的說。上頭可沒給她選擇的機會。當然,后來張濤問過初一,若是讓她選,她會讓老頭們沖前頭?初一搖頭,當然,偷看看老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