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陽光

第7章 誰的錯

“所以你還是愛他的。”張濤忍不住說道。

他一直不相信初一是愛肖一白的,她結婚很匆忙,那時老吳同志都覺得太快了,可是初一同意了,然后說動了老伍爹,他們甚至沒辦婚禮,只是領了證,各自準備了一些糖果分送給了各自的同事。蜜月也不過是初一休息了三天,就帶隊出國參加國際大會了。

初一不覺得自己婚事有什么問題,不過氣得山水的那一票老同學們都直跳腳,他們還準備初一要是結婚,他們就都請假到京城來開同學會的。

結果,這位不按牌理出牌,自己直接就嫁了。當然,也有些和初一關系不好的,會嘰嘰咕咕的,什么二婚,什么第三者之類的。不過和初一關系好的,根本不搭理,但也真心的覺得初一有點虧,好好的最年輕的院士,為什么要嫁一個二婚男,還帶一個孩子。

羅飛和段正也痛苦,他們都留京了,平時也見不上初一兩面,你回來就回來了,怎么連夜都沒過,就決定結婚了,這是朋友該干的事嗎?好歹先戀愛,讓他們攔著她,再讓她奮斗一下。這才是正理啊。結果,等他們知道時,肖一白已經帶著媳婦不知道去哪休假了。

他們倆可是肖一白的下屬,也算是比較熟悉了。自是知道,初一和第三者半毛錢的關系都沒有。人家離婚時,初一只怕都不認識他。不過,這是第三者的事嗎?這是初一說都不說一聲,就把自己嫁了,有沒有把他們當朋友的嚴重問題。

問張濤,那會張濤還在山水,老家的本家老太爺去世了,不管從村里還是族里哪方面,他都得在那兒鎮著,結果那邊事沒了,初一結婚了,嫁的是肖一白。張濤自己還沒回神呢!

那會張主任也在山水呢!初一領證前有和張主任打電話,她馬上帶隊出國參加國際大會,所以等她開完會,張主任應該也回京了,那會,再和她婆家一塊吃個飯。她現在只是領個證,她等他回來。然后順便跟張濤說,‘我結婚了,閃婚,賭一把,祝福我吧!’這讓張濤說啥?

而這些同學的反應對初一來說,連暗涌都不算,大家都知道她忙,就算一肚子想說的,都不敢找她。也就對著張濤了,你是她哥,你替我們轉達。同學們還在說,您不請客就算了,怎么連張濤他們這些家人們也沒請?問得張濤都沒面子。

張濤傳達什么?老娘說,領了證,初一就和肖一白回家了,說之后沒時間了,所以那三天,可能就是她惟一的新婚假期。

當然,初一老公越來越牛逼這點,大家也都看到了。一步步的看著那個曾經在山水的肖副局,到如今,想都不敢想的封疆大吏。

這回張濤也是從山水來的,同學們還在說,還是初一會嫁,現在都是一品夫人了。聽得張濤都要洗耳朵。這都是啥言論啊!

不過十年了,他眼看著初一婚后真的沒離開過肖一白一步,這點,有時想想,也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那些號稱有個性的女性,都整天說自己的獨立,卻沒事拉老公,前夫出來溜一下,刷存在感。

初一跟著肖一白上任,可是她還是做自己的工作,她的成果依然不斷的更新中,每到一個地方,她就能從最基礎的開始學習、研究。她不用號稱什么,她無論在哪,她就是那個她。

所以,大家這幾年也會說,也許初一真的是愛那個男人的吧?因為愛,所以他們過得十分從容。

“廢話!”初一給他一個白眼,想想,“我那些年,除了麗姐,其實就和他一塊的時間多,我每一步都在他的眼里。和他一塊,感覺會很輕松。”

“也對,我聽說有些男人一輩子都不知道老婆卸妝的樣子。我也不知道是女人痛苦,還是他們的老公痛苦。”張濤點頭,想想,自己也有過兩個老婆,卸妝這個,他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所以不管卸不卸妝,他都覺得有點可怕。

“上回讓我陪老肖去參加一個官方晚會,電視臺給我化妝,他就瞅著我笑,說我們結婚時,我都沒化過妝。”初一聳了一下肩膀,她那天也笑,反問他,要不她學學?肖一白立刻擺手,說已經年輕那么多了,再打扮一下,他又不想頭頂刷綠漆。說完了,初一就給了他一下。

這話題也就只是玩笑了,她陪他出席這種活動的次數真的是有數的,國內還沒有必須帶夫人參加活動的慣例。那些都是一些私下的活動,而這種私下的活動,老伍爹從不參加,肖一白沒結婚前,在京城和二代三代們倒是會聚一下,后來結婚之后,這種活動,也幾乎不去了。都知道,這些私下活動的本質,初一是學者,玩不來那些虛的,而肖一白有大志,更不會讓自己羽毛蒙塵了。所以說一輩子不在老公面前露真臉的,也是有大毅力的。有這份毅力,干啥不能成功啊?

正在這時,初一的手機響了,初一看到名字,慌忙接起,鎮定的‘喂’了一聲之后,就小心的捂住自己的嘴,平穩了呼吸之后,才笑道,“哦,我在壁爐廠,正被我哥逼著看新工藝;你兒子去和陸廠長玩去了。好,我等你來接我。”

“你們就這么說話?”

“那要怎么說?說,你沒事吧?出什么事了?這些話,不能回家慢慢說?讓他知道我沒事,孩子沒事就成了。”初一想想看,反問道。初一看著張濤,“你呢?每次我回去,大伯媽就拉著我哭。”

“我現在有點難,我問她了,若是只要生個孩子,這倒沒什么難的。”張濤搖頭。

“孩子從來就不是重點,我和老肖沒結婚時,我媽和大伯媽也把小風當自己的孫子的。”初一搖搖頭。

“我和你不同,你可以下午還在說不嫁,晚上就決定嫁了。我第一次是認真的覺得她是對的人選,不過人家不覺得我是;第二次是沖動的,因為我覺得你說得也是對的,也許偶爾沖動一下也可以。事實證明,無論我認真還是沖動,都失敗了。所以問題明明不是我的。”張濤忙正色的說道。